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和桑婉说了。
温谨珩晚上不回来了。
可能接下来几天都往外跑。
桑婉差点到房顶上撒欢。
“姐姐!他真不回来了啊?”
“真的吗真的吗?他去陪楚嵘川了?”
“噢吼!自由~是什么味道~天呐~太好闻了。”
沈离差点笑死。
“不是,人家温谨珩又没给你关起来,怎么就没自由了,你现在这样像想把房顶拆了的。”
沈离吐槽。
桑婉恨恨地咬牙,“温谨珩!像属狗的一样!他不累的!”
看着沈离愈发明显的笑容,桑婉瞬间止了话头。
沈离笑话她,“弄了半天,是这个自由啊。”
“姐姐!姐姐~”
桑婉打滚耍赖。
沈离就笑。
桑婉从自己睡大床,畅想到明天去哪玩,后天去哪玩,她全安排好了。
沈离满脸无语。
这丫头。
怪不得能把温谨珩惹毛一次又一次。
后来出门沈离和妙笙交代。
“桑婉要去哪,你都跟着。带几个侍卫,你们两个小姑娘出去摆出排场噢。”
妙笙应,“没问题大小姐,小温少爷也和我说过呢。”
沈离想到他俩成天你追我逃这个样就想笑,“好啦去睡吧~”
从他俩的院子出来。
沈离哼着小曲,往自己院子走。
破晓赫然站在拐角。
沈离脚步一顿,笑了。
破晓唇角翘了翘,抬步而来。
沈离戳戳他的胸脯,“哟~来接我啊。”
破晓牵起她的小手,哼了一声,“你再不出来我要上门抢人了。”
沈离失笑,“瞧你那样。”
破晓理直气壮,“一个人怎么睡得着!”
沈离从善如流地接,“孤枕难眠。”
“对!学会了!”
沈离闷笑开来,“走啦,回去了。”
...
一连几天。
温谨珩和沈亭御都神龙见首不见尾。
郭逸之和沈亭御做的虎斑小猫没碎。
魏明安眼睛都看直了,嗷了一声抱住郭逸之,“哥!我想要~”
江辞一本书拍过去,“你要什么要!怎么什么都要呢!”
“哥~救命~江辞打我~”
郭逸之的乐趣很妙啊。
逗弟弟,宠弟弟,还得哄弟弟。
沈离都看呆了。
郭逸之的巧语下,江辞和魏明安不仅没打架,还更好了。
好嘛。
家里都是端水大师。
一直到第四天。
楚嵘川回京来了。
他的两个“侍卫”也回来了。
“哥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江辞被扑过来的这家伙冲了个满怀。
“回来啦”,他摸摸楚嵘川的脑袋,楚嵘川特别兴奋地点点头,“休沐咯,我今天休沐!”
江辞把杯子放下,“呐,想去哪玩?”
楚嵘川和江辞对上视线。
仿佛在空气中碰撞出火花。
“泡温泉!”
两人异口同声。
“走”,江辞拍拍他,“拿点吃的我们走。”
后面的温谨珩失笑。
然后沈离去把带着郭逸之去看县令宅子的破晓喊回来。
温谨珩把还在外面玩的桑婉也抓回来。
几个人就这么随性的一拍即合就去了。
大厨沈亭御从厨房提溜走好多吃的。
沈离眨巴着眼睛凑到江辞和魏明安中间。
她也不说话。
江辞瞬间懂了。
无奈失笑,摸摸她的脸,江辞柔声道,“厨房那点地方,做不了啊~乖噢。”
破晓也这么看着他俩。
魏明安也笑了。
“乖噢”,魏明安一人哄俩,“腿好了给你们做~”
“我要吃...”
江辞刚开话头就被魏明安堵了回去,“你吃什么你吃,我哄他俩呢,你捣什么乱!”
江辞悻悻地闭嘴。
东西啊,都拿好。
每个人的衣裳也拿了。
一大帮人直奔温泉庄子。
江辞特别可爱。
挥着手臂,伸了个懒腰,十分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噢~温泉的味道~”
“哪来的傻子”,魏明安嫌弃地给了他一拳。
“滚呐!”
快中午了。
这也没厨子。
沈亭御和温谨珩做饭,沈离帮忙。
大家呢,都厨房那边看。
桑婉洗了好多水果,切了小块。
挨个投喂来着。
真到做饭的时候,沈亭御把他们都赶出去了。
几个人到餐桌旁边眼巴巴地等。
“我来咯!”
左等右等。
沈亭御挥着一桌子大菜,满满当当的盘子,碗,从厨房来了。
“啊啊啊好香好香!我要吃这个排骨!!”
