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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是好?”

她张望四周,见院中晾晒衣服的竹竿,将布绳快速解开。

而牧业看到刘晓逃了出来,拿着锄头朝陈晓跑去。

陈晓一边看着牧业,紧咬下唇,将竹竿布绳解下。

此时,牧业也从屋外进入院中。

她手握竹竿,那满是血丝的眼睛,无比怨毒的死盯着牧业。

“冷静,你...你放下衣杆,我们好好聊聊如何?”

陈晓脑海满是昨日被父子俩殴打和欺辱的画面,心中怒火更甚,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竹竿朝牧业身上打去。

“啊!啊!”

“给我死!”

“给我死!”

牧业脑袋被敲了一闷棍,一阵剧痛让他失声痛叫,不待他再反应过来,紧接着,第一棍,第二棍...

直到他躺地上失去动静,歇斯底里的陈晓才回过神,吓的手丢掉竹竿。

“哈哈哈。”

她大笑出声,眼底流下热泪,抬头看天,自己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不再管地上的牧业,光着脚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

不知走了多久,她来到陈怜家门口,伸手叩响房门,“妹妹,你在家吗?”

她连叫三声,里头却依旧没有回应,随即缓缓靠着门坐雪地上。

一炷香后,她回过神站起身,眼泪从眼眶滑落,顺着下巴,滴落而下,“妹...妹妹,对不起,对不起,若有来生,再相见吧。”

她迈着一深一浅的步子,走到小溪村洗衣的地方,那飘着冰片的河水缓缓流动,风一吹,吹起阵阵波纹。

“阿...阿爹,我来找你。”

话落,扑通一声,落入河中...

另一边的陈怜喘着粗气,回到安平镇。

“终于回来了。”

她感慨一声,与母女俩路过菜市场时,便想着去看看徐鹤。

“陈怜,今日怎么就你相公一人出摊?”一卖菜大伯询问。

“今日我有事情,要出一趟远门,方才刚回到镇上。”

一路上,两旁的摊贩与陈怜搭话。

“你在这与他们的关系不错啊。”身后的林翠夸赞道。

“日子久了,便逐渐熟悉了。”

她那杏眸四处扫视着,最后在一处客人较多的摊前,发现忙着无暇以顾的徐鹤。

“相公在那里,我们快去帮忙吧。”

母女二人点点头,走过略显拥挤的小道,来到摊前。

“老板,来二斤冰菜。”

低头忙活的徐鹤,并没有察觉到三人前来。

“姑娘请稍等。”

忽而觉得声音有些熟悉,抬眼一瞧,只见三人正笑盈盈的看向自己。

他无奈一笑,“娘子真调皮。”

“嘻嘻,我们来帮忙。”

徐青青坐在椅子上,陈怜与林翠分别站在徐鹤两旁忙活。

很快,排队的客人愈发少了起来,直到最后一名买菜大婶走后,徐鹤略显疲惫的扶了扶额。

“相公,辛苦你了。”踮起脚给他揉着宽厚结实的肩膀。

“不辛苦,去大舅家顺利吗?”

“顺利,就是山路有些陡峭。”

“就是,青青好累啊。”徐青青撅着嘴,一旁附和道。

“好,我们回家休息吧。”

一家人开始收摊,准备回家。

隔壁摊收摊的吴婶,看到陈怜想起昨日的发生事情与她说道。

“陈怜,昨日我听你姐姐陈晓叫的好凄惨,是不是受虐待了?”

陈怜收筐的手一顿,秀眉微微蹙起,“吴婶,此话当真?”

“哎呦,我还能骗你不成,本想进去瞧瞧,却被牧文州的父亲拦在屋外。”

陈怜捏着下巴沉吟不语。

“娘子,管她干嘛,之前如此欺负你。”

虽说自己并不想搭理陈晓,可如今她的确改变很大,而更重要的是,她是陈老二唯一的有血缘关系的后代。

“不行,我得去瞧瞧。”

吴婶见她要去,便提议道,“待我收完摊,你随我一块去。”

陈怜点头,“好。”

这时,徐鹤不放心开口,“我也去。”随即转头看向林翠,“阿娘把空车拉回家可好?”

“好,你们终于安全。”

很快,几人收完摊,从安平镇跟着吴婶来到溪尾村。

“徐鹤,你老家也是溪尾村的吧?”

徐鹤一怔,缓缓点头,“是的,在溪尾村下尾。”

当年,因徐天赐之事,他便再也没回过徐家老宅,也不想再与亲戚来往。

“原来如此。”

此时,牧业家站满了人,就连衙门的人都来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吴婶纳闷。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陈怜脚步快了几分。

他们来到牧业家中门口,挤进去看了一眼。

牧文州背着书箱,跪在地上仰天哭泣。

牧业浑身乌青,身体完全僵硬,半个身体埋于雪中。

当时,一大婶来牧业家拿农药粉,因她在家等了一下午都不见他来。

以为自己被戏耍,便上门询问一番。

不料,却意外撞见牧业的尸体被雪掩埋,露出一张狰狞恐怖的脸,吓的她脚当即一软,差点晕倒在地。

最后,连滚带爬的跑出牧业家,并大声呼喊,附近的村民纷纷被吸引,并将这事报上衙门。

“爹...爹啊,你醒醒啊!”

牧文州痛哭流涕的嚎叫着,众人目色怜悯的望向他。

“你妻子呢?”捕头李狗蛋询问道。

听闻,牧文州站起身,两手颤抖的从怀揣拿出钥匙,打开客厅的大门。

“陈晓!”

“陈晓!”

当他看到卧房的窗户被砸烂,外面的冷风灌入房间,白雪飘进桌面。

“大人,肯定是那陈晓杀害了我爹,你瞧这竹竿子,都是我爹的血。”

忽然,他看到站在人群里面的陈怜,快步对她质问,“陈怜,陈晓上哪去了。”

陈怜面对他的质问,脸色当即冷了下来,“他是你妻子,你问我,我如何知晓?”

“就是你把她藏起来了,你们两个毒妇!”

徐鹤闻言,当即就想冲上去教训他一顿,却被衙役拦住。

“瞧啊,各位衙门大人,他们心虚了,快点将他们抓住!”

“他们都是杀人凶手,都该死!”

此时的牧文州如疯子一般嚎叫着,那通红的眼珠死死盯着徐鹤,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

“你给我冷静!”李狗蛋简单粗暴的将他放倒在地上怒吼道。

这一吼声将他的理智吼了回来,躺在雪地上低声哭泣。

“相公,我们找到陈晓再说。”陈怜从身后拉住徐鹤的手,低声说道。

两人转身离开之时,一道声音将二人喊住。

“等等,你们暂且不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