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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岁雪淡定地点头:“哦,既然你看到了,不如帮我施一个屏障隔断一下,免得让人发现了。”

尤季青还有些苍白的脸色一顿。

“你就不怕他知道了?”

问是这么问,但尤季青还是施法在坑洞上设了一个屏障。

里里外外都听不到声音的那种。

文岁雪挪动脚步,走到灌木一旁的大树下靠着。

“怎么可能会知道,就算知道又能怎样。”

尤季青左右看了看,也蹲着挪到大树下,将脊背靠在树干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侧头,有些好奇地问。

文岁雪看着面前被微风吹得摇摆的杂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反而问:“我倒是好奇,你怎么在这里?”

尤季青回想刚才她偷摸进入林子里的画面,脸上是尴尬的神情。

“我···看到你偷偷摸摸的进来,有点好奇。”

“所以就想跟过来看看。”

“哦?”

文岁雪神色怪异,随后起身,一手放在树干上。

俯身,凑到尤季青眼前,文岁雪恶趣味地盯着他:“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清风拂过,把文岁雪梳理整齐的发型吹乱,几根发丝透过青芒的光线,在耳朵旁摇摆着。

尤季青闻到她身上散发着一丝清冽的桂花香。

淡淡的,似要随风飘远,却又源源不断。

而这张娇俏甜美的脸上,却露出了不同以往的神情。

似威胁,似恐吓。

可恶劣的勾起的嘴角,却因为她稚嫩的脸庞,让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融洽。

就好像,她本该就是这样的。

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露出什么表情,都给人一种神秘诡异,却想要仔细探寻其中奥秘的感觉。

动了动喉咙,他不自觉紧了紧撑在草地上的手。

因为过于紧张而用力,青草都被连根带起,些许泥土也嵌进尤季青的指甲内。

“···什么?”

文岁雪无声一笑,灿烂如光。

抬起那只空余的手,捏住尤季青的脸颊,她慢悠悠地启唇。

“好奇害死猫啊。”

徐徐微风下,尤季青看到文岁雪勾着略显猖獗的嘴角。

犹如当年,尤国皇后来冷宫告知他,是她亲手弄死了他的娘亲。

而且,这事皇帝全程都知道,甚至还帮她收尾。

在尤季青悲到极致的怒吼下,尤国皇后猖笑着转身,拖着华丽的长袍离开。

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尤季青红了一双眼,双手死死抓着草地。

“你知道一个人要是知道得太多···”

说到这,文岁雪停下,注意到尤季青的脸色很不好,甚至连呼吸都有些粗重起来。

她直觉自己玩大了,赶忙把两只手都放在尤季青脸上使劲揉了揉。

揉得猝不及防,揉得尤季青略微猩红的眼眶转为懵逼和疑惑。

文岁雪露出慈爱的笑容。

只有她觉得是慈爱的笑容。

在尤季青眼里,那笑容就变了味道。

再加上她接来说的话,更让这笑容变了质。

“我刚刚逗你玩的,你不会多想吧?”

“不过你的脸好软啊。”

“还有,这嘴巴,看起来好好···”

好好亲的样子。

文岁雪在心里默默补着这句话。

揉着揉着,她就揉上了瘾。

哇,好他好白嫩啊,这眼神,好像一只小奶狗,泪汪汪的。

“小奶狗···”

尤季青:“····”

抬手推开文岁雪,他摸了摸自己被揉疼的脸,神色有点不爽。

竟然把他当狗。

原来自己在她眼里,就像一只丧家之犬。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情,为什么还要求郑黔帮自己,给自己一个好住处,还教自己学习技能呢?

既然只是一只狗,又对他这么好做什么。

文岁雪的双手尴尬地抬在半空,把头凑过去,想要看看尤季青咋了。

尤季青余光看见她小心翼翼的动作,不知为何,心里一股火气就忽然憋不住了。

他抬头望着文岁雪,满口质问:“所以,你只是把我当成一只任人玩弄,践踏的狗而已吗?!”

文岁雪眸色微僵。

刚刚情不自禁就喊出了小奶狗,忘了尤季青是个心思敏感,容易多想的人了。

蹲下身,两手撑在下巴上,文岁雪视线与他平视。

“青哥哥,你想多了。”

听见久违的青哥哥三个字,尤季青心脏不禁一缩,稍微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树叶的阴影映照在文岁雪的脸上,身上,裙摆上。

她笑如温暖的微风,看得尤季青加快的心跳停顿了一瞬。

“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以前养过的一只小狗狗,它很可爱的,刚才不是说的你。”

说着,文岁雪歪了歪头,几根发丝也跟着动了动,在风中摇晃着。

就像细绸的雪丝般,轻飘飘的。

“小狗狗不是很可爱吗?”

“青哥哥不喜欢吗?”

“对了,我还想说养一只小狗狗呢,但是皇宫里不准养。”

“它这么可爱,小小的一只,又不会咬人,还奶乎乎的,声音也是奶奶的,身体也是又奶又软。”

“这么可爱的一只小奶狗,为什么不给养呢。”

小黑阴阳怪气,把声音夹得又嗲又奶:人家也是奶乎乎的,人家放的屁屁也是奶奶的,宿主主肯定喜欢死人家了。

从今天开始,宿主主请叫我小奶黑!

文岁雪附带一张表情包:滚粗!

尤季青算是听明白了,也知道是自己刚才误会了她。

再看到她一副失落的样子,他张张嘴,略显生硬地安慰。

“毕竟是皇宫,不让养是情理之中···”

文岁雪扁扁嘴,看他不介意了,她起身,坐到一旁,靠着树干。

“唉,确实。”

“三年了,一直没有机会好好问你,感觉身体怎样了?”

她的语气很是轻松寻常,像是在问多年未见的挚友一般。

尤季青双手抬起放在膝盖上,一边弄掉手指甲里的泥土一边回答:“好得差不多了。”

文岁雪忽然感觉有点困,干脆闭上眼准备眯一会。

“那我看你刚才的脸色好像还是很差的样子。”

尤季青垂着眸子,头也不抬:“有时候累了还是会有点不舒服。”

“不过基本上已经算是痊愈了,只是还需要好好锻炼体魄。”

文岁雪声音有点蔫巴巴的:“哦···那挺好的···”

说完,她头微微一歪,沉沉地睡了过去。

尤季青恰好处理好手指甲里的泥土,转头看着一脸恬静的文岁雪,他神色有些复杂。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偷偷念着诀让她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