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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的身体就像是被蒸汽列车撞到了一般,倒飞了出去,直接将这座宫殿给撞了个对穿。

看着被自己打飞的赛因斯马,斯科莱姆神情不变,身影再次从原地消失,出现在正在倒飞中的赛因斯马身后。

他伸手从空气中抓出了一把漆黑色带着死亡气息的长镰,然后挥动这把代表着死亡的镰刀向着赛因斯马劈去。

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汹涌杀意,赛因斯马并没有因为事发突然而动作慌乱。

他非常冷静的使用了一招名为血肉之铠的术法,让自己体表的血肉开始膨胀,赶在镰刀击中自己之前,飞速的在身前形成了一道坚硬的铠甲。

下一秒,镰刀准确的击中了赛因斯马体表血肉凝聚的铠甲。

只听到一声音爆声传出,赛因斯马的身体被镰刀上传出的力量斩的以几倍超越音速的速度向着地面砸去。

只是瞬间,赛因斯马就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百米大坑。

刚才挡住镰刀攻击的地方,也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死亡的力量开始沿着伤口向旁边蔓延,让赛因斯马的伤口极速溃烂。

斯科莱姆站在天空上,神情漠然,居高临下的看着地面上从大坑中站起的赛因斯马。

“神说:万物应归于死亡。”

斯科莱姆嗓音平静的念出了这一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只只苍白的骨手开始从地面伸出,前仆后继的向着赛因斯马抓了过去。

不过片刻,就形成了一个白骨囚笼将赛因斯马困在里面,然后白骨囚笼不断向内收缩,似乎准备将里面的东西碾碎一般。

但很快,这个白骨囚笼就被人从内到外撑爆了。

赛因斯马立于原地,伸手在自己被镰刀斩出的伤口上抹了一把。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原本血淋淋的伤口就瞬间愈合了,上面携带的死亡气息也消失了。

一缕缕血液从他身上溢出,组成了一套新的猩红色的长袍,替换了原本身上因为战斗而损坏的衣物。

重新穿戴整齐的赛因斯马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刚才受伤而生气。

他抬起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居高临下的斯科莱姆:

“你似乎并不是教会驻因蒂莱斯的那几位序列2,也就是说你是从教会总部赶过来的?”

“但从轮回教会总部赶到这里,可是有一段就算对我们这种层次的人来说,也算是非常遥远的距离。”

“也就是说,你是提前出发的,而我才刚举行仪式你就对我出手,我有理由猜测你早就在蹲守我。”

“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察觉到我的,我自认为在事情的前期并没有暴露出任何信息。”

“光凭那几起天灾,应该无法确定这一系列事情和我有关才对。”

那几起天灾是深渊教团的行为,他全程都没参与,最多就是手下人会送一些普通人供那头诡物吞噬。

可那是手下们自发的行为也和他无关,按理说只凭这个,是不可能联想到他身上的。

可事情就奇怪在这,对方似乎早就知道他在海达拉姆,知道他准备举行晋升仪式,并且在这蹲守他,这让他有些疑惑。

他原本的想法是想拖着等到教会的人重视那几起不合理的天灾。

然后等到教会的高层过来处理事情时,他再借助那个机会将场面弄得更混乱一些。

眼下的情况虽然符合他心中的混乱,但也让他有一种事情并没有按照自己预期发展的不悦。

斯科莱姆没有回答,表情淡漠的俯视着地上深坑里的赛因斯马。

而他之所以不打断对方的问话,是因为他在暗中积蓄力量,眼下终于积蓄完了。

他右眼中的紫意愈发浓郁了,一只只紫色的眼睛开始出现在这处世界的天空中,只是眨眼间就爬满了整片天空。

密密麻麻的淡漠眼眸尽皆将自己的视线移到了赛因斯马身上,然后一道道紫色的流光从那些眼睛中射出,如暴雨般落向赛因斯马。

赛因斯马啧了一声:“不说就不说嘛,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嘛?”

说着,他就准备闪避,但让他有些愕然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无法动弹了。

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拖拽住了他,不让他移动。

这是恐惧丝线,能借助生灵内心的恐惧,来操纵对方的身体。

赛因斯马低骂了一声该死,连忙操纵起自身的血肉施展出了一个名叫血肉之墙的术法,企图挡下来自天空的攻击。

紫色的光束暴雨般落在了赛因斯马临时在身前用血肉凝聚的墙上。

短短片刻,就以摧枯拉朽的姿态洞穿了那道血肉之墙,落在了赛因斯马的身上。

赛因斯马闷哼了一声,身体被这阵流光打的四分五裂。

地上的那个深坑也在这次攻击中变得更为巨大,远远望去就像是被陨石砸出来的深谷。

如果这不是在恐惧之眼的领域内的话,刚才那一击怕不是能直接将海达拉姆毁去一半。

看着四散在坑洞中的血肉碎块,斯科莱姆再次挥动起了手中的漆黑巨镰,嗓音依旧淡漠冰冷。

“神说:唯有死亡才是永恒的归属!”

刹那间,整个恐惧世界的地面都开始软化了,大片大片乌黑腐烂的软泥开始从地面涌出,死寂的力量逐渐充斥了整个世界。

一道道虚幻的灵魂不断的在软泥中挣扎,哀嚎,不得解脱。

这一幕场景就像是传说中位于冥界的死者之渊降临于现实。

被软泥翻涌着向地底深处拉去的那几块碎肉飞快的向外膨胀了起来,没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位位身披猩红长袍的赛因斯马。

每一滴血,每一块碎肉都仿佛是一个他。

此刻的他依旧像是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般,一起抬头对着挥下的镰刀恍然说道:

“我在几个月前有个叫法斯特的手下死了,弗拉迪米尔说他被一位黑夜余孽给抓住了。”

“那位黑夜余孽在询问消息的时候,触发了弗拉迪米尔留在他体内的限制。”

“这样看来,那位黑夜余孽很有可能在几个月前就知道关于我的消息。”

“是他通知教会的?”

赛因斯马越说越笃定,丝毫没有在意从天而降的巨大镰刀。

斯科莱姆依旧没有回答地上那位邪教徒说的话语,手中握着的镰刀径直向下劈落。

一道携带着浓郁死亡气息的漆黑色刀芒从镰刀上冲出,带着无尽的腐朽之意向着赛因斯马斩去。

随着那道漆黑色的刀芒接触地面,没有想象中的爆炸声传出,有的只是无边的寂灭。

整座被虚构出来的城市,在这一刀之下一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