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部氐军死亡的人数有七千余人,其中至少有五千人是被英勇善战的汉军斩杀的!
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杨千万所统领的军队折损五千兵力,却只是击杀了两千敌军。通过这样的数据对比,可以清晰地看出杨千万率领的这支氐军战斗力相当羸弱。
此刻,丘衡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杨千万身上,只见后者略微低垂着头,根本不敢正视丘衡的眼睛,更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丘衡无奈地叹息一声,然后缓缓说道:“唉,明日我便带领本部人马继续向南追击阿贵和窦茂。至于氐王,此次战役已然损失惨重,还是先返回冀县城内好好休整一番吧。”
“倘若另外两支氐军胆敢靠近冀县附近,那时你们再出城协助攻击,但如果没有其他情况发生,只需守住冀县确保万无一失即可,这个任务对于氐王来说总该不成问题吧?”
听到丘衡这番话后,杨千万顿时惊愕不已,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说实话,他的内心深处始终对丘衡心存疑虑并保持警惕,但他万万没想到丘衡居然会直接命令自己回避战斗以保存现有的氐军实力。就在这一刹那间,之前对丘衡积累下来的种种不满情绪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只有满心的感激之情。
杨千万真诚地行了一礼,感动道:“多谢大将军体谅,本王誓死不会让阿贵与窦茂踏入冀县!请大将军尽管放心。”
丘衡凝视着杨千万,眼中闪过一抹深意,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道:“如此甚好。”
然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他稍稍顿了一下,接着补充道:“哦,对了,既然氐王亲自镇守冀县,那么烦请将杨修带到冀县关押起来。这个人至关重要!务必确保不能让他逃脱!否则......”
话音未落,丘衡的眼神骤然变得冷峻,带着一丝威胁地直视杨千万。
此时的杨千万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听到丘衡的要求,毫不犹豫地满口应承下来:“大将军尽管放心,如果出了差错,本王定当提头来见!”
在他心目中,自己手中还有四千多士兵,看守一个微不足道的杨修简直易如反掌!又怎会出现任何问题呢?
丘衡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语气和蔼地说道:“很好,有氐王的承诺,本将军也就安心了。”
待一切事务安排妥当后,众人纷纷离去。军队留在城中休整,整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遍大地。丘衡和杨千万分别踏上征程,一路率领部队朝南进发,另一路则往东而行。
却说阿贵与窦茂突围之后,久久不敢逗留,一直往南逃奔,直到后半夜,方才敢停下来,寻了一处山林稍作休整。
他们知道,丘衡肯定是要追上来的,所以也不敢太贪时间,次日清晨,便也继续开始行军,好在手下氐军皆是骑兵,丘衡想要追上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坏消息是,在丘衡的刻意安排下,两人逃离的路径是以前行过的老路,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正在走回头路,想要找到下一个可以劫掠的城池,还需要浪费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然而祸不单行,在他们的行军途中,竟然还撞见了自己部落逃亡的几名族人。
“大王!兴国和河池两寨都被该死的汉军攻下了,族人们都被俘虏了!”
“什么!”阿贵与窦茂皆是一惊,按理说,汉军应该优先处理他们两路大军才是,只要大军构不成威胁,那些族人何时不能处理?可丘衡却是反其道而行,先把他们老家端了。
“这丘衡真是无耻之辈!”窦茂大怒道:“居然先对我族妇孺下手,简直是无耻至极!”
阿贵则是苦笑道:“这大抵是在断我们后路,准备斩草除根了吧。”
“不行,必须把族人解救出来!”窦茂握紧拳头,坚定说道,随即便问逃生的族人:“你们可知那汉军有多少人?往何处去了?”
族人们互相交流确认一番,回道:“禀告大王,攻寨的汉军大抵有五千人,至于方向,有族人见他们驱赶着族人往东北方向去了。”
得到情报之后,阿贵与窦茂当即下令大军转向朝东北行军,同时派出大量斥候,顺着这个方向搜寻汉军踪迹。
好在这个行军方向还不会与身后的丘衡大军撞在一起,阿贵与窦茂微微松了口气。
数日之后,阿贵与窦茂派出的斥候终于打探到汉军的下落。
“大王!发现五千汉军正驱赶着族人们在前往冀县方向的大道之上。”
“何人统领?”
“只见‘王’字单旗。”
“王?”阿贵与窦茂对视一眼,皆是微微摇头,显然,在他们的印象里汉军大将之中并无姓王的将领,想来应是无名之辈,当即大喜。
“好,传令下去,全速行军,务必在冀县之前截住这支汉军,解救族人!”
“遵命!大王。”
而后方正在追击两部氐军的丘衡本军,此刻也发现了两部氐军行军路线的突然变化,丘衡心中有数,暗笑一声,直接下令道:“大军转向,朝冀县进军吧。”
魏延闻言讶异道:“大将军,两部氐军这马蹄方向,似乎也不是朝冀县而去啊?”
“听令行事,本将军料定他们会出现在冀县附近。”丘衡淡淡说道。
汉军本军步骑混编,行军本就比两部氐军要慢,若是跟着他们的足迹走,距离势必会越拉越大,届时一不小心,不知道又有多少小城会惨遭他们劫掠。
既然知道他们已经发现王平袭击他们后方之事,早晚会出现在冀县附近,丘衡此时直接前往冀县,正好利用信息差拉短了距离,之后他们若是留下族人,再想甩开丘衡大军可就难上加难了,这就是丘衡的打算。
这一切,还得归功于王平,他按照丘衡的意思,出现得恰到好处,此刻,他正驱赶着数万氐人,走在前往冀县的大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