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老金无数次后悔过,却也只能这样了。
他当年没想过会闹出人命,也没想过诉苏慕音会死。
他待夏冰好,也是在赎罪,这样到了九泉之下,也能减轻一些罪孽。
可没想到夏冰也真的把霍北雄杀了,也亏得警方那边查出来,枪杀霍北雄的另有其人,不然他又添一笔罪孽了。
易欣兰不满的说:“哥,苗苗才是你亲外甥女,你这些年不回国,把夏冰视为己出,更甚至怕委屈了夏冰,连婚都不结,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我是在替你赎罪。”老金不愿多说:“你尽快联系夏霸天,把人带走。”
“…知道了。”易欣兰知道老金生气了,也不敢再说什么。
为了自己的幸福,她也牺牲了哥哥的一生,她心里也并不是没有半点愧疚。
但她从来没有后悔。
老金把人送到酒店就走了,也压根没有把易欣兰带回家的意思。
老金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了。
夏冰刚从训练室出来:“干爹,出去了啊。”
“出去买了点东西。”老金笑着说:“冰冰,你这是要出去?”
“我出去溜达一圈,太无聊了。”夏冰说:“我姐怀着孩子,依依又生病,她也走不开,我也不能天天去找她,我出去喝点小酒,看看能不能遇上什么帅哥,给干爹找个女婿回来,干爹,给点零花钱,我没钱了。”
“你钱呢?”老金一边问,掏手机转钱的速度却不慢:“给你转了五十万过去。”
“干爹,太爱你了。”夏冰高兴不已:“我的钱之前都给天越了,干爹,我出门了。”
“注意安全。”老金满眼慈爱。
这可是他看着长大的,一手培养的,国外乱,他担心夏冰受欺负,又找人教夏冰功夫防身。
他对夏冰的疼爱,早就超出了亲生父亲。
……
夜幕降临。
苏南给霍依依和苏宝贝讲睡前故事,她睡在俩孩子中间,拿起一本故事书,有模有样的讲故事。
苏宝贝完全是陪衬,他不喜欢听故事,但是气氛烘托到这里了,他也就陪着妹妹一起听。
霍依依听的认真,眼睛亮晶晶的:“妈妈,铁扇公主为什么要打红孩儿?为什么牛魔王不和铁扇公主一起打啊?”
苏南忍不住笑了,苏宝贝说:“爸爸妈妈都打,红孩儿也受不了啊。”
“你们俩,快睡了,不许打扰你们妈妈休息。”霍思洲走进来,扮演严父:“想听故事,我来给你们讲。”
俩孩子都听话,知道苏南怀着小宝宝,需要充足的睡眠。
“好,那爸爸讲。”霍依依可乐意了。
苏南从俩孩子中间起来,给霍思洲腾位置:“那我先回卧室,哄她们俩睡觉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苏南与孩子们道了晚安,回卧室洗澡。
她从浴室刚出来,准备吹头发,霍思洲就进来了。
苏南问:“这么快他们就睡了?”
“睡了。”霍思洲接过苏南手里的吹风机,说:“坐下来,我给你吹。”
苏南自然乐意享受这样的待遇,她想起白天见到老金的事,说:“我今天在汽车站看到了老金,他接了个朋友,女的,看起来也就差不多四五十左右,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那女的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在老金介绍她时,她注意到易欣兰脸上闪过一抹说不上来的表情,三分惊讶,三分恐惧,三分不悦,还有一分说不上来了,总之很奇怪。
当时老金的 车子开走后,她还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想这个问题。
为什么那女的会有这样的反应。
霍思洲问:“老金的相好?”
“不是,老金说那人结婚了,孩子都要上大学了。”苏南问:“你之前不是调查老金吗,老金姓什么,哪里人,还没查到?”
“查到了,下午天盟信息部那边刚传来的消息。”霍思洲说:“老金原名易金,家里穷,父母早亡,十几岁跟人学习开始干古玩收藏这一行,二十年前盗墓盛行,市场上很多旧物件,老金就靠收这些旧物件发家,之后生意越做越大,赚到了不少钱,又去了国外,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姓易?”苏南惊讶:“今天下午那个女的也姓易,他们是什么关系?兄妹?家人?亲戚?我也没听夏冰说过老金还有什么家人啊。”
“老金确实有一个妹妹,叫易小妹。”霍思洲关掉吹风机,又帮苏南捋了一下头发,说:“老金父母早亡,妹妹就被别人领养了,至于是不是你说的这个人,就不清楚了。”
那个年代给孩子取名,有时候就顺口取一个,什么招娣,小妹,来娣。
“我看他们也不像是刚相认的,如果是兄妹,老金为什么要说是朋友,不敢说实话?”苏南觉得这事没有瞒着的必要。
都姓易,肯定有关系啊,绝对不会是朋友这么简单。
“这就只有老金知道了。”霍思洲嗓音温润:“这个老金,还真没查出别的,背景算不上干净,但也没有什么作奸犯科,他待夏冰也真的是好,与你父母,应该也真的只是认识而已,老金原本不是北城人,他是从老家来到北城做生意的,听说旧物件能卖钱,就干起了这行,一个是收售旧物件,一个是盗墓,有交集,但也不多,更没有什么仇怨。”
贺敬年和张素芬都没有对老金有太多印象,那应该就是不熟。
苏慕音和夏霸天有什么朋友,张素芬就算不完全知道,但也能知道百分之八九十。
“那我改天问问夏冰。”苏南打了个哈欠,搂着霍思洲的腰:“有些困了。”
霍思洲心领神会,抱起苏南,朝床走去。
……
某高档饭店门口,霍子霖正在与几个同龄男人寒暄,他身穿西装,也没有平日的吊儿郎当。
等把几人送走后,身旁的好友还是有点难以置信:“霍二少,你真转性了,要做贸易?”
西装革履的霍子霖,玉树临风,还真有几分生意人的气质了。
霍子霖说:“总要做点什么,不能白来这世上一趟,人生这么长,真混吃等死?”
朋友摸了一下霍子霖的额头:“霍二少,你该不会是被什么附体了吧?你的人生格言不是,混吃等死,向往自由。”
想到霍家近来发生的事,好友又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现在霍家落在霍思洲手里,霍子霖不另立门户,哪里生存的下去?
“你回去吧,明天办公室见。”霍子霖有模有样的,拍拍好友肩膀。
仿佛一夜之间,真成熟了不少。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好友走了,霍子霖也准备去开车,一回头就见不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
宗俪似乎喝多了,被一个男人搀扶着走出来。
霍子霖一眼认出,那个男人正是周启东。
一股强大的危机感袭来,霍子霖的脚不听使唤的走了过去。
“宗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