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美玲没想到张国宾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么亲昵的动作,一团红晕顿时从脸部蔓延到了耳根。
脸上臊热之间,她慌乱看了一眼周围,生怕被人看到。
再怎么说她也是一村之长。
对方大庭广众之下揉她头发,以后在村民眼中威严还能留存几分?
值得庆幸的是。
此时那些果农和帮工的注意力都在张国宾头上,倒是没人去注意她。
“张老板,你说要跟我们签长期合同是真的吗?”
最先出头的那名魁梧果农走了上来,有些忐忑地问道:“帮工也会签吗?”
其他人也围了上来,看着张国宾的眼神均是充满了希冀。
“签,都签!”
张国宾笑了笑:“梨园一旦种植药材,常年都会需要很多人手。”
“所以不管是果农还是帮工,只要勤快肯干,都能跟我签合同。”
“等到我订的药材苗到货,就可以跟大家商量合同的事情。”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欢呼起来:“太好了,以后就不用出门打工了!”
“张老板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干,绝对不偷懒!”
就在此时。
“不过……”张国宾话锋一转,故意叹息道:“我就是担心以后又发生今天这种事情,破坏梨园发展计划……”
“张老板你放心,以后谁要是再敢来闹事,我直接打断他们的腿!”
众人连忙表态:“谁跟张老板作对,那就是跟我们作对!”
“我们一定看好果园,谁不让我们工作,我们就让他们好看!”
张国宾见效果跟自己所想的一样,脸上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容。
“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好”,而后抬手往下压了压。
见众人声音逐渐停下,张国宾方才笑着说道:“大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一句话——只要果园不出事,那么有我张国宾一天饭吃,就有各位一口汤喝!”
“我宣布一旦签订合同,每人薪资上涨五十块,表现好还发季度奖!”
“张老板大气!”众人亢奋到了极点,欢呼声不绝于耳。
待到众人情绪镇定下来后,张国宾将目光看向了带头的魁梧果农:“你叫什么名字。”
“张老板,我叫姜大海。”魁梧果农连忙回道,颇有些憨实。
“姜大海,好名字。”张国宾赞扬一句,而后笑着道:“以后你就当我爸的助手,协助他管理梨园吧。”
“只要干得好,绝对不会亏待你。”
随后脸上张国宾笑容又微微一收,语气多出了两分严肃:“不过以后果园要再发生什么事情,我可就要找你的麻烦了。”
姜大海既然能带头赶人,说明在果农中还是有些威望的,张国宾自然不介意提拔他一下。
最关键的是。
明确了责任人之后,再发生今天这种事情,对方就会主动想办法去解决,不用让张国宾亲自出面。
“感谢张老板信任!”
姜大海又惊又喜,连忙表起忠心:“老板您放心!”
“只要我在这里工作一天,果园绝不会出任何问题!”
一旁的杜美玲看到这一幕,只觉头皮有些发麻。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张国宾展露上位者手段——
不仅画大饼给甜枣的手段信手拈来,还仅仅只用三言两语便给姜大海加了不少的担子。
一个助手的虚职而已,好处看不到多少,责任却是实实在在压在了对方肩上。
就这样,人姜大海还得感谢张国宾信任呢,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委屈!
一场危机就这么被张国宾轻轻松松化解了不说,还为果园安全加上了一层保险。
真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见张国宾命令众人继续开工,杜美玲这才上前小声道:“张先生,你经商真是可惜了。”
“你才应该考公务员的。”她觉得张国宾要是走仕途,绝对如鱼得水。
张国宾只是笑笑,没接这话。
他本就不是蠢人,再加上有第二世从医的部分记忆,想要拿捏人情世故自然轻松无比。
不过他并没有走仕途的想法。
能够天地逍遥,何必作茧自缚?
“今天这事谢谢你了,小玲。”他对杜美玲邀请道:“天色也不早了,去我家吃个便饭吧。”
“是啊,杜村长。”张父也热络道:“孩他娘已经搞好饭了,正好一起吃。”
杜美玲有些意动,不过心中挂念炎舞舞,所以还是婉拒了:“不打扰了,张先生,张伯父。”
“我家里还有点儿事,回头有机会再叨扰吧。”
原本她还想问问张国宾是怎么跟炎舞舞认识的。
但转念一想,这种事问炎舞舞本人就行了,没必要耽搁张国宾时间。
而且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想好好询问一下炎舞舞本人。
“行吧。”张国宾大概能猜到杜美玲的心思,也就没做挽留。
回到家之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此时张母也做好了饭菜,满满的一桌子,菜式极为丰富。
现在家庭条件好了,她每日也不用再干什么活计,在家里做些做饭之类的杂活就行,可谓轻松非常。
林洛水也回了村子,此时刚换下直播用的衣裙,如往常般过来吃饭。
“咦,雷根哥呢?”
张国宾发现前两天会端碗饭去门口吃的李雷根,今天竟然没了踪影,略有些诧异。
“这小子不会又去赌了吧?”张父本能道:“今天在果园也没看到他。”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张母见到林洛水表情不对,连忙拍了张父一下,打着圆场道:
“雷根不是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说着,她还对林洛水安慰道:“洛水你别多想,打个电话问问就知道。”
“不用管他,我们吃我们的就是。”林洛水强笑道,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其实她已经给李雷根打过电话了,对方没有接听。
按照常理来讲,大概率又是去赌了……
林洛水对李雷根早已经死心,对此已经不想再说什么,只要别再从家里拿钱就行。
张国宾见状,暗暗叹了口气。
他还以为李雷根经过上次的事情,再怎么也该受到些教训。
谁承想这才几天时间,又管不住手了。
赌狗就该把手给砍了,这样才能根治……张国宾心中暗暗想道。
不过他也没在这件事上说什么,只是低头吃着饭菜。
他对李雷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几百万砸下去,以前的恩情怎么着也还清了。
所以对方再搞出什么事情,他不会再作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