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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目四望,山深草幽,几无好路可走。

李俊茂的脚陷在淤地,他弯下腰拔脚,反而越陷越深,鼻尖也充斥着一股腥臭。

“为什么将我们丢在荒郊野外,就不管我们了?”

杨虎子和魏不语一人拽着他一只手,使劲往上拖,李俊茂被熏得只当自己是一具尸体,动都不动一下,

拉他的两人却觉得这人重逾千斤,手都快断了。

“他有灵力,可以自己出来。我们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儿帮他,累死了。”

躺在地上的李俊茂有气无力道:“我用了,越陷越深。我怎么醒来就陷在这里了,你们都没有,就单单是我一个人。”

倒霉!

刚一顿身,他忽然惊慌地看向魏不语,“我的脚不对劲。”

他飞快除去了鞋袜,至小腿以下都是黑色的脚,收入另外两人眼中。

“你是不是染上厄气了?”

杨虎子又自言自语道:“这地方和我们村子一般无二,淤泥地也并不稀奇,我小时候经常跟着大孩子一起玩。”

李俊茂自然也有如此想法,他快速拿出一粒除厄丹吃下,眼睛望着自己的脚,希望它能快点恢复正常。

杨虎子看向魏不语,又看向那双黑脚,“我去告诉老大要小心,这地方有古怪!”

魏不语应了声,走向李俊茂刚陷足的地方,凝神静听,没有半分异动,又用灵力三击一处,淤泥地崩裂出无数斑斑点点。

他快速退走,一直在原地的李俊茂,揉了一把脸,咬牙切齿。

“孩哥,能不能先讲一声再动手,或者跑的时候带上我也行,这臭泥全溅我脸上了,里头还有厄气。你是不是嫉妒我长得好看,所以要抹黑我的脸?”

杨虎子惦记着的苏四儿,正带着钱串子、王岳山在另一个方向穿行,他们在找出去的路。

这是进入成都于天的第一天。

他们被净福卫从飞舟撇下,纷纷掉落此地,大家对这种随意被抛下的游戏早已习以为常,醒来后聚在了一起,开始打探周边情况。

“老大,我们这边有情况。”大嗓门一路喊了过来,杨虎子得不到回应,又加大了两分灵力。

苏四儿一路走一路用灵力探知周围的情况,别说厄兽了,连只无害的野鸡都没有。

三人花费半个时辰,走到了一处大河,望不见对岸,才折返。

“若是没有其他的路,我们怕是要渡河而去。”

苏四儿对串子说道,“你沿途撒下标记,若是其他人也掉落附近,他们会寻过来。”

王岳山帮着钱串子撒标记,两人不时嘀嘀咕咕,苏四儿则将注意力放在高林茂树间,她在挑造船的材料。

“苏苏,若是真要经河而行,我这里有一物平织舟可渡河,之前长辈传下来的,祖母说这里用得上,就给我了。”

苏四儿默了几息,王岳山从出发开始,对自己特别殷勤,时不时偷偷看自己几眼,他一定有事求自己。

“我们人数不少,平织舟能全部带走吗?”

王岳山一脸笃定,“无论多少,都可以。”

相比于之前,折返的时间要少上一小半,追着砍伐痕迹而来的杨虎子很快就和三人相遇了。

苏四儿初以为是他们寻到了道,知道是李俊茂染了厄气,他们之中唯一懂一些医技的就是钱串子了。

不敢耽搁,四人加速赶往淤泥地附近,唯有钱串子一直苦着脸。

“我最开始学医技是为了治人伤病,后来进了福兽园,跟着师父开始就变了。他是人,不是福兽,我有点没信心。”

快要看到人的时候,钱串子才找到机会跟苏四儿说明担忧,他从来没治过厄气伤。

“我记得,你手里有一本净福堂发给所有修过医技的福徒一本《厄伤实录》,你照猫画虎,一定没问题。”

李俊茂重新换了身外袍,坐在地上,盯着自己黑黑的小腿。

一刻钟了,毫无变化。

“孩哥,杨虎子一定是去找钱串子过来给我看。我听不离说,他可是专治福兽的,我是人,是不是不太对症?”