温谨珩神神秘秘的眨眨眼,“红烧排骨超好吃!汤也巨好喝,我尝过啦。”
“温谨珩”,楚嵘川嗷了一嗓子,“你玩赖!!”
温谨珩傲娇地仰着脑袋,“我还炒菜了呢。”
给楚嵘川香迷糊了。
也不止。
一桌人都折服于沈亭御的厨艺了。
魏明安一边啃排骨一边呲江辞,“你老让我做饭干什么!弟弟做这么好吃!”
江辞也忙着吃肉呢,囫囵地回他,“又不冲突,我要吃。”
沈亭御接话,“二哥我也要吃~”
“服了...唔好香,服了你们了。”
...
好的。
吃撑了。
破晓和楚嵘川还有温谨珩刷碗去了。
他们家小殿下,在家还得刷碗。
这说出去,他们面子也是忒大了。
剩下几个人呢,在温泉池边晒太阳。
刷碗大队回来了。
“破晓!快来呀~”
魏明安手掌搭在唇边,大声呼唤。
破晓把他们俩一牵,瞬间到了池边。
“来了嘛这不是。”
把江辞他们褪了衣裳挨个抱下来。
破晓忍俊不禁。
一个个地都好期待地等着他下去。
“来了来了”,破晓唇角高翘,“你们啊~”
江辞装可爱,“我就看看~”
拖长了尾音,魏明安刚想揍他,他就接着说了,“我还摸摸~”
破晓笑个没完,嗓音里浸满了宠溺,“好~”
说完他就下水了。
破晓的一双长腿,逐渐变化成了幽蓝色的大尾巴,横亘在石阶之上。
江辞嗷了一嗓子,扑过去。
“我摸摸我摸摸~”
魏明安眼睛里都冒星星了,直接上去抱住,“唔唔,破晓~哇,太好看了。”
郭逸之也是这个德行。
也不要提两个小的了。
唯一相较来说冷静一点的就是沈亭御了。
破晓心要软成一摊水了。
上次泡温泉,其实他的触动就很大。
鲛人的大尾巴,令多少人趋之若鹜啊。
那曾经,恨不得目光就给他瓜分殆尽的贪婪之人,他在幻境里就见过。
他们几个呢。
各个都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眸,又欣喜,又激动地看着他的尾巴。
目光纯粹的不掺杂一丝杂质。
破晓心软的一塌糊涂。
今日再见,更是如此。
好爱他们几个噢。
路过的沈离瞥了一眼这边,差点笑喷。
“我就说吧”,沈离推了一碗苹果过来,没有走太近,“谁不喜欢你的大尾巴啊。”
沈亭御拿灵力勾过来,“阿姐快去泡~贼舒服~”
“知道啦知道啦!”
七个男的。
一眨眼的功夫就把苹果分完了。
楚嵘川讲了讲他们这趟出去做什么了。
聊着聊着就去水底了。
温热的汤泉,萦绕在身边。
又是午后。
太阳光折射下来,朦朦胧胧地洒进池底。
太舒服了。
楚嵘川困了。
睡着了。
沈亭御叹了口气,“他累了。”
于是他们就安静了。
破晓微微动了动尾巴,逗郭逸之。
郭逸之的视线又黏在这瑰丽的尾巴上了,爱不释手地捧着他的鳍。
薄薄的。
滑溜溜的。
像绸缎。
他玩了一会儿。
江辞无声地耍赖皮。
然后就轮到江辞了。
魏明安想看他游水。
破晓好脾气啊,全然配合。
腰腹微微一转,便从躺着的几个人面前游过。
尾巴依次掠过他们。
那激动又兴奋的小眼神,让破晓心中有些许窃喜。
偷偷笑了下。
他又换了个法子。
破晓用尾巴卷起了魏明安的腰,将他从池底拉了起来。
魏明安惊呼一声。
就这么水灵灵地停在了水中。
魏明安兴奋地嗷嗷叫。
“啊啊啊~好神奇!”
他身子舒展开来,也不用划动四肢来游水,轻轻松松地浮在水里,暖流萦绕身畔。
破晓牵起魏明安的一只手,带他在池子里游了一圈。
江辞已经抗议很久了。
从底下看。
破晓就像水底最纯粹灵动的精灵。
怡然自得。
熠熠发光。
太美好了。
魏明安赖着不撒手。
直接抱住破晓的腰,“不走不走,啊啊啊。”
破晓没办法啊,腰间挂着一个挂件,带着江辞也游了一圈。
这事,他俩干了看着的人也眼红。
于是破晓游了好多圈。
“你们啊”,破晓可宠了,但也有点无奈,“我的尾巴那么好抱嘛。”
“能不能天天泡温泉啊”,江辞仰头哀嚎。
魏明安敲敲他的脑袋,“想想你那一桌子东西。”
江辞嗷了一嗓子,把脸挨着破晓的尾巴蹭了蹭,“不活了~”
那生无可恋的样子把他们几个逗得直笑。
楚嵘川一觉睡醒。
错失好多快乐。
正撒泼打滚呢。
破晓笑得肩膀都抖,上去哄他们的小孩殿下。
高低也拉着他游了一圈,才算数。
“吃不吃饭啊!”
