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虎皮帽大哥被这富家公子一脚制服,闾师兄便也收起了杯子。
而所有人此刻也都满脸怒意的盯着虎皮帽大哥。
毕竟他开设赌局,无论输赢都应该按照比例赔付才对,哪有他这样直接开溜的?
他这举动,无疑是惹了众怒。
在众人的怒视中,虎皮帽大哥哆哆嗦嗦的捡起地上散落的赌资,开始挨个赔付。
押了闾师兄赢的那些人,都开开心心的收回了所赢的钱财。
虽然这种路边赌局,下赌注时都不会下太多,只是一些零钱,就算赢了能收回的钱也不是很多,可终究是意外之财,收到钱的人脸上都不免挂起笑意。
而这场赌局之中,收获最多的无疑就是那位富家公子了。
十两银子的赌注,以五倍的赔率,是可以收回五十两银子的,在这个时代,这绝对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而这五十两,也掏空了虎皮帽大哥身上所有的钱财,不仅收的赌资全部都赔了进去,甚至自己都还倒贴上不少,这才勉强凑够那五十两的赔金。
除此之外,陈加吉和嘉山道人也挣了不少。
毕竟他们下注时虽没有富豪公子哥那么大气,可为了表示对闾师兄的支持,也还是多下了一些的。
随着虎皮帽大哥将钱全部赔付完了之后,赶忙灰溜溜的离开客栈,不敢再停留。
而闾师兄这边,看着虎皮帽大哥哆哆嗦嗦的将银钱赔给陈加吉和嘉山道人,她脸上的笑容异常灿烂,心底的欢喜全都摆在了脸上。
今天这一场掰手腕的比拼,不仅给自己的师傅挣了钱,还能将今晚的晚餐给免了,内心的欢愉自然不言而喻。
当然,与之相反的自然就是那壮汉和小个子了。
两人犹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呆坐在原地,忍不住互相对视着,满脸的无奈。
今晚的这场比试,实在是丢人,两个大男人,比力气竟然比不过一个小姑娘,这要是传出去,实在是丢人。
至于比试前承诺帮闾师兄一桌结账的事情,他们也只能老老实实遵从。
毕竟这种赌局之中,最忌讳的就是输了还不认账的,现场这么多人看呢,而且还有个掌柜的当裁判呢,要是不认账,名声不好听不说,甚至可能还会被众人群起而攻之。
就在闾师兄起身,想着要回到自己的桌子前时,刚才仗义出手的那位公子哥却走了上来,脸上挂着温煦的微笑,对着闾师兄作揖。
闾师兄一愣,赶忙还礼,而后笑着开口道:“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
说实话,如果刚才不是这个人出手,闾师兄其实没把握能用一个杯子就制服那个虎皮帽大哥。
毕竟杯子的杀伤力实在有限,哪怕自己力气大,但如果打不中相对应穴位的话,恐怕也难以直接将其打倒。
再加上此时是晚上,屋内虽然点着烛火,可亮度实在太低,闾师兄也不敢保证能一击即中,准确打中他的穴位。
而一旦打不中,被他跑出屋外,隐入茫茫夜色之中,那要想找到他可就难了。
所以,能将这些银子收回来,还真的得好好感谢这位公子的帮忙才行。
说着,闾师兄指着邻桌的陈加吉和嘉山道人,开口对着富豪公子道:“这位是我师傅,那位是我师叔,刚才他们也下了注,真的得多谢公子帮他们追回赌资。”
富豪公子转头看了眼陈加吉和嘉山道人,笑着对他们拱了拱手,而后笑着对闾师兄回应道:“举手之劳罢了,无需多谢的,况且在下的赌资也在那人手中,出手也只是为了保证自己不当冤大头而已。”
虽说以他的身家来看,五十两银子也不算什么钱,可也不能凭白被人诓了去才是。
陈加吉笑着回应道:“若非你出手,我们这些赢了钱的人都成冤大头了,哈哈。”
说着,他指了指桌上的饭菜,“不知道公子吃没吃晚饭,若是还没吃不如过来一起吃一些,一同喝上几杯?”
刚才瞧见这富豪公子哥出手如此阔绰,再加上从他的一身装扮上来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贵的人,所以陈加吉早就有了想要攀谈的意思。
跟这样的有钱人交朋友,将来说不定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再说了,就算不能成为交心朋友,那也能跟他宣传陈靖韬道医馆,或许还可以给医馆增添一位高质量客户。
而在这位富豪公子哥出手制服虎皮帽大哥后,陈加吉想要跟他攀谈的心思就更重了。
因为从他出手时速度和反应,以及出击时的动作来看,这位绝对是一位武艺十分卓绝的高手。
出手果决迅速不说,整个人的反应速度也十分迅捷,仅仅一击就能将一个成年大汉击溃,使其没有半点反抗能力。
这样的手段,要说不是练家子,陈加吉是不信的。
而在这个时代,能有钱修习的武艺的可不多,如果不是大户人家,一般人真没有闲钱练武。
毕竟练武耗费体力,每天需要吃许多东西不说,更是需要经常补充蛋白质之类的营养物,这本身就是一大笔消耗。
再加上时不时泡一些增强体质的药浴、服用一些加强力量的药丸,那都是不菲的支出。
如果再请名师指导,那花费的钱可就更多了。
而且他还随身跟着一位仆从。
而那位仆从看起来也不简单,整个人威猛雄壮不说,目光更是时时刻刻处于富豪公子哥周身,随时防备着任何不测。
这样的专业度,远超一般的走狗家奴,绝对是重金聘请的高手护卫。
如此也可以看出,这富贵公子哥的家产,绝非是一般富豪能比的,绝对是富甲一方的存在。
如果能跟这样的人结识,能得到他的帮助,说不定能在日后免去不少麻烦。
而面对陈加吉的邀请,富贵公子哥明显稍稍错愕,看了他们桌上的饭菜,再看一眼脸上挂着和善微笑的几人,这公子哥顿时有些犹豫。
忍不住朝着身后的随从看了一眼。
随从明白了他的意思,旋即摇摇头,低声道:“这几人来路不明,公子应当小心为上。”
很显然,这戒备心极强的随从,并不相信陌生人的邀请。
公子哥听完,微微点头,然而又转头看了眼闾师兄,再看一眼身着道袍的嘉山道人,思索一下,对着随从呢喃道:“如今家中有些蹊跷,而这几位正是道长,说不定可解家中疑症……”
说完,他转身朝着陈加吉一笑,同意了一同吃饭的邀约,“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话同时,拉开椅子入座。
随从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定定的站在公子哥身后,哪怕面对陈加吉入座的邀约,他也只是婉拒,就那么静静地矗立在公子哥后边,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见邀请无果,陈加吉几人便也不再理会,让小二添了一副碗筷之后,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开始跟富贵公子哥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