魏不语在一旁将李俊茂换下的外袍用灵气引火焚烧,闻言,冷冷道:“修道之人与福兽并无尊卑贵贱之分,串子是我们之中唯一修习医技的人,手里还有《厄伤实录》,料理好你不在话下。”

他将火灭掉,见李俊茂仍不甘愿,又安慰道:“先让串子看看,若是消退不了,等我们找到出去的路,前往净福堂分堂,会有办法的。”

他说完站起来,望着杨虎子离去的方向,隐隐有声响传来,“他们来了!”

李俊茂虽对钱串子的医技没信心,但也收起脸上的怏然,转而期待起来。

“这的确是染上了厄气,《厄伤实录》上说需先服除厄丹,若三个时辰左右消退了,则无碍。若没有消退,则须三天内到净福堂分堂驻地服用净厄汤消解。”

李俊茂舒了一口气,“《厄伤实录》比你靠得住,我就放心了。”

这话有点看不起人了,但钱串子自觉无底气反驳,指着李俊茂黑黢黢的小腿,闷闷道:“不可见风见水,三天内出现任何情况都是正常的。”

“这是《厄伤实录》,你自己看看,待会还我!”

钱串子将《厄伤实录》递给李俊茂后,走到不远处警戒的王岳山与杨虎子身边,三人不时说上几句,隐隐有笑声传来。

拿到《厄伤实录》的李俊茂看完后,脸色大变,想找人诉苦,三两成群,唯有他独身一人坐在地上,无人搭理。

心情低落时方惊觉自己最近有些喜怒形于色,心开始警惕起来。虽然拜师尊者,但修为在同期之中多被人压制,若是贸然露了真实脾性,恐处境不妙。

此处又是全新的地方,他一个人单打独斗可招架不住,还是要同密训和半世浮城那般,懂得借力。

于是,他带了几分急切,“串子,串子,快来帮我看看,我这小腿有点疼。”

钱串子最开始不欲理会,后来杨虎子悄悄劝道:“他若是不能走了,我们还得背着他,你快去看看,别给老大添个累赘。”

钱串子走过去,使出雾里探花一探,发现并无异样,正要走人,被李俊茂拉住。

语气软了七分,不似之前听着带刺,“串子,刚才是我说错话了。厄气重则死人,我还是第一个我们之中如此倒霉的人,我就是太害怕了,对不住。”

这话不知几分真假,但同是一船人,难免磕碰,他既然赔了不是,自己也不该再计较,但李俊茂比魏不离好的地方在于会改,所以话还是要说透。

“你是不信任我,才有那句话,我不怪你。对厄气造成的伤害,我确实无能为力。我也不是因为一句话就生气的人,只是人心敏感,你以后说话要多思量才好。”

苏四儿和魏不语则在交流大河的情况,她又将渡河的法子告知,魏不语脸上也轻松几分。

钱李两人的对话,他们都听见了。

“这本《厄伤实录》,我觉得可以让所有人都记下来,若是有不意外,还能自救。”

自病自理,省得造成误会。

“李俊茂最近是不是转变太快了,说起来话可没有以往中听,前天在飞舟上差点闯祸,被谢醒梦骂个半死。我可是看在师弟的面子上,才与他一起的。”

李俊茂黏魏不语黏得厉害,先前与他们并不是一处,后来自己找了过来,非要一起。

“他这先把人惹毛,后来又道歉,是不是有点你之前说的前倨后恭的意思?”

魏不语当然对李俊茂的变化深有体会,甚至更早他就知晓了。

至于转变的原因,也许只有李俊茂自己知道。

“我会提醒他的,苏师姐不用看在我的面上。到了净福堂分堂,大家还会不会在一起并不好说。”

那倒也是,苏四儿放大听感,此时看向另一个方向,“那边有动静,应该是有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