沈离在岸边嚷。
沈亭御嚷回去,“阿姐~再玩会儿~”
沈离失笑。
她和桑婉去沐浴去了。
...
后来天都黑了。
他们几个就上来了。
一行人,去旁边的市集上逛。
挑了家小酒楼。
吃了晚饭。
这满满当当的一天噢。
玩爽了。
几个人溜达回温泉庄子。
楚嵘川一拍大腿,“噢对了,给你们讲个八卦!”
“什么什么。”
几个脑袋凑过来。
“之前不是跟你们说张毅武的那个夫人要和他和离吗!张家壮士断腕了,不要这个张毅武了。”
楚嵘川神秘兮兮地眨眨眼,“莫夫人是嫁进张家的,那她就有点尴尬了。但,最精彩的来了~”
沈亭御挠他腰,“你别卖关子快说。”
“噢哈哈哈好好,痒~”
楚嵘川老实了,“和离不成呢,莫家原本打算把女儿接回去,毕竟张毅武都被放弃了。但是,这个莫夫人不走,张家将她收为义女了。”
“啊。”
江辞微讶。
郭逸之嗤了一声,“这张家倒是比张毅武有情义。”
“是的”,楚嵘川点点头,嫌弃地撇了撇嘴,“张毅武撕了十七张莫夫人送进去的和离书。这莫夫人很飒呢,我盯着张家的人说,她打算等张毅武出来,然后休夫。”
桑婉鼓掌,“休得好噢,这夫人太飒了。这种烂男人早丢了算。”
沈离赞同,“我也觉得,这事干的太漂亮了。”
楚嵘川扬起一抹坏笑,“你们说~”
“让书瑶和张毅武的事,曝光一下,怎么样~”
江辞点了点头,唇角扬起,很赞同,“你这个好噢哈哈哈。”
魏明安接话,“那他出来以后...”
郭逸之笑,“天塌了。”
“太绝了。”
“他是不是得夏天出来了。”
楚嵘川啧了一声,“问题不大,想玩他可以让他提前一两天出来。”
“噢,那我先派人去接书瑶。”
...
这里房间不多。
他们晚上住的和上次差不多。
就是温谨珩不生病了,去“收拾”桑婉了。
沈离很无辜地摊了摊手,“来癸水了噢夫君~”
破晓没什么太大的表情,直接拦腰给她抱了起来。
沈离笑眯眯地戳戳他的脸,吧唧一口亲了过去,“夫君怎知道我不想走路了呢~”
破晓唇角翘了翘,神神秘秘的,“因为夫人的心在我这儿~我盯着呢~”
“哈哈哈,好好,你厉害。”
...
翌日。
浅浅的玩了一天。
该回去了。
从楚嵘川到江辞他们,没一个舍得的。
那也没辙。
回京城了。
虔州那个事,还没解决。
已经确定是有人捣鬼的话。
江辞和魏明安达成一致,一拍即合,去他们交接的铺子那里查账。
正常查,慢。
沈离领着他俩晚上黑灯瞎火的,去翻账本。
破晓和沈离给他俩提着灯。
江辞和魏明安负责翻。
然后看。
后面他俩互相确认的时候,破晓和沈离自然略过。
没听。
江辞拧眉开口,“有问题。”
魏明安喃喃道,“我觉得也有问题,像是,像是~”
江辞瞥了他一眼,“平账。”
“对”,魏明安声色大了点,“去年十月,他的账是从那里开始变化的。”
这回沈离和破晓听了。
“平账?为什么?他亏损了?”
沈离问。
江辞摇摇头,“不一定是亏损,还有可能是别的。”
魏明安紧跟着补充,“因为,从他们这半年多的交易记载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简而言之,就是没有篓子。”
沈离似懂非懂,“那,不是亏损?难道是...老板本人的问题?他欠钱了??”
江辞微微一顿,“不排除这种可能,那账面就看不出来了。得查他了。”
魏明安扫了一眼掌柜的银钱桌。
上着锁,打不开就算了。
“确实这边有问题”,魏明安有些歉疚,“早查就好了,我那时候顾不过来这么多。”
江辞朝他脑瓜给了一下,“又说浑话,关你屁事,好了滚回去睡觉了。”
沈离失笑。
破晓无奈又习惯。
他俩天天这样。
把这里复原,他们四个就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