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丫头的,你且帮我送到金城主手里,其他的,金城主会安排好的。”沈慈背过身去,盯着落山的太阳。
“是。银陵这就去办。”银陵收好簪子,正要动身时,不知从哪冒出一位少女。
少女嘟着嘴,目光恶狠狠地盯着银陵,语气不满:“爹!你这是做什么?!”
沈慈闻声,扭头一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个没用女儿了。沈慈也反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安静点,又朝银陵笑道:“银陵公子,麻烦您了。”
银陵抿嘴尴尬一笑,旋即就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他留意到沈杏的目光,很是阴狠。
银陵一直走着,身后的吵闹声,越渐响亮。
“爹,你是不是要接那丑丫头回来??……不是你把那簪子给那人干嘛??爹!!你不爱杏儿和母亲了吗?!!”
沈杏的高声震耳,沈慈又气又无奈。
沈慈气的眼里露出血丝,颤抖地指着沈杏鼻子骂道:“杏儿!你怎么能这么想爹呢!!爹这么做还不是给你以后铺路吗!!若你再这样想爹,爹以后就不管你了!!”
“哼!不管就不管,总之,杏儿是不会让爹爹接她回来的!!”沈杏插着腰,一看反骨。
沈慈看着往日宠溺的女儿,气的指着她,无可奈何地闭了闭眼,深吐一气,甩掉袖子骂道:“若是你再这么任性下去,就别再认我这个爹了!!”
“哼!不认就不认!!我沈杏,没有爹,我也能闯出一片天!!”言毕,沈杏转身就离开了。
沈慈也是扭捏,别过身去,他可不信女儿真能离家出走。这丫头从小娇生惯养的,没怎么吃过苦头,晾她也只是说着玩玩的。
“罢了,过些天,找看看她吧。”沈慈甩了甩袖子,慢悠悠地往屋里去了。
*
阮凝吃过晚饭,正往金暝荀的书房走去。身前的丫头领着阮凝边走边说,似乎很兴奋。
“真是如此?大云那里,女子的身份真的比男子还要尊贵吗?”丫头的眼里带着光,很是高兴地询问着。
“是呀,大云很多都是女人当家做主的。当然,也有一些本事过硬的男人当官当差。”阮凝很认真地同丫头解释,抿嘴微笑着,而余光里尽是观察周围的建筑景物。
“果真如此?!这可真的太奇妙了!!”丫头眼里不禁流露向往的神色,可不过是恍惚之间。丫头又叹了一气,“只可惜,我不是大云的……”
“……”阮凝顿时语塞,收回目光,站在一处,柔声道,“无妨,若你今后有打算去大云定居,可以找我,我可以给你走走关系。”
“呵呵,多谢郡主了……郡主,我们到了。”丫头侧身而来,低着头向阮凝行礼,“若没什么事,阿音就先退下了。”
“好。”阮凝点点头,抱臂直往那扇门走去。
她人还未站在门口,屋内的人就出声了。
“是郡主吗?”
“是我。”阮凝刚好站在门口处,嘴角一挤,“不知道城主大人愿不愿见呢。”
“郡主说笑了。”金暝荀低头一笑,房门缓缓而开,金暝荀站在门前,“郡主有请。”
阮凝轻笑一声,跟着金暝荀进了屋。阮凝没有坐下,站在金暝荀的身后,抿嘴一笑:“城主大人,我要的东西呢?”
“郡主真是急躁呢。”金暝荀淡定一笑,转身盯着阮凝,“那东西,不在我这里了。”
“你什么意思?”阮凝眉头一皱,不悦地盯着他,“要我送男人的人是你,要我得罪君明国的人也是你,失信于我的人更是你。金暝荀你若不想合作,你就直接拒绝,别搞这种明一套暗一套的。”
阮凝后退了一步,正要与他交手。她不知金暝荀葫芦里买的什么,自然谨慎些。
金暝荀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指了指阮凝眼前的椅子:“郡主莫急,坐下来与金某好好聊聊。”
“……”阮凝犹豫不语,抱着手臂细思着。
金暝荀自然明白阮凝的顾虑:“那东西,影响到金某的利益,我自是不能给你的。”
“金城主还算诚实。”阮凝冷哼。
若那东西不在金暝荀手里,想必他转去别的地方了。只是,不在金城,会在哪里呢?
阮凝想着。
“郡主,听金某一句劝,这件事情,不要再查下去了。你会掉入深渊的。”金暝荀挤出一个笑脸,神情很是僵硬,不经透露着诡异。
“哦?想不到萍水相逢,城主还好言相劝呢。”阮凝反讽着,冷漠地瞪着金暝荀。
咋滴,还掉入深渊,我一个女主角,还能怕这些?
“呵呵,郡主说笑了。金某不过好心提一句,至于如何,全是看郡主的了。”金暝荀笑道。
阮凝白了他一眼,直奔主题:“行了,我跟你开门见山吧。既然你不能把账本给我,那我就换一个。”
阮凝深吐一气,还好她没把希望寄托在金暝荀身上:“你替我查一个人,这你总该办得到吧?”
“谁?”金暝荀点点头,盯着阮凝的双眼。
“我的一个婢女。”阮凝回答着,“她原是金城人,在金城里有些亲人,不过现在已经好些年没联系了。这次来,顺便帮她找找。”
“哦?是这样啊。”金暝荀忽而歪头一笑,笑的眯起眼睛,饶有兴致道,“叫什么名字?回头我安排人手。”
“她叫阿云,六年前离开的金城。”阮凝也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察觉到金暝荀眼神的微妙变化,“那就有劳城主了。”
“无妨,乐意效劳。”金暝荀干笑道,“若是郡主太麻烦,金暝不介意……”
“别,他好歹是我娶回家的。而且,金城主如此不信守承诺,阮凝也不敢再试一次。”阮凝竖起食指,在金暝荀面前摇了摇。
要不是之前想顺利拿到那东西,她也不会让沈录如此冒险的。再怎么说,沈录好歹是她夫君。她总不能要靠个男人上位吧?
“奥……那恕金某冒昧了。可如果,郡主要查的那东西,正好与沈郎君有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