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来到了丘潜满一岁的时候。
丘衡见此,便开始筹备起丘潜的周岁礼,并打算通过抓周来看一看这个孩子未来可能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
其实,丘衡这样做并不是因为他迷信,而是想营造一种阖家欢乐的氛围而已。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当这个消息传出去后,许多达官贵人纷纷送来了贺礼,表示要为小少爷的抓周礼增添一些光彩。
这些贺礼中包括刘备赠送的宝剑、诸葛亮呈上的名砚、刘巴献出的算盘、董和赠送的藏书、李恢奉上的古币以及吴懿送来的兵书等等……
丘衡看着这些价值连城的珍贵礼物,再对比一下自己随意准备的那些平凡无奇的玩具和文房四宝,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这不是故意让我难堪嘛!”
不过,孙尚香却笑容满面地仔细清点着这些贺礼的种类,暗自猜测丘潜在抓周时可能会抓到什么,沉浸在其中自得其乐。
“咳咳。”丘衡轻轻地咳了两声,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孙尚香说道:“那个……尚香,到时候周岁礼,咱们就不邀请其他人了吧,只是自家人简单庆祝一下就好。另外,为夫觉得是不是可以挑选一下,把那些没什么用处的东西给去掉?”
孙尚香听到这话,瞬间柳眉倒竖起来,语气有些不悦地反问丘衡:“夫君说哪些东西没有用?难道是夫君准备的那些笔墨纸砚和玩具吗?”
丘衡连忙反驳道:“那些怎么会没有用呢!孩子摸到笔墨纸砚,可以陶冶情操,说明以后他的性格会很沉稳,文采也会出众。而摸到玩具则可以让他及时享受欢乐,说明他以后能够快乐成长,一生都没有忧愁。这些可都是非常好的寓意啊!”
孙尚香听了丘衡的话,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冷笑一声说道:“妾身倒是担心潜儿摸到夫君那些玩意儿之后,会变成一个小气吝啬的人。”
丘衡一听,立刻着急地说道:“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胡话!有为夫在,一定会保证潜儿一生荣华富贵。”
孙尚香却并不买账,依旧冷哼着说道:“哼,那可说不定,万一潜儿将来变成一个守财奴,只知道存钱却舍不得花钱怎么办?”
丘衡看着孙尚香,一脸的无奈,心中暗暗叫苦。
他决定不再和孙尚香争论下去,于是指着那些武官送来的刀枪棍棒等兵器说道:“就是这些东西!到时千万不要把它们放进去,以免被潜儿抓住。”孙尚香顺着丘衡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满之情。
她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对丘衡说:“夫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我们习武之人很不堪吗?”
丘衡一时忘记了孙尚香也是好武之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可能有些不妥,他连忙陪着笑脸解释道:“夫人误会了,为夫并不是这个意思。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潜儿着想啊!夫人也不想将来潜儿习武上战场厮杀,然后命丧沙场,你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孙尚香听了丘衡的话,心中更是气愤难平。
她转过身来,与丘衡面对面地对峙着,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略带颤抖地说:“夫君为何会这样想?难道潜儿习武就一定会命丧沙场吗?他为什么不能像关羽、张飞、赵云三位将军那样英勇善战呢?”
说完,孙尚香的眼眶湿润了起来,显然是被丘衡的话刺痛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丘衡见孙尚香情绪如此激动,连忙走上前去,轻声安抚道:“夫人切莫动气,听为夫慢慢道来。这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生死往往只在一瞬间。哪怕是关羽、张飞、赵云这般勇猛无敌的绝世猛将,亦不能确保自身不会命丧于乱军之中。为夫此举,纯粹是出于对潜儿安危的考虑!”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再者说,为夫身为天下一等一的谋士军师,若生下的儿子却偏好舞刀弄枪,岂不是令人倍感怪异?将来又如何继承为夫的衣钵?”
孙尚香闻言,愈发激动,美眸圆睁,反驳道:“潜儿自有他的道路要走,理应由他自行抉择。夫君为何要强加干涉?难道不该全力支持潜儿的决定吗?”
丘衡不禁暗自叹息一声,心中感慨孙尚香自幼便受尽孙家宠爱,宛如掌上明珠一般。即便孙家昔日并未显耀于世,却也让她得以逍遥自在,无忧无虑。
自从嫁入丘家以来,更是未曾遭受过半分委屈。如此环境之下成长的她,又怎能理解这世间的残酷与艰难,又怎能明白自己以安全为重的良苦用心呢?
丘衡深知孙尚香性格执拗,且自己也不愿继续争执,以免徒增两人间的不快,于是他无奈地叹口气道:“罢了,夫人既然执意要放,那就随夫人去吧。一切都依夫人所言。”
孙尚香见丘衡不再坚持,终于收起泪水,但仍然对他不理不睬,继续专注地点数着贺礼。
不日,丘衡在府中为丘潜举办周岁宴。除了自家人外,还有一个特别的人物赴宴前来,那便是刘备。
尽管丘衡表示并不想过于铺张浪费,只想一家人简单庆祝一下,但刘备却不以为然地反驳道:“孤乃潜儿之义父,难道孤不算家人吗?”
面对刘备的质问,丘衡无计可施,只好顺从他的意愿。
到了当天上午,丘衡会客厅的地面上摆满了各种各样令人目不暇接的物品,这些物件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仿佛涵盖了世间百态、各行各业。
丘衡亲自站在门口等待,一直等到刘备抵达后,两人才一同走进大厅。随后,丘衡派人去通知两位夫人前来。
刘备看到大厅那些物件也是诧异道:“这么多?看来子平的人缘比孤想象中还要好啊,哈哈哈。”
丘衡无奈笑道:“这都是托主公的福,主公若是不送,这里头的贺礼应当能退个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