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好呢。
魏道凌有些自嘲地想。
那么多年，他却不知道她真正喜欢什么。只是一味地汲取温度。
真的很抱歉，怪不得你不爱我。
怪我没有更多的了解你。
不需要安慰，魏道凌很快重新振作起来，旁若无人地承诺，
“以后不会了。”
怪不得碧落说他蠢，确实是蠢得无可救药了。不过以后，不会了。
魏道凌勉强笑笑，不想扫兴。
荀晔心中苦涩。
看着魏道凌，只觉得他傲慢极了。
那副做派，就像是仗着自己和阿絮有着他们无法探究也无法融入的过去。
可以旁若无人说着歉疚的话，仿佛是多么亲密的关系。
荀晔眼神暗了暗。
真是让人嫉妒不已。
令人作呕。
【小子，宁心静气！】
得了九劫仙君的提点，荀晔压下心中的不悦。努力维持着温和安静的面皮。
楼絮敏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眼神划过一瞬。
荀晔仿佛浇了个透心凉，彻底冷静下来。不自觉的担心，收紧了指节。
再多的心思也歇了下来，陷入了一种惶恐的境地。
.
雨势渐渐小了，却始终不见停。
楼絮打发走了众人，没去管叶迹宵微微受伤的眼神，唯独留下了荀晔。
荀晔有些忐忑不安，扬起了一抹有些脆弱的笑。
修长的身形微微躬着，显出极为顺从的姿态来。
明明是过分艳丽的容颜，偏偏总穿着素色的衣服，眉目做出温和的情态，盖去了不少锋芒。
唯有那双眼睛，恭顺下面藏着阴私和不安分。
九劫仙君简直没眼看，缩在养魂玉中直接屏蔽了外界画面和声音。
楼絮抬眼望着靠得很近的人，神色淡淡。
看着低下来的脑袋，发丝柔顺茂密。
避开束起的马尾，楼絮拍了拍他的头，
“怎么了？”
荀晔垂下了眼眸，不去看楼絮，
“明明这话该我问表姐才是。”
在我心虚的时候，一反常态叫我留下，怎么不让我心中惶恐。
真是个坏女人。
有意捉弄人。
楼絮收回手，似乎是真诚发问，
“没什么。许久不见小晔，不可以留一留吗？若是有事，便先去吧。”
荀晔移到她身边端端正正的坐着，整个人轻松下来，温声，
“当然可以。”
只要你想见我，随时可以。
请作答，楼絮为什么留他呢？
楼絮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接着，荀晔拦下了她的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楼絮只看着清透的茶水从壶中向杯底流，有些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荀晔顿了顿，有些不明所以。
阿絮明明知道他早就没有大碍，可以修行了。
那这是——关心吗？
荀晔放下水壶，发自内心的笑了，
“嗯。”
楼絮也笑了笑。
书房的窗口洒进的光打在楼絮的大半个身子上。
荀晔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生活的意义。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时间似乎都缓慢了。
只觉得刚刚喝的可能不是茶。
不然他怎么有些醉了。
“楼兮叹有消息了。”
荀晔有些反应不过来。
楼兮叹，谁？
哦，楼兮叹。
荀晔不知做什么表情好了。
既不想楼絮为难，又想知道楼絮能为了自己做到什么地步。
同时又怕自己在她心中根本不值一提。
“表姐，我……”
楼絮想着。
答应了这么久，总该有些表示。
人家不提是礼节。该在别人提之前招呼好，做出回应。
不然失了尊重。
欺骗是策略。哪怕是用欺骗建立的关系也该好好维系。
一开始便确定了不会走心，就要更用心。
楼絮可不想让这么有用的弟弟心中的刺越扎越深。
至于怎么操作，便是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