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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敢当听着南宫光启满怀怒火的抱怨,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但却不敢有任何发火举动,只是压低声音碎碎念:“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去的时候也没见你反对,回来你还冲我发火。又没耽误多长时间,这不是还有两年多……”

“有心里有意见呀,有话放明面上说呀,别在背地里讲小话!”南宫光启见状脸色就更冷了几分,一抬手,狠力掐了一把旁边的石敢当的大腿:“找揍是不是?”

石敢当在这时一看到南宫月白,顿时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立刻赔着笑脸指着劳务方向道:“哎哟,这不是月白长老吗。快快快,老白啊,我们在这里。”

南宫月白见状笑了笑,将他们一路引进曦光铜城中:“往日里可少见你们二人闹腾成这样,这是怎么了?”

说着,南宫月白又看向旁边的南宫光启:“你不是还和我说,石长老为人忠厚,让我平日里还要对他多几分敬重吗?”

南宫光启冷笑一声:“蠢货一个罢了!”

石敢当低眉顺眼的不敢回话。

南宫月白想了想,领着他们二人在曦光铜城之中寻了一处酒楼:“你们二人千里迢迢赶回来,一路风霜,再怎么样也应该接风洗尘一番。这里不比玄霜阁,不过灵酿灵食做的还不错,听说这里的同人厨子修炼的是食道,一手本事有易牙之称。今日里可以好好领教了。”

石敢当一听说有好酒,眼睛都亮了起来:“好说好说,我就说老白你是个敞亮人吧。”

南宫月白笑了笑,又看向南宫光启,神色柔和些许:“光启,别再和石长老闹别扭了,我辈修行之人,本应该心性阔朗,无论有什么矛盾,今日喝了这杯酒也就略过不提。”

“表叔,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蠢事?”南宫光启俏丽的眉头紧皱着,扫过一旁的石敢当眼神就像淬了刀子。

她抓过桌上的灵酒一饮而尽,随后狠狠啐道:“走之前我就和他说过,马上曦光铜城就要开启了,问仙鼎重要还是去凑这个虚无缥缈的地母消息的热闹重要?他说什么?他说不急这一时。宗门里三十多个长老啊,阁主发布任务的时候,就他这么个蠢蛋站在了最前面!他就没有想过吗?为什么只有另外三个长老被阁主点了名字才去?为什么其他人都不去?这可是来自八洲四海的高阶修行者,地母就一个,他脑子有坑吗?他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去抢这一个机缘?”

“我就是想去见识一下……”石敢当缩了缩脖子试图将自己藏起来避开怒火,可惜他硕大的块头让他没有这个条件。

“行,要见识一下!可以!没问题!”南宫光启冷笑道:“他一句话,我就陪他去了西洲,风餐露宿在外面攻打西洲打了快半年!一点进展没有!我天地二气都失衡了!”

南宫月白听到这里也生了疑问:“西洲本身元气就不足,更是缺少高阶修行者。如今八洲四海的修行者一同出手,竟然还没有进展吗?”

石敢当压低声音传音道:“去的人也没那么多,满打满算不过几万余人。虽然修为都很高,但是各自为战。西洲这边,也不知道那些修行者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布置下了一个覆盖整个西洲的阵法,如同一个密不透风的鸡蛋,没人打破得了蛋壳,就算有人能侥幸进去,在其中修为也受到很大限制,一身实力发挥不出一半,有很多高阶修行者就是因此,反倒在里面丧了性命。因此至今还没能……”

南宫月白见状,又冷笑一声:“别光说有多难啊,怎么不讲讲你的侠义之举!”

