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辛云对于于清徐的亲近也没有太多的抗拒,于清徐似乎也开始揣摩昭辛云的喜好,但揣摩下来发现,昭辛云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也没有特别讨厌的东西,如今最为感兴趣的,就是那把至今还没有消息的剑。
于清徐挫败的再次叫来阿福,阿福也很挫败:“确实难寻,这等至宝,识货的人只要不缺钱,只怕是不会拱手相让的。”
于清徐心叹配得上昭辛云的东西,果然都是万里挑一。可是,可是昭辛云都开口了,若是找不到,他们的关系该要怎么办。
于清徐焦虑的不行,阿福出声安慰了几句,突然想到:“公子,你可与二皇子道明,宫中奇珍异宝诸多,或许有也说不定。”
于清徐眼前一亮,连忙点头。正巧他要和玄梧回信,就在信中说上一说,万一有呢。他连忙拿起笔,写在信纸上,他笑了笑,不经意问道:“她在做什么?”
阿福也笑:“夫人在院子搬了张椅子晒太阳呢。最近凉了,太阳倒刚刚好。”
于清徐想起了玄梧:“听说蕲州更冷些,也不知道阿梧怎么样了。”
一个男子家家在外面风吹雨打的,太过辛苦了。
“蕲州偏北些,冷的早。”阿福回道,于清徐又追问:“上次给玄梧添置的衣服,也有送出去?”
阿福点了点头:“不敢怠慢。”
于清徐这才安心,想到昭辛云在院子里晒太阳,笑道:“端些茶水去夫人那里,我等会过去。”
“好嘞。”阿福点头哈腰,开开心心的走了。
于清徐把桌面收拾了一下,最近下面的人安分了许多,但是烂账杂事还是一堆,于清徐也只有吃饭晚上才能陪一陪昭辛云,也不知道昭辛云会不会觉得自己忽略了她,他起身出房,走到外院,看着昭辛云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盖着小被子睡在上面,阿福让人轻手轻脚的办了张桌子放在昭辛云身边,把东西放好,一点声响都没有的离开,于清徐走了过去,坐在了昭辛云一边,拉起茶壶倒了杯茶,汩汩的茶水声清脆悦耳,昭辛云微微睁开眼看了眼于清徐,于清徐柔声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喜欢昭辛云一直待在于府这种不愿意出去的安全感,随时都可以问到她的行踪,随时也能知道她吃什么,做什么,现在在干什么。这种感觉,让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说不出那般感觉,如果非要拿什么来形容,那就是在外的女人知道自己娶回来夫郎进了自己家门,就永远都属于自己的那种归属感。
昭辛云只要不出门,不说伤人的话,乖乖坐在那里,就让人很安心。
昭辛云摇了摇头。躺椅不是摇椅,她总觉得差了那么点感觉,所以睡的也很浅。看到于清徐在自己身边,便也就一直看着他。也没什么情绪,就像是在发呆。
于清徐被看的又甜蜜又羞赧,只得双手环着茶杯,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昭辛云突然出口:“玄梧找你借钱了吗?”
于清徐一顿。他看向了昭辛云,一时也不知道是昭辛云知道了什么,还是猜出来的,他正想着到底是要善意的欺骗还是如实相告的时候,昭辛云又道:“朝廷还拿的出那么一大笔钱嘛?”
于清徐在心里回答,每年的朝廷国库的钱除了皇宫的开销支流,其实一整年的部分银钱都是早年就规划好的。
或许朝廷也不是拿不出这笔钱,但是如今的女皇是大爱宽慈的明君,国家很多地方都需要用钱,尤其在赋税一事上,又不如前几任君主一般,倒还因为几次天灾明祸降了不少赋税,玄梧要钱要的是急。
而于清徐正是掌家的关键时期,这几日在清理于家财产才发现,玄梧要的钱他其实不是给不了,而是要失去一些东西。
于清徐之前觉得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于家落败,他这辈子都过不了这道坎,但如果是为了民国百姓,他母亲在天之灵,应该也会为自己欣慰的。
正好之前昭辛云问过回江南的事,可以和她一起,回江南重新开始。
于清徐并不知道昭辛云让他回江南只是单纯的完成任务,但对于清徐来说,那是从昭辛云口中说出来的喜欢,既然喜欢,又和自己的理念没有冲突,其实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只是于府上下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这件事虽然急,但是要稳。
昭辛云说到这份上,于清徐也不好隐瞒:“阿梧确实要钱,且我昨日已经拨出一部分钱过去了。剩下的,等我清理好账目,将收益较少的铺子转卖变现。凑齐后,便也可为阿梧分担一些。”
他看着昭辛云,温软的笑道:“如此,我们便可以回江南了。”
于清徐说这个话,是满怀憧憬和爱意,昭辛云看着他,看了许久,她淡淡的笑了笑,还以为要等多久,原来契机在这里。
“我的剑怎么样了?”昭辛云将头放正,看着前面那棵树。
于清徐以为昭辛云是在调侃自己,觉得自己连承诺都没做到,还想要将她带回去,他哼了一声:“反正一定会找到的。你不跟我走,阿梧不会放过你的。”
昭辛云还是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只是又道:“江南确实是一个好地方,我还没去过。”
于清徐笑道:“我也没去过,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看看,可好?”
昭辛云闭上了眼:“你回信的时候,让他小心一些。”
于清徐不明其意,但还是点了点头,于清徐还是经历的太少,人与人相处,除了言语攻击,还有生死之险,于老家主到底还是把人教的太善良了,善良的明明死亡已经降临到了于家一次,他也从来没有往这一块想过。
昭辛云叹了口气,下意识想摇起椅子,后发觉,只得算了。
玄梧在心中把所有事情都描述的很好,于清徐从字面上并未察觉到什么,他前面那封信才送出去,不过一日,又有一封信被送了进来。
这封信真是送的惊险万分,半夜,那人是从于府后院掉了进来,满身是血的爬进了于府,一声尖叫惊动了于府上下,阿福赶到的时候,那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
阿福把人扶起来,人很面生,但那人强撑清醒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阿福:“我被人堵截,没办法回皇宫。难逃之际只能硬闯叨扰于府,我是二皇子的亲卫,求于公子,将信送进宫去。”
他掏出一块玉佩,乃是玄梧的贴身之物,阿福不敢松懈,连忙拿着玉佩和信敲响了于清徐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