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小弟笑的肆无忌惮。
栀子气不过,又扇了一巴掌,这次却被甄福禄握住了手腕,她咬牙,朝男人下体踹去,“混蛋,放手!”
“放不了呢。”甄福禄凑近,美人身边的人,也都这么漂亮。
还不等他说出浑话,就察觉到痛意,不知何时,手臂上被匕首刺了进去,鲜血直流,不得已松开了手。
栀子小声道:“小姐,我…”
“你没有惹麻烦,早晚得打。”时霜安慰了一声,随后,牵着她的手走到桌子后面,“我数到三。”
“三!”
两人合力将桌子踹出去,桌沿撞在甄府小厮的身上,发出一阵阵哀嚎,有人喊道:“不是喊到三吗?你不讲武德!”
“在心里喊还不行吗?”
时霜冷笑一声,“把钱捡起来。”
小厮犹犹豫豫弯下腰,甄福禄揪住小厮的后衣领朝一旁甩去,“谁敢!?把她给我拽起来!”
他扯下里衣,皱着眉头,包扎着伤口。
时霜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打倒了,还剩几个,栀子拿着板凳一直追着他们揍。
见此,时霜朝他腿部踹去,哎呦一声,男人跪在地上,左腿和右手受伤,整个身子都不协调了。
蜷着身子,疼得不行。
甄福禄咬牙,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疯女人!我可是甄府的人,你敢这么对我,不想活了吗?”
“甄府怎么了?很厉害吗?”时霜拿着手帕,一寸寸擦拭匕首,红唇微勾,“血真脏啊,都擦不干净。”
甄福禄被扶起,他哆嗦着问。
“你男人是谁!?把他叫来,你不知道甄府,他肯定知道!”
“区区小事,我就能摆平。”时霜靠近,拿起板凳猛砸在他的后背上,“收保护费?就你这么废,能保护谁?”
真没想到,都改朝换代了。
罪臣都已经清理了,还有人横行霸道,不知收敛,也罢,坏人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
甄福禄回答不上来。
平常,他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有银子放在手里,有不服的,带来的打手也能打服气。
而这次,碰到刺头了。
他紧张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先将银钱捡起来,亲自还给茶馆婆婆。”时霜坐下,茶水还有余温,她抿了一口茶。
看向蹲在地上捡东西的男人,静静地等着。
甄福禄一瘸一拐将铜钱递给她,茶馆婆婆摆手不敢要,一直往后躲,他喊道。
“拿着!”
“我…”茶馆婆婆只能颤抖着捧着。
甄福禄低头,沉声道:“老婆子,她到底是什么人?”
茶馆婆婆摇头,脸上浮现出恐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续杯茶。”时霜手指在旁边敲了敲,也算是帮茶馆婆婆解围了。
茶馆婆婆端出茶壶。
甄福禄接过,他看着手臂上渗出的鲜血,眼底划过恨意,转过身去,脸上维持着笑意。
他忍着疼痛走近。
“我给您亲自倒茶。”他举起茶壶,试探道,“您到底是何方神圣?”
时霜并不回答。
她手指沾在桌上的茶水上,画了一个圈。
“我是谁不重要,只是新朝创立,你们甄府借着皇上的名声,做出这些恶事,不怕死吗?我命你一天之内,将收的所有保护费尽数还回,否则,我便报官了。”
命令?这女人是谁?
甄福禄在心里嘀咕,难道是谁家的官夫人?听到甄府不害怕的可很少。
有谁呢?
但谁也不能得罪甄府,他脸上堆砌着恭维的笑意。
“我没有带太多银子,需要回府一躺,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能回来。”
“好啊。”时霜嘴角微勾,眸子里泛起冷意,她欣然答应。
这下,甄福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
他一边往后退,一边伸手指道:“行,你可一定在这里等着,我带着银子来!你可得等着。”
眼见恶霸走了。
茶馆婆婆赶紧跑过来,身体一虚,坐在夫人的对面。
她脸上浮现出哀求之色,催促道:“夫人,您赶紧走吧,他肯定去叫人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想一想,这位夫人伤了甄三爷的胳膊和腿。
甄三爷肯定不会放过这位漂亮夫人的,更何况还是为了她一个老婆子。
时霜摇头,她拍了拍老婆婆苍老的手,笑道:“您别怕,来多少人都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我要是走了,您怎么办?”
茶馆婆婆摇摇头,苦涩一笑。
“实不相瞒,我家老头子被他打断了腿,每天这么收保护费,也不赚银子了,直接关门,躺在棺材里算了。”
“会有公道的。”
时霜刚说完,不远处就传来了吵闹声,她望过去。
茶馆婆婆没有办法,只好在这里等着那群混蛋来找麻烦了。
她关上铺子,双手背在身后,伸着脖子,道:“那是郑家,哎呦,那不是金府夫人吗?怎么穿着喜服呢?”
闻言。
时霜直起腰,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前面发生的事情。
栀子小声道:“恶有恶报!”
是了,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段不正当的关系,总有一天会曝光,刘裳兰的红盖头被拽下来。
郑清安不解其意,但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们这是……?”
“这不是兰妹妹吗?”郑夫人冷笑一声,手掐着腰,眼睛里流露出讥讽,她知道两个人的奸情。
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了。
她看向刘裳兰微微隆起的肚子,又看向绑在身上的绳子,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丫鬟福身,脸上泛着笑意,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才开口道。
“当然是来给郑公子送妾室的咯?”
“妾室?”郑清安对上刘裳兰泪眼朦胧悲伤的情绪,他皱起眉头,转身挥袖道,“胡说八道什么,夫人,我们回府。”
他伸手揽住郑夫人的肩膀,快步上了台阶。
郑夫人知道这不能任性,讥讽地瞪了一眼刘裳兰,“夫君,等明天,你陪我去吃火锅好不好?”
看着两个人幸福的背影。
一股酸涩,从刘裳兰胸口涌上,可她被封口了,只能用仅剩的一双眼睛,看着两人。
见此。
丫鬟低声道:“您别急,奴婢帮您说话。”
刘裳兰知道丫鬟要说什么,她像是傀儡,不停地摇头,随后,又只能认命地低下头。
丫鬟出声问:“郑公子,小妾您不要,难道肚子里的孩子,您也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