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洁正为了中年的自己的命运揪心,映像便很快发生了转换。
中年袁洁与孙爱民仍然沉浸在为孙小好寻找血缘亲人的焦虑情绪中,对于孙小好联合石雪娇准备算计自己财产的事情一概不知。
此刻,愁眉不展的中年袁洁与孙爱民正坐在宽敞气派的火车站候车大厅中,旁边还坐着已经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大哥元恒。
青年袁洁想起前不久才见过面的意气风发的大哥,不由得鼻子发酸,红了眼眶。
从小就照顾自己的哥哥姐姐们都老了,却还要继续为自己的事情操心费力。
不知道一向宠爱自己的父母,如今又是何种境况,她很害怕得到自己最不希望的结果。
“大哥、爱民,我先回去看看小好那边什么情况,这边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就在两个小时前,袁洁接到了石雪娇的电话,说孙小好目前情绪不太好,不积极配合治疗,希望他们夫妻二人能赶回去陪伴孙小好。
况且自己也要照顾孩子,无法分身,因此照顾孙小好的重任还是有赖于袁洁与孙爱民。
“医院和派出所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回复,咱们两个还是分头行动,你在这边等消息,我先回家。
顺便也去跟大姐、姐夫他们商量一下,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咱们不能被动地待在原地等着江津市这边的消息。小好的病情也等不了,咱们得早做打算。”
袁洁挂断石雪娇的电话后,如是与孙爱民说道。
孙爱民也十分赞同袁洁的决定:“这里面事情不简单,是要好好想想对策。如果能顺利找到小好的亲人,能救他的命还好,要是。。。”
接下来的话,孙爱民没有说下去。
如果找不到孙小好的血亲做骨髓配型,骨髓库那边又要等很久的骨髓供体,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孙小好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现在,他们仍然将孙小好看成自己的命根子,最迫切的期望便是能让他延长生命,乃至能够长期生存于世。
在商量完之后,袁洁马上在手机上订了最快那趟回家的火车票。
马上到了列车检票的时间,袁洁向孙爱民和元恒道别,背着一个不算大的双肩包进了检票口,向所乘列车的站台走去。
直到看不见袁洁的身影,元恒和孙爱民才转身出了火车站。
元恒对孙爱民说道:“爱民,我看咱们还是要再去一趟医院,这事他们既然有意拖延,咱们就多去催一催,实在不行咱就把事情闹大,看看到时候是咱们着急还是医院着急!”
“如果处理结果不合咱们的意,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孙爱民回应道。
想了想,孙爱民接着说:“至于该怎么闹,容易被医院抓住把柄做文章的医闹肯定不行,我看找媒体最合适。回头咱先联系联系影响力大一些的媒体,看看这事该怎么运作。”
说着话,二人已经来到了站外候车区,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江津市妇婴医院。
这已经是在知道孙小好非亲生后,孙爱民第四次来这所医院。
第一次,孙爱民与袁洁要求查看并复印病历被拒后,到附近的派出所报了警。
第二天,他们没有等来当地派出所的消息,再一次亲自前往医院,病案室直接锁了门。医院工作人员让他们等,半个多小时愣是没见着一个人影。
二人直奔院领导办公室去讨要说法,见了纠纷办主任王元辉。
王元辉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袁洁与孙爱民安抚道:“二位别激动,这事你们也要给我们一些时间来查证,毕竟过了快三十年了,当时具体什么情况,经手的医生护士都不记得了,其他人更不可能知道,所以只能一点一点排查。”
孙爱民听了这话,心里冒出了一股邪火,愤怒地说道:“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们医院每天都有人在死亡线上挣扎,应该对这种事最了解吧?至少先把我们的病例、相关产妇的病例都拿出来,给出一个解决问题的态度!”
“可你们现在在做什么?紧捂着病例不给看,还有意刁难,你们这是在草菅人命!这还是救死扶伤的医院吗?简直是要命的地方!”
对于王元辉的托辞,袁洁与孙爱民显然是不认同的,孙爱民此刻已经气得想打人。
这一次,两人惹了一肚子气,却依然无功而返。
再问派出所那边,仍然是一样的回复,正在查,让他们等消息。
又隔了一天,也就是石雪娇打电话叫他们回庆阳市的这天上午,他们又去了一次医院。
医院这次干脆采取了回避态度,院领导们全都躲着不露面。
“你们这家医院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这么做合规吗?合法吗?如果都照你们这么搞,以后谁还敢来你们医院!”
袁洁与孙爱民见不到院领导,只能多浪费一些口舌与接待他们的护士理论。
小护士也是很无奈,从职业和道德的角度出发,她必然是希望二人的问题能够得到及时有效的解决,可是她又无法违背领导的意思。
她在卫校毕业后,虽然专业对口,但是门槛费就五万块,拿不出就难进医院的大门。现在的福利待遇都很让她与家里人满意,所以她要想保住工作,只能按照领导的交代办事。
对于袁洁与孙爱民的责问,小护士小心翼翼地说道:“叔叔、阿姨,这事我知道你们很着急。可是现在领导们真的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得开几个小时呢!领导特意交代不能打扰,任何事都得等会议之后解决!
你们现在跟我说什么,我也做不了主。叔叔阿姨,你们就别难为我了。”
面对这种状况,袁洁与孙爱民能怎么办?
在医院门口撒泼打滚?在医院里大吼大叫去喊冤?别说他们不擅长,他们是真的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