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彦与虞晗比武,各有克制。
辛彦是怕一不小心使出魔功,被雷劈了。
虞晗是珍惜自家书楼,怕一不小心打得房倒屋塌,再被家中老头子们唠叨。
在双方都不出全力的情况下,一时间倒是有些僵持不下。
陆寅君被迫听着几位虞家长老点评,虞家主的哪一招是横扫变招,哪一招是锤挂,偏偏用成了提挡……
这些老头对辛彦的剑法更是赞不绝口,甚至有个老头拿出纸笔画起剑招的图形。
陆寅君瞟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真是不敢小看人族的天才。
这位老爷子只是旁观比武,画出的剑招图形居然前后连贯,与原版剑法相差不大。
老头大大方方展示刚刚画出的剑招图形,一脸得意洋洋,用你怎么不夸我的眼神期待地看着他。
陆寅君能怎么办啊,当然恭敬地抱拳行礼,高声道:“前辈厉害,寅君佩服!”
于是不知名老头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更是满脸傲娇神色。
辛彦将《天罗地网昆冈剑》使过两遍,借着虞晗攻势,向后纵跃,跳出战圈收剑抱拳,一气呵成。
“多谢虞前辈指点,辛彦受益良多。”
一句话,并非认输,也给足了虞家主面子。
虞晗老脸一红,抱拳道:“贤侄过谦了。说什么指点,虞某与贤侄过招,亦是收获颇多。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虞某老喽!”
“老什么老,你要是老,我们是不是都得自称老棺材瓤子。”
“技不如人,就说技不如人。不是因为岁数大,才打不过,是你本来就不行。”
“先天之境打不过十岁少年,虞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就是就是……”
“辛小哥的武功跟谁学的?这套剑法,老朽从未见过。”
七八个老头七嘴八舌,呱呱呱呱……
陆寅君两眼望天:“……”他想把耳朵闭上。
辛彦终于在众多呱呱中,听到一句与自己相关的,连忙回答:“家师名号不便透露。还请诸位前辈见谅。”
虞晗气得两眼冒火,胜败乃兵家常事。与辛彦比武输了,并不丢人。
但是家中这群老头子实在烦人。
不过这群老老头、小老头都是族中长辈,不仅辈分高,武学修为也不凡。
他即便是家主,在辈分上天然处于弱势,若是与几个老头较真,那还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够了。
今天但凡他敢多说一个字,都得被某几位老头追着打。
虞晗瞥一眼这群他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赢的老头们,扭脸朝陆寅君道:“寅君贤侄既然来到七层,不如试练几招。”
“啊?啊!”陆寅君本来看热闹,没想到这热闹立刻就闹到自己身上来了,“虞前辈刚与辛彦过招,消耗甚大;今日天色不早了,楼中比武动静太大,不如明天换个地方?”
听到陆寅君建议,虞晗当即点头,“寅君贤侄的武学修为比之辛彦如何?”
辛彦浅灰色眼眸闪过一丝坏笑,插嘴道:“不用杀招,我不是他的对手。若用绝招,勉强能同归于尽。”
听得虞晗眼皮一跳,目光灼灼地将陆寅君盯着,不是担忧输一场比武,而是见猎心喜的渴望眼神。
“当真?明日去虞家子弟用的演武场,一定要与寅君贤侄好好打一场。”
他一个先天之境,能与他动手的人越来越少,如今突然出现两个少年,岂能不高兴?
“明天关闭止戈楼,我们也要去看比武。”
“对,看看家主小兔崽子打输了怎么哭。”
“那肯定哭得很大声。”
“比被他爹打屁股时,哭得还惨。”
虞晗额头青筋直蹦,脸上还要保持微笑的僵硬弧度。
辛彦、陆寅君齐齐盯着虞家的老爷爷们,虞家主的糗事啊,这是他们两个外人能听的吗?
刚刚画过剑法图形的老爷爷拿着图卷,走到辛彦身边,抱拳为礼:“敢问辛公子,这套剑法可否留在虞氏止戈楼?”
辛彦接过图卷快速浏览:“这是前辈画的?”
老头傲然颔首:“辛公子见谅,老头子过目不忘,刚刚看到辛公子与家主比武,不由自主记下了招式。”
辛彦心中惊异,面上却不动声色,彬彬有礼道:“此套剑法有些来历,虞氏内部研习无妨,不要放在楼下扩散就好。”
反正都已经让人记录下来了,不同意又能如何?人家悄悄留下剑法图册,他还能来虞家追责不成?
还不如大大方方提出条件,虞氏族人可学可练,不要当成大白菜,随意贱卖就好。也是他过于自信,以演招的形式对战,让人把剑法摸透了,有此结果怪不得别人。
虞晗眼中闪过犹豫,不过辛彦答应留下武学图册,他也不再多言,而是郑重承诺。
“贤侄放心,此图册只在虞氏内部书楼,若有弟子选择学习此套剑法,必记录其姓名,向贤侄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