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凌曦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腰酸腿软的在大床上醒来。
她睁了睁眼睛,只觉得眼皮既干涩又困倦,仿佛黏在一起一般,怎么都睁不开。
她费力的坐起身,心里已经将李相夷给骂了百八十遍。
扬州慢......真不是个好东西!
偏她之前还以为这个功法至纯至和,是个可解毒可疗伤可让花开的万能功法,既好用又实用。
可这功法被用到自己身上时,却让她想要一头豆腐块撞死。
凌曦艰难地掀开被子,就想下床换衣服,陡然间听见了“叮铃——”一声铃铛声响起。
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一般,凌曦猛然看向自己白皙的脚腕,上面赫然系着一根红绳,挂着一颗小巧的铃铛。
昨夜那些记忆尽数回归脑海,一想到那些凌乱的姿势,还有响了大半夜的铃铛声,凌曦的脸瞬间红成一片,宛若三月的桃花,娇艳欲滴,艳丽明艳。
羞愤得全身发抖,凌曦随手扯了件外衫就往身上穿,然后忍着腰上的酸疼,就凑着身子去解脚上的红绳。
那红绳一看就是李相夷新编的一条,看样子是要送给她的,却没想到昨晚被李相夷那家伙拿来做这种事。
而且他还将红绳系成独属于他的那种系法的结扣,凌曦拆了老半天,依然纹丝不动。
她本来就累了一整夜,醒来时就恨不得睡死过去,自然不能长时间保持弯腰的姿势,这铃铛自然也很难拿下来。
她一动,那铃铛就发出清脆的声音,激得她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阿曦,你醒了。”
这时候,李相夷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巧听见铃铛的声响,于是眉梢飞扬,本就开心的心情变得更加愉悦。
凌曦抬头向李相夷看去,一夜过去,她又累又困,一点精神全无。
李相夷反倒精神十足,眼角眉梢透露着餍足,活脱脱像一个采阴补阳的狐狸精。
凌曦心里正气着呢,于是随手拿起桌边的茶杯,就向李相夷扔了过去。
李相夷很轻松的伸手将杯子给接住了,脸上带着有些荡漾的笑意,欠欠的开口说道:“娘子,这才一夜过去,你怎么就想要谋杀亲夫呢?”
这语气,真是非常的......想让凌曦揍他。
凌曦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她气呼呼的看着李相夷,嗓音还带着沙哑,听起来却奶凶奶凶的:“你还说,都怪你。”
闻声,李相夷笑了笑,大步走到床边,坐在凌曦身侧,一把将凌曦给抱在了怀里,手却在凌曦的腰上轻轻的揉着,替她舒缓着身体的不舒服。
“怎么样,好点了吗?”李相夷问。
凌曦一边生气,一边毫不客气的提要求:“往下一点。”
李相夷也不生气,顺着凌曦的要求,手向下了些。
被揉的很舒服,凌曦轻轻的哼了哼。
可在看到脚腕上的红绳的时候,心情顿时又不好了。
她气噔噔说道:“李相夷,你赶快给我把红绳解开。”
要不是他那个结她解不开,这个红绳绝对不会在她脚上停留超过半柱香。
环抱着凌曦,李相夷目光放在她的脚腕上,她的肌肤本就白皙,此刻系着红绳,白与红交叠,相得益彰,竟透露着一丝丝的欲。
他不由得想起昨夜将那纤细的脚腕扣在手里的感受......
这么想着,李相夷的眼眸逐渐暗了下来。
一看到李相夷的眼神,凌曦就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毕竟昨天晚上他就是这么一副眼神,然后她就遭了一晚上的累。
凌曦狠狠的瞪着他,眼波流转,媚意横生,“你别想给我瞎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李相夷眸中闪过笑意,他促狭的问:“娘子,我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
凌曦不说话,耳尖却泛起红晕。
李相夷抱着凌曦,语气仍旧欠揍,“再说了,阿曦,昨晚,你也是很喜欢的呀,毕竟是新婚之夜,我难以自制。”
“而且,在你撑不住的时候,我给你输送扬州慢了啊。”
李相夷的表情很是无辜,还一本正经的模样,好似他做的真的是很对。
一提扬州慢,凌曦就更加生气了。
那好好的一门心法,被用来做这样的事情,简直是......不要脸!
“你还敢提扬州慢!这内功心法,是让你这么用的吗?”
她都那么哭着求他了,结果呢,他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结果一转头就给她输了一道真气,让她快要晕厥的意识又恢复了过来。
凌曦气的像是一只炸毛小猫,既可爱又软萌。
她不再去看李相夷,自己抬脚就想要下床,可腿稍微一动,脚腕上的铃铛就“叮叮叮”的作响。
凌曦要下床的动作顿了顿,她看着铃铛,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她又坐会到床上,将腿伸了过去,“李相夷,你赶快给我解开。”
凌曦到现在为止都没弄明白,这么难解的结,李相夷是怎么一解就解开的,他又是怎么想出了这样的系法的。
李相夷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为什么要解开?阿曦,这样不漂亮吗?”
昨晚之后,他发现这铃铛是个好东西,每当铃铛声响起,阿曦就会羞的脸红,那一刹那的绽放,比春天的百花还要让人惊艳。
所以,他才不想解开呢。
凌曦:“.......”
漂亮个der!
现在她一看到这个铃铛,她就想起昨天晚上那些羞人的情形,暧昧又露骨。
她才不想要戴着这个让人想入非非的铃铛呢。
凌曦懒的和他掰扯,直接对他说了狠话,“你解不解?你要是不解,我直接用刀把它给割断了,还有,从今晚,你就可以去书房里睡了。”
李相夷看着凌曦认真的神色,眼神有些幽怨,似乎是在向凌曦撒娇。
可手上的动作却很快,立刻就很乖巧的把红绳给解开了。
全程喝杯水的时间都不到。
见红绳终于被解开了,凌曦就下床拿了一身衣服,然后去了里面的耳房中换上。
李相夷盘腿坐在床上,气呼呼的鼓着嘴。
他轻轻的晃了晃手中的红绳,精致小巧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盯着红绳看了一会儿,李相夷露出了一个十分遗憾的神色。
才戴了一个晚上呢,要是每天晚上都能戴着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