南宫光启一听这话,目光又落到了石敢当身上神色中颇有些好奇。

“说来惭愧,他们的阵法是借助天地二气,而我恰好修行的是天伦九变,所以对我来说限制倒没那么严重,再加上有玄霜阁另外三位同胞在外头相助,因此我侥幸的闯了进去……”

“他当时已经循着踪迹找到了阵法的一处支点,只差一步就能摧毁这个阵法了,可你猜怎么着,他自己出来了!前功尽弃!”说起这种事情,南宫光启依旧气的牙痒痒,用力掐着身边石敢当腰间的肉——直到他坐下,南宫光启才能够到他的腰。

“你说你怎么想的?你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南宫月白看着石敢当猜测:“莫不是那个阵法处有高阶修行者看守?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

石敢当叹了口气,神色里有几分沮丧:“守着那个法阵的,也就只是一些普通的修行者,最高修为也不过化真……可是他们着实忠义。死战不退。我也修习过一段时间阵法,因此能看得出来,他们都将自己的本命精血融合到了法阵里……整整一千多人啊。没有一个退缩的。”

“也就是说,这法阵运转消耗的是他们的本源元气,他们是在用自己的命去平衡这座阵法所吸纳的天地二气。我们所对抗的阵法……并不出自于与我们同一阶级的高级阵法师,而是这些为了护住西洲可以将命豁出去的修行者。”

说到这里,石敢当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石敢当,敢做敢当,我杀过很多人,丧心病狂者有之,偷奸耍滑者有之,贪生怕死者有之……可以有一样,他们这样忠义,视死如归的人,我下不去手。若是杀了他们,我也会留下心魔。”

“哼,所以我说什么来着!”南宫光启冷笑一声:“你但凡是被一个和你同境界的人给拦住,被人家打出来,我都认了!你被一群蝼蚁逼到这个境地,而且还被玄霜阁剩下的那三个人都看到了!这件事情迟早会传回到玄霜阁里,到时候你就等着瞧吧,我们后面有被秋后算账的时候!”

“因为这点小事倒是也不至于。”南宫月白听完了事情的全经过后,心中颇有些遗憾。

虽然在石敢当的描述下,似乎闯进这阵法只是机缘巧合,可是看南宫光启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就可知。他们一定付出了很大代价,说不定钻磨了几个月甚至半年之久,才终于有了这么一次机会。

这样说的话的确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

只是石敢当作为一个魔修,没想到到有一副这样的心肠。

也难怪从小性格直来直往的南宫光启会和他如今有这样亲近的关系,想来也是对其人品的爱重吧。

说话间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包厢的门被人推开后身着一身浅蓝色裙装的南宫青柠缓步进门:“我来迟了,没能早早迎接二位,还希望二位长老不要怪罪。”

“哪里的话。”见到南宫青柠,南宫光启脸上的怒色才消了一些下去,随后笑道:“怪你当然是不至于了,不过本长老要罚你,你给我罚酒,三杯一杯都不能少!”

南宫青柠笑呵呵的坐在南宫光启身旁:“哟,脾气见长呀,竟然连我这个长辈都敢罚了。”

“少提这茬,我可还比你还要大几个月呢。”南宫光启撇了撇嘴,她虽然出生比南宫青柠早,但是论起辈分的话,南宫月白与南宫青柠是堂兄妹,因此两个人都比她要大上一轮。

不过南宫光启的天资不错,进入化身之后便同样被玄双阁的太长老收入麾下。因此,几人从表姑表叔的辈分一下子变成了师兄妹。

南宫光启的性子不是个愿意居于人下的,最讨厌别人拿辈分说事,因此两人也只有在逗她玩的时候,抬出自己的表叔表姑身份,平时依旧以师兄妹相称。

美酒佳肴之下,几人说说笑笑。南宫光启的脸色才终于好了许多。

见到南宫光启不再生气了,石敢当才终于放开了吃喝,一口气干掉了许多坛酒。这才畅快的一抹嘴:“爽!在西洲这些日子风餐露宿,我储物袋里头的灵酒都见底了,好久都没有这样畅快的大醉一场了!”

“喝死你算了!”南宫光启咬牙道:“喝醉了就往下一倒,意识全无,到时候你睡大街上都没人管你。”

南宫青柠听到这里忍不住扬唇笑了起来。她曾经听南宫光启讲起过石敢当。这个人为人豪爽是豪爽,平日里嗜酒如命,偏偏要了亲命的,他的酒量实在算不上海量。喝了几百年了,酒量还是那样。每次不管不顾的喝了一通后,必然是昏天暗地的昏睡许久。

