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父子俩因为商宁宁去了陆淮安的公司当秘书,颓废过一段时间。
许久听不见心声的他们,甚至还有些落寞。
所以,安排了一出戏,挑起了白玉堂和夜轻野两个家伙的矛盾。
让他们俩把夜时遇吃醋只是演戏的秘密,说了出来。
并充当了背后的散播者。
这也就是为什么,谣言很快传到陆淮安耳朵的原因。
陆淮安得知夜时遇跟商宁宁串通演戏,自然不会再用商宁宁这个秘书。
当然,怎么会传出便秘的事来,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顾董?”商宁宁仰头看着那个一把年纪,还穿着花衬衫的男人,瞠目结舌。
顾东年笑眯眯地走下来,“小宁宁,元霜的表叔,是离夜的表叔的堂叔的表叔的堂叔。”
【这亲戚不知道隔了多少代。】
【都这么不亲了,还要来认亲,真想不通。】
顾东年看向一旁的儿子顾离夜,两人对视一眼,立马笑了。
“我今天只是带儿子来串门。”
要不是知道商宁宁跟何元霜有往来,怎么可能来认这个亲戚?
好在礼品提的丰厚,何家也没说什么。
加上他这儿子麻将打的溜,对了何元霜的口味,所以很快,就打成了一团。
中途听到何元霜提起商宁宁,他们父子俩在旁边一撺掇。
何元霜想不对商宁宁有好感,都不太可能。
“小宁宁,吃饭了吗?”
“没有,怎么,你要请我吃饭吗?”商宁宁示意了下自己的保镖寒萧,“我们两个人的。”
本来只是随口说说,结果麻将桌上的何元霜噗嗤一笑:“说的我们何家没你们饭吃似的。”
她随手丢了个麻将,跟着就喊,“王妈,有客,把晚膳备好。”
“好嘞,大小姐。”
因为何元霜热情好客,商宁宁和保镖寒萧就在何家用了晚膳。
何母饭中回来的,提到了齐心孤儿院。
“没有机构愿意给齐心孤儿院捐款。”
【齐心孤儿院?】
商宁宁目光锁定在何母的脸上,顾家父子俩也因为那猝不及防的心声,专注地望向商宁宁。
“前几年有人大发善心收养了个孩子,结果呢,那孩子竟然杀人,所以啊,那些做慈善的,把所有的孤儿院都想到了,唯独齐心孤儿院。”
商宁宁从一开始的一声不吭,到最后的忍无可忍。
“齐心孤儿院那个被领养的孩子杀人,何夫人亲眼看到了吗?”
何母摇了摇头:“大家都这么传。”
“传?”商宁宁放下手里的筷子,“说不定传的也是假的呢,如果是假的,那被冤枉的孩子,多可怜,齐心孤儿院其他的孩子,又有多可怜。”
何母眼神笃定地解释:“商小姐不知道实情,你随便出去打听一下,就会知道,没有人给齐心孤儿院捐款捐物?”
【谁说没有,我就捐了。】
“最近有一个人美心善的大姐姐,给齐心孤儿院捐了不少钱呢。”商宁宁碰了碰保镖寒萧的胳膊,“你也看见了,对吧?”
保镖寒萧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是,有个人美心善的大姐姐,为齐心孤儿院送去了温暖。”
顾家父子俩垂着脑袋,憋笑很久了。
人美心善的大姐姐,这自夸的方式,简直太好玩了。
“是吗,还真有人敢给齐心孤儿院的孩子捐款啊。”何母嘴角露出轻嘲的笑。
【什么表情,齐心孤儿院怎么了?】
商宁宁握着筷子,郁闷地往嘴里扒饭。
保镖寒萧自责。
他并不想让小姐掺和到这件事来。
也许情有可原,但外人的想法,是很难改变的。
所以自家小姐捐款的事,被他们查出来,那小姐就会被人嘲讽吧。
他一定要阻止小姐去齐心孤儿院查看。
他不能影响小姐的名声!
……
何家吃了饭,离开时,何元霜提到,让商宁宁给她做秘书。
商宁宁立马捂着额头,面容愁苦地说:“对不起,何小姐,我出了车祸之后就没好好休息了,实在没办法给你当秘书。”
“这样啊……”何元霜一脸遗憾,“那等你好了再说。”
“嗯。”
【我要是一直不好,你照样不知道。】
顾家父子俩刚才听到何元霜要聘用商宁宁的时候,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对方,嘴唇都紧紧地抿着。
他们杀了何元霜的心都有了。
他们好不容易才让商宁宁离开了陆淮安,好不容易才有了跟商宁宁接触的机会。
一向空虚寂寞冷的日子里,失去了听心声的快乐,他们会痛苦的好吗?
【这父子俩该不会喜欢何元霜吧,那看何元霜的眼神也太专注了。】
顾东年和顾离夜几乎没有思考,就将视线转向商宁宁。
父子俩想用看狗都深情的眼神,把商宁宁拿下。
结果商宁宁竟然转头,对着她那保镖微笑。
真是满腔真心喂了狗!
后来,从何宅离开,商宁宁一回到利道罗花园。
就看到了坐着轮椅的格斯瑞。
他穿着短裤,一只脚完好无损,另外一只脚,戴着假肢。
假肢上有个明显的小洞。
是被枪打穿的。
商宁宁想,他做出这副表情,带着警察过来评理,肯定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
可惜。
她也不傻。
演戏,她也是有天赋的。
那坐在轮椅上的格斯瑞看到她回来,立马就哭诉着说:“同志,就是她,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损坏了我的假肢。”
“这假肢昂贵,早已经跟我的生活融为一体。所以商宁宁故意损坏它,是侵犯了我的生命权。”
【自古以来,恶人告状总是营造出一副全天下都亏欠他的委屈表情。】
【可是,凡事都要有证据啊。】
“呸,我看你是故意讹诈,你说我损坏了你的假肢,证据呢?”
“同志啊,你们看,我这假肢烂了一个洞啊,就是这个女人干的,我没有一个字说谎啊。”
他哭诉的时候,额头上那褶皱的纹路都跳跃了起来。
两位警察看着这么大年纪哭了两个小时的格斯瑞,略感无奈。
商宁宁依葫芦画瓢,颓丧地倒在了墙壁上。
旁边的保镖寒萧全部是真情实感,“小姐,你没事吧?”
商宁宁捂着包扎的额头:“我的头好痛,我需要休息。”
她低头一瞬,眼眶已经蓄满了泪珠,“同志,这个男人是冤枉我的。”
格斯瑞看到商宁宁这么会演,心都揪紧了。
“我酒吧的经理是人证,对了,还有商小姐给我的纸条。同志,我没有说谎啊。”
“同志,我承认我是写了几句狠话,但我是想见见这位先生,想问问他,我的朋友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她打成那样。”
商宁宁拿出手机,翻出郁初晓的照片,“两位同志,我的闺蜜,就是刚死了没多久的郁初晓。”
“同志,这个女人她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郁初晓!”
“你要是不认识郁初晓,那你怎么会见她呢?”商宁宁理直气壮地反问,“不认识还暴打她,那就太可怕了。”
“谁暴打她了,你、你分明是冤枉我!”格斯瑞两手抓着膝盖,再次刁难,“你跟郁初晓根本不是好闺蜜。要不然,她怎么会杀你呢?”
“杀,怎么可能,那明明是闹矛盾。”商宁宁逻辑清晰,“再说了,我跟我闺蜜打架的时候,你看见了,你就这么下定义?”
她深深地看了两位警察一眼,脊背挺直,掷地有声,“同志,我这里还有一份证据可以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