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金雕回头,让那群保镖驱散人群。
“不发钱了?”
有人遗憾无比,他还没捡够呢!
几分钟以后,人群逐渐散去。
姜芙上下打量着金雕:“行啊,富贵了,这是回来看看父老乡亲?”
金雕讪笑,十分谦虚:“是赚了一点小钱。”
“得了吧,我都听见了,不是什么第八吗?青年富豪排行榜……”
姜芙总觉得这个榜单有点野鸡,很可能不是什么正经排行。
但看金雕的架势,他确实发达了。
“小芙,这位金先生是……”
凌崖适时地插话进来,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这两个人此刻都有一点尴尬。
何况,站在这里叙旧也不是一回事。
“我们是发小!”
金雕抢先回答。
姜芙淡淡:“你喜欢跟在可可的屁股后面跑,和我充其量算是认识,算不上朋友。”
“对了,虞可可呢?”
金雕忽然又紧张起来:“她、她没结婚吧?”
自己已经够努力了,恨不得一天当成两天用,就是害怕小时候的女神早早结婚生子。
“别担心,没结婚。”
姜芙一咧嘴:“就是有对象。”
金雕刚放松的心又悬了起来。
不过,他马上说道:“对象无所谓,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到!”
姜芙冷笑。
“金先生,不如我们进去说话吧。”
凌崖给了金雕一个眼神,后者立刻感受到一股说不上来的威压,只能马上照做。
三人落座。
金雕打量着四周,啧啧道:“小时候看到那些大孩子来健身房玩,我也总想溜上来,有一次正好被姜叔逮了个正着,我以为他会打我,没想到他亲自教我……”
他看向凌崖,苦笑一声:“我那时候连吃顿饱饭的钱都没有,更别说来健身房了。”
凌崖将一杯茶推到金雕的面前,笑道:“英雄不问出处,都过去了。”
金雕将茶一饮而尽,好奇地看着他:“你是谁?”
他又看了看姜芙:“你老公?”
姜芙想用目光杀死他。
凌崖低咳一声:“我是姜芙的朋友,也算合伙人。我叫凌崖。”
金雕在嘴里念叨两遍这个名字,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也没有听过这么一号人物。
但……不对啊,这不可能是个籍籍无名的家伙。
在商海闯荡这么多年,这点起码的眼色,金雕自认还是有的。
“凌先生在哪里高就?”
他开始试探了。
凌崖微笑:“做点小生意,我的店就开在对面。”
他伸手一指工作室。
金雕看了一眼,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我这就给虞可可打电话。”
看到金雕连喝了三碗茶,姜芙制止他:“我很忙,没空接待你,反正你最想见的人是虞可可,你俩找地方慢慢叙旧吧!”
说完,她就给虞可可打电话,简单说了一下,让她下班之后直接过来。
“就这么不待见我啊。”
金雕嘀咕一句。
虽然他喜欢的人是虞可可,不是姜芙,但那毕竟也是小时候的玩伴,尤其姜叔还对自己有恩,与故人重逢,金雕还是很开心的。
姜芙:“可我一点儿都不开心,真的。”
本来嘛,身边的人除了虞可可之外,已经没人再知道“小黑妹”的绰号了。
虞可可又知道她不喜欢,不可能提起。
偏偏金雕刚才在外面,一嗓子就喊出来了。
也不知道被多少人听去了。
尤其还被凌崖听到。
姜芙就好气。
她已经不黑了好吗?
小时候黑,一个是因为原主淘气,喜欢整天在外面疯跑,那时候家长也不懂,没有给小孩涂防晒霜的。
另一个是因为姜爸每天带她一起在太阳下扎马步,爷俩都穿着小背心,晒得乌黑油亮。
啊啊啊,越想越气。
她板着一张臭脸不说话,倒是凌崖一直在和金雕闲聊着,气氛不错。
经过交谈得知,金雕当年离开h市,一路南下,从小工做起,做过各种辛苦的工作。
后来,他有幸跟在一个老板身边,机缘巧合,得到重用,也赚了一些钱。
比特币当年那么红火,金雕就是靠它成功跻身有钱人的行列。
之后的几次投资,也都大赚特赚。
说到发家史,金雕不免有几分得意:“不得不说,做生意要看运气。”
小人得志!
姜芙听不下去了,看了一眼手机,正好虞可可也快到了,她下去接人。
确定她走了,金雕一脸八卦地凑近凌崖:“你在追姜芙吧?我都看出来了!”
凌崖但笑不语。
等金雕重新坐回去,他才轻声开口告诫:“钱赚得差不多就可以了,不要太惹人注意。否则,你的身份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
金雕一愣。
转念一想,他以为对方是在诈自己,不由得哈哈一笑,状似轻松地说道:“我能有什么身份,我就一穷小子……”
凌崖看着他:“雕族兽人对幼崽的训练非常苛刻,而你却一个人磕磕绊绊地长大,你还记不记得,你父母当时出了什么意外?”
一语道破金雕的身份。
没想到自己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就这么被人揭开,金雕腾地站了起来,一脸戒备。
“你是什么人?”
难道是当年的仇家又找上门了?
和他父母的死有没有关系?
对方究竟要做什么?
一瞬间,金雕的脑子里闪过诸多念头。
凌崖示意他冷静:“我没有恶意,你难道感受不到吗?”
金雕慢慢地坐了回去。
凌崖伸手,缓慢地贴到金雕的额头上。
他全身一颤,继而冷静下来,闭上眼睛。
这个动作没有持续多久,大概只有两三秒的时间,凌崖把手收回。
金雕却流出两行热泪。
凌崖帮助他看到了父母生前的最后一幕。
原来,他们是被黑市的人抓走了,当年他母亲刚生育不久,身体虚弱,先被抓。
父亲为了救母亲,不小心进了圈套。
那些人用母亲的性命威胁父亲,父亲索性放弃了反抗,甘愿受死。
只是因为有人出重金,买一颗雕胆入药,据说吃了那药就能延寿二十年。
父亲还以为只要自己死了,就能让妻子活下来。
然而,他们并没有放过母亲,把她凌辱致死。
最后一幕,金雕看见一只刚破壳的小雕站在窝里,瑟瑟发抖,张着嫩黄色的喙,饿得嗷嗷叫。
那是幼年的自己啊……他几乎已经不记得了……
“呜呜……”
金雕掩面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