果然南宫光启说了没多久,石敢当在喝完坛里的最后一点酒后,脑袋一栽,直接在桌面上睡了过去。听着杯盘狼藉的声响,便可知,他那坚硬的脑袋怕是又碰碎了几个盘子。

“气死我了!”南宫光启气呼呼道:“我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西洲的局势复杂,况且那阵法如果那么简单就能攻破的话,也不至于能撑到现在了。”南宫月白自然知道她还在纠结于西洲的事情。

“阁主让你们去的目的未必在于需要达到什么成果,更重要的还是先看清楚情况,依我来看,这个地母的消息出现的蹊跷,说不定别有隐情,况且西洲这么大,就算等到攻破,找到地母的位置,再对其进行争夺,到时候,又是一番血雨腥风。如今这个时候玄霜阁的重心尚且放在争夺曦光铜城和问仙鼎上,不如先不要攻破阵法,让我们也有时间先拿下问仙鼎,再来讨论其他。”

“重点是这个吗?”南宫光启叹气:“这道理我也想得明白,但问题是他如果不想攻破,从一开始就不要进入其中,如今这副半途而废的举止做出来传出去了,先不说阁主会怎么想,那几个嘴碎的老东西会怎么讲?北洲与我们同行的修行者不少。要是传遍北洲可怎么办?”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石敢当他原来是魔修,本来身份就比较敏感。而且他马上就要渡劫了,如今如何度过下一次雷霆还遥遥无期呢!”

说着,南宫光启的目光落在南宫月白二人身上:“表叔,表姑,你们说怎么办才好呀。”

南宫月白垂眼,饮了一口杯中酒,随后才笑道:“发现,石长老劳苦功高,不会也事的。”

南宫光启一通抱怨,半真半假,不仅是为了发泄情绪,也是有想向二人求助之意。只是南宫月白自然不愿多淌这趟浑水。

南宫光启见状,也只好叹了口气:“攻略日眠塔只有三年时间,他还硬生生浪费了半年,既然这样,那攻破西洲的阵法也算大功一件啊,放到阁主面前请功,换一颗六阶避雷丹不好吗?”

“他总是这样重情义轻生死!我真不知道他怎么活到现在的!”

南宫青柠安抚的拍了拍南宫光启的脸蛋,温声细语的安慰:“吉人自有天相。石长老会没事的。”

南宫光启无奈长叹一口气,看着倒在桌上,鼾声如雷的石敢当,忍不住愤恨的又锤了他一下:“总之这次日眠塔,我势在必得,如果能获得一枚来客令的话,紫光真人的私库之中,说不定有他活下去的办法。唉。”

“你呀,既然这样心心念念的惦记着他,就不要动不动老是责骂他呀,你瞧瞧他被你骂的,那么大个个子的人,做事情还小心翼翼的。”南宫青柠忍不住捂嘴轻笑:“不过他也倒真是皮够厚的,被你这样骂了还是不改。”

“那他是知道我的性子。”南宫光启无奈道:“我也知道他自幼家族被恶人灭了满门,走投无路之下这才堕入魔道,本质上他不是一个坏人,所以硬逼他去杀害那些西洲的低阶修行者,他是真会愧疚一辈子的。”

“可是西洲早晚会被攻破的,他这样心慈手软,只会让他在玄霜阁的处境更艰难,实质上对于西洲一点好处都没有,他却还是非要坚持他的那一点热血义气。”

“被攻破应该也没那么早,毕竟都坚持半年了。”南宫月白道:“不过西洲之中应当也有不少叛逃之人吧?”

“怎么说他们呢,一群死犟的蠢货。”南宫光启道:“这半年我也算看明白了,西洲这些人也是亡命之徒。那玄泽五行阵会自发地抽取天地二气,所消耗的便是身处其中修行者的元气。”

“我们本以为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可没想到元气不足后,这群疯子竟然主动将精血融入阵法中,开始提供自己的本源元气。为了守住家园,他们也真是生死不顾了,这样损耗下去,地母会不会现身我不知道,但西洲的高阶修行者怕是要被消耗干净了,说不定到最后,就剩下一群凡人了。”

想到这里,南宫光启又忍不住狠狠的踢了一脚,旁边睡得沉沉的石敢当:“要不是他们这么拼,能把这傻子忽悠的自己放弃吗!算了算了,越想越烦,你们现在住哪儿啊?我把他带过去,让他先睡,睡醒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