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简看到打开门,欢迎他回来的郑书兰,嘴角立马微微上扬,眉间的疲惫一扫而光。
“书兰,外面冷,快回去。”
“不差这一两分钟。”郑书兰毫不在意,天边却飘落下雪花。
“哎哟,怎么下雪了,韩大哥,这老天爷在催咱们快点儿进去哩!”
韩行简笑着应了一声,“来了!”
两人走得不慢,头上只落了几片雪花,一进了屋里,就融化了。
“快来吃饭了!”
四人坐下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天,有郑书兰在,就不存在冷场。
吃过饭,四人又小坐了一会儿,这才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们的火车是在上午的十点钟,这个院子离火车站开车大概需要半个小时。
走路的话,就有点儿远了。
四人在九点前就已经吃完饭,到了火车站。
火车站里人特别多,韩行简直接把车开到了旁边的一个小院子里。
又把郑书兰三人带到了一个暖和的屋里,他自己则去和火车站的站长聊天。
离火车来,大概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韩行简才回来,手里拿着四张火车票。
郑书兰瞧了一眼火车票,发现竟然是特等座。
“韩大哥,你的面子够大啊,竟然能买到特等座!看样子下次我得多麻烦麻烦你。”
韩行简挑了挑眉,“没问题,记得多给我做些好吃的就成。”
“成交!”
说话的功夫,四人就提着行李往火车上走,因为四人是坐特等座,所以并不是很拥挤。
郑书兰三姐妹之前压根没有坐过特等座,这是人生中第一次坐。
不得不说特等座不愧是特等座,不仅位置宽敞,还有小沙发、床等供人休息。
无论坐什么交通工具出行都特别消耗人的精力,但是舒适的环境可以有效的缓解疲惫。
上了火车,听着“哐当哐当——”的火车声,看着火车慢慢地驶向远方。
火车上很安静,周围的人都没怎么说话,四人小声交谈了一会儿,就各自拿出书、瓜子等物打发时间。
累了就到床上躺一躺,到了饭点,不仅有热水提供,还有盒饭之类的。
郑书兰选择拿出自己昨天做的饺子,然后就着热水吃了起来。
“啊——”
深夜,女人的一声惊叫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不少人被女人的惊叫声从梦中吵醒,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女人好奇的声音,小孩的哭声……络绎不绝。
郑书兰同样起了身,这才发觉韩行简并不在床上。
“我的孩子……呜呜呜,同志,你快去帮我找找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见了……呜呜呜……”
女人撕心裂肺的声响从不远处的车厢传来,郑书兰看着仍在睡梦中的郑书苹和郑书莲没有惊动她们。
反而小心地寻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安慰着不停哭泣的女人。
“同志,你先别哭了,仔细给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孩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你周围有没有可疑人员?”
连续的几个问题,让号啕大哭的女人勉强打起了精神。
仔细回忆着自己的记忆,和女人坐在一块儿的一群人,鱼龙混杂,老人、小孩、女人、男人都有……
这真是不好找,这年代的治安还比不上后世,再加上普遍比较穷,所以小偷小摸的事很多。
拐子同样不少,这个年轻的女人一个人带着孩子出门,确实是太冒险了。
郑书兰给她下了初步的定论,“晚饭后,天完全黑了下来,我的宝儿想喝水,那时候我还喂了他。
之后,我就哄他睡觉,哄着哄着我和他都睡着了,再醒了,突然就发现我的宝儿不见了……”
中年乘务长王波看向坐在女人旁边的几人,“婶子,你最后见到她的宝儿是什么时候?”
“这……我不记得。”婶子打着哈欠,显然并没有完全清醒。
“我最后瞧见她的宝儿是他们母子俩一块儿吃晚饭。”
王波问了一圈下来一无所获,女人哭得越发伤心了。
郑书兰看她的可怜模样,想着要不要帮她一把。
“王同志,快把这个女人抓起来——”
是韩行简的声音,在嘈杂昏暗的车厢里,韩行简的声音就像一声惊雷炸响了整个车厢。
“你,你在说什么?!是不是你拐走了我的宝儿,你这个拐子!!!”
女人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直接咄咄逼人,声音特别尖锐。
王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韩行简见王波这样,直接又说道:“人,我已经找到了,这女人还有一个同伙已经被我抓住了。
王同志,你还在等什么,赶紧抓住她!”
女人听到韩行简的话,心下一慌,站起身就想跑。
王波一个不察,后知后觉,等他反应过来,那女人已经往郑书兰这个方向跑来了。
郑书兰可不像是王波,她知道韩行简的为人,于是,二话不说,直接抓住了那女人。
“韩大哥,人我抓住了。”
“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过来。”
韩行简从狭窄的过道快速往郑书兰那边赶,女人听到郑书兰的话,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下一秒,她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宿主,小心——”
郑书兰快速反应过来,可还是迟了一步,被女人的匕首划破了手臂,鲜血直流。
“嘶——”郑书兰痛地抽了一口气,然后夺过了女人手里的匕首,直接一个用力把女人的手给打折了。
“书兰,你怎么了?”
“韩大哥,我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被匕首划了一下。”
韩行简心疼坏了,可理智告诉他,他需要立马把这个女人带走,免得再让她伤害到其他人。
“我先去把这女人送到她该去的地方,你赶紧回去把伤口包扎一下。”
“好,韩大哥你小心。”
慢了半拍的王波,看着郑书兰和韩行简两人,配合默契地把人给抓住了。
赶紧组织其他人让开一道路给韩行简行走,女人还想挣扎。
可惜,先是被郑书兰折了手腕,现在又被韩行简像铁臂一像的手抓着,压根挣扎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