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友亮一鼓作气直接把钱递给郑书兰,语气欢快地炫耀着。
“舍得,姐,你到了乡下啥好吃的都要花钱买,我在家里爹娘和大哥、二哥时不时会给我买糖。”
“哈哈哈哈,你是个会算账的,亏了谁,都亏不了你,钱我就收下了,等我到了黑省给你寄零嘴回来。”
一顿饯行饭,因为有郑友亮的加入,气氛十分欢乐。
郑兵把郑书兰的行李都绑在了自行车的前杠上,郑书兰坐在后座。
两人骑着自行车和李慧玲几人挥手道别,“娘,别担心,我一到黑省就给家里去信。”
“好,一定要记着给家里来信,到时候我好给你寄东西过去。”
现在六月初,天气还不冷,即使是黑省天气也十分不错。
为了郑书兰出行方便,李慧玲把一些重的东西,比如棉被什么的都没让郑书兰带去。
暂时用不上,等郑书兰到了,再给她寄过去刚刚好。
所以,郑书兰这次下乡只拿了一个大箱子,外加一包行李。
东西不太重,郑书兰能拿得动,郑兵拿着行李,带着郑书兰来到火车上。
帮郑书兰把行李放好,这才依依不舍地下了火车。
“妞儿,到了黑省记得写信回来,有急事直接打电话给家里。”
“我记下了,爹你就放心吧,爹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干活别太累了,身体最重要。”
郑兵点点头,不舍地看着闺女,咬了咬牙离开了。
郑书苹、郑书莲行李很多,特意花钱雇了一辆三轮车送他们到火车站。
因为郑书苹和郑书莲在黑省下乡,但是不凑巧没和郑书兰分在一块儿,座位没在一块儿。
隔着好几节车厢,郑书兰有心去找人,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郑书兰正担心着郑书苹两姐妹,自己旁边又来人了。
郑书兰定睛一看,心里嘀咕,“哟,这不是前两天自己在黑市碰到的大美女嘛,这么巧?”
王芳芳长得是真的漂亮,不是狐狸精那一挂的漂亮,是符合国人审美的国泰民安的脸。
不巧,郑书兰特别吃这一挂的脸,相比妖姬长相的美女,她更爱国泰民安这一挂的。
王芳芳提着行李上来,一眼就看到坐在自己座位旁边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郑书兰。
只一眼就觉得面前的人,长得真是钟灵毓秀,清新脱俗,身上带着淡淡的书卷气。
王芳芳放下行李,笑着和郑书兰打着招呼,“同志你好,你长得真好看,我叫王芳芳,很高兴认识你。”
郑书兰没想到王芳芳会这么直白地夸自己长得好看。
觉得一定是自己刚才盯着人家看,人家不好意思了,真是有些冒犯了。
“王同志好,我叫郑书兰,你长得太好看了,我一时有些看呆了,真是不好意思。”
王芳芳本以为郑书兰看着自己,是因为别的原因,没想到竟然和自己一样,是被美色所误。
一开口还是一个有趣又灵动的美人儿,真让人喜欢。
“噗呲,我们这算是一见如故,互相被对方的美色吸引了嘛?”
“啊?你说的没错,就是太直白了一点儿,我没想到你的性格竟然是这样的,反差有点儿大。”
郑书兰一边说,一边帮着王芳芳放着行李,郑书兰的位置是靠窗户的座位,王芳芳是靠过道的座位。
王芳芳笑着回道:“谢谢,我也没想到你还是一个乐于助人的美人儿。”
两人相视一笑,对彼此的第一印象都很好,两人正打算再多说几句,又有人过来了。
来人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同志,拿着硕大的行李箱。
随着这位同志上车,陆陆续续又上了好些人,郑书兰的前后座全部都坐满了,过道里站了不少人。
这年头出个门并不方便,行李又多,人也多,车厢里的气味并不好闻。
火车还没开,郑书兰就有些后悔了,自己怎么没去坐卧铺。
卧铺好歹地方宽敞一点儿,硬座真的是寸步难行。
火车缓缓开动,郑书兰打量着对面坐着的人,两个年轻的男同志,看着不大好相处。
“大妹子,你往里面坐一点儿,让我坐一点儿,我站太久了,腿有些站不住了。”
王芳芳突然被人推了一下,转了过去,微微皱了皱眉头。
看到一个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上补丁落补丁的中年大婶。
郑书兰听到大婶的声音转了过来,王芳芳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眼前的婶子。
郑书兰察觉了王芳芳的需求,笑意吟吟地看着那婶子。
“婶子,我们这儿的人比较多,又放了很多行李,怕是坐不下了,你不如去其他地方瞧瞧?”
钱婆那就是滚刀肉,什么场面没见过,听到郑书兰的话,立马不满起来。
“你这小同志怎么回事,都不知道体谅体谅我们这些老人,真是世风日下,不懂得尊老爱幼啊。”
王芳芳扯了扯郑书兰的衣袖,打算让一点儿座位出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郑书兰可看不惯这种行为,给王芳芳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别急。
“婶子,你还没到七老八十那个地步,你要是真七老八十了,我呀,一定头一个让座给你。”
钱婆怎么也没想到平时自己只要扣上一个大帽子,这些个年轻小姑娘脸皮薄就不好意思不让座。
这会自己是碰上硬茬子了,正想着怎么回郑书兰的话,不丢脸。
就听到旁边有一个年轻姑娘说话了,“这位同志,你这么说这位婶子不太好吧,我看婶子的腰确实不舒服。
你让一点儿位置又会怎么样呢,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的,能帮一把是一把,你说是不是?”
郑书兰没想到这才上车就碰上了一位小白莲,轻啧一声。
“同志这话说得对,我看同志你那座位底下东西少一些,不如这个忙就你来帮吧。”
说着,郑书兰又对着钱婆道:“婶子,我给你一个建议,你去和那位同志挤一挤,我相信她很愿意帮你的。”
“是吧,同志?”虽然是疑问句,但陈倩儿哪里不明白郑书兰的意思。
话是自己说出口的,现在自己要是不答应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没办法,陈倩儿只能咬了咬牙,对着站在一旁的钱婆说道:“对啊,婶子,你到我们这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