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们,还是曾经的‘观音有泪’跟‘阎王寻命’吗?”
“而你,怜妖,确定你还是曾经的你吗?”
天山童姥盯着的黑白无常,阴森森的开口。
元古几位不朽之王闻听此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是啊,无论是迦南,亦或者观音有泪,阎王寻命,他们...还是曾经的那个人吗?
而后面那句话,让他们的目光都是看向怜妖。
之前,人族‘王家’事件,怜妖的出手太莫名其妙了。
怜妖闻言,眉头也是大皱,听完天山童姥所言,此刻的她,甚至都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我...还是我吗?
不久前,他们还在为异域妖孽的回归而喜悦,可如今,内心却是涌出一股战栗的恐惧。
他们若真有问题,九天格局怕是要被完全颠覆,甚至...会成为无名的提线木偶。
到那时,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乱!
“无名为何要踏入魂河,逆流而上?”沉默良久,元古问出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天山童姥血泪横流,阴森森的大笑着。
“当然是因为...圣体不能成帝的诅咒!”
“圣体乃禁忌之体,不为天道所容,那具躯壳,禁锢了他太多太多。”
“身化酆都轮回,舍弃圣体之躯,他便能籍此超脱。”
“回到过去,猎杀世间各种体质,血气、灵魂沿着魂河顺流而下,魂归酆都。”
“如此,便能缔造出一具超脱世外的‘仙人体魄’。”
熔破天浑浑噩噩,身染不祥,凄厉的开口,“你们可知,无名修有何种功法?”
此话一出,天渊陷入漠然。
无名战力惊世,可好像从来没有人知晓,他所修行的功法。
无名虽与道教有颇深的渊源,可是,他所修法门也并非道教之术。
至于圣体一脉,先贤悉数战死,更是没有留下任何传承。
既如此,那无名的功法从何而来?
沉吟片刻,忽听帝关上的夫子开口,“无名所修功法,名曰【杀心】。”
“乃是上古时代的一篇禁忌秘法,据传也是一部‘帝经’。”
“只不过此功法对修行者的条件十分苛刻,需要‘赤子之心’与‘杀念’并存。”
“【杀心】共分两部,上篇为【九幽】,下篇为【玄天】,故而【杀心】又被称为《九幽玄天神功》。”
“【九幽】乃魔道功法,以杀念证道,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提升修为,乃是速成功法。”
“【玄天】篇,则与之相反,生‘赤子之心’,行正道,战力虽强,可进境相比【九幽】篇却是要慢上许多。”
夫子此话一出,帝关上不少人皆是投来不可置信的目光。
“【杀心】?无名修炼的竟然是【杀心】!”
关于这部禁忌秘法,虽然罕有人知,可在场的多数都是人族的顶尖强者,对于这些秘闻还是有所了解的。
关于【杀心】,世人一贯的态度是敬而远之,非这部功法孱弱,恰恰相反,这部功法丝毫不比任何一部帝经逊色。
可就是...太邪门了!
不是没有人修炼过,可最终的结果却是...都疯了。
【九幽】篇以杀证道,要心怀极致纯粹的杀念,淌过尸山血海,我心亦不动摇。
而聚集杀念最简单且有效的办法便是杀人!
可杀念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变得难以掌控,进而反噬自身,活生生把神识冲垮,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
除此之外,【九幽】篇还有一个最邪异的地方,便是可以吞噬各大体质的本源,进而来重塑自身根骨。
所以,这篇禁忌秘法被人族列为了‘不祥’,敬而远之,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篇禁忌秘法也就消失在了岁月长河中。
却不曾想,无名竟然得到了,甚至,还修炼成功了。
夫子摇了摇头,“无名修的,并非【九幽】,而是【玄天】。”
此话一出,人群中再起波澜,目光更加变得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
“【玄天】篇的修炼难度不知比【九幽】大了多少,他怎么可能修成?”
“更何况,想要修炼【玄天】篇不是要先将【九幽】篇修行到大成,演化出魔胎吗?”
许多道统的长老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曾经,他们也在暗中培养过天赋出色的妖孽去修行,可那【玄天】篇的难度实在太大,根本无从下手。
夫子摇了摇头,这也是当初他所不解的地方。
可当初,他的确亲眼见过,无名所修的的确确就是【玄天】篇。
这时,天渊星空下矗立的天山童姥阴森森的开口了,凄厉的大笑。
“无名为何能修【玄天】篇?哈哈哈——”
“那是因为...他早已诞生出了魔胎!”
闻听此话,众人的瞳孔骤然一缩,“什么?”
熔破天神智浑噩,墨绿色的瞳孔望向身后的青铜之门,眼神里流露着无尽的恐惧。
“他是天生的魔!”
“他的杀念太重了,自‘祂’出世的那天起,魔胎,便已诞生。”
“可因为那个人,他走上了一条本该不属于他的路,封印了魔胎...”
“那股杀念,便一直处于婴儿状态,未曾成长。”
“可如今,那个魔胎苏醒了!”
天山童姥、熔破天似乎对【杀心】有着颇深的了解,当即便听其开口。
“【九幽】与【玄天】并无强弱,可有阴阳之分,【九幽】为阴,【玄天】为阳。”
“圣体煌煌大气,恰好对应【玄天】,如今,他已修至大成。”
“他回到过去,便是要猎杀世间的各大体质,将【九幽】臻至化境。”
“到那时,【九幽】【玄天】,阴阳相合,他...便会成为这世间唯一的‘仙’。”
天山童姥悲戚惨笑着。
“他沿着魂河逆流而上,猎杀世人,可尔等,却只能站在现世,眼睁睁的等死...”
“哈哈哈——”
“世上,还有比这更让人绝望的吗?”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不仅仅是人族,王族的几位不朽之王脸色也变得有几分难看。
倘若真相如天山童姥所言,他们并不认为,无名会对王族抱有仁慈之心。
王族与人族,终归是死敌,哪怕无名已不再是当初的圣体,可弑杀王族,他的心里不会有半点负担。
“所以,你寻魔尊,是为了阻止他?”元古沉声开口,看向天山童姥。
熔破天凄厉的惨笑着,“这世上,能踏入魂河者,除却魔尊还能有谁做到?”
“呵呵,黑暗禁区的至尊吗?”
“都是渔翁罢了,作壁上观鹬蚌相争——”
几尊不朽之王闻言,脸色都是变得有几分难看,显然也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魔尊已失踪数百年,无人知晓其下落。”
元古说完,忽然,三生石畔的黑白无常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你们不知,可我却知晓其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