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凝正了身子，瞧见沈录许久没回答自己，便正了身子，带着迷惑的眼神看向沈录。
沈录这才发觉自己走神了。他尴尬的咳了几声：“……不认识。”
“是吗？”阮凝狐疑地盯着他，虽说沈录看着很弱，但其实，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真的不能轻看。
“郡主你高看我了。沈录也只是小人物，知识短浅……”沈录低着头，朝阮凝假笑道。
阮凝一脸不信地样子眨了眨眼睛，又上下打量一番，哼声笑道：“沈公子你可真是太谦虚了。谦虚得连我都自愧不如。”
“哪的话，郡主说笑了。”沈录低着头轻笑着，看着杯中的茶水荡漾，“话说回来，郡主这一晚上的，难不成是调查这号人物？”
“……”阮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仔细观察沈录的神情，笑了笑，“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沈郎君呢。”
“看来是真的了。”沈录低眉抿嘴一笑，“既然是这样，那郡主何不如和我坦白从宽，告诉我，郡主此次一行的目的呢？”
“……我要是不说呢？”阮凝眨了眼睛，高傲地顶起脖子，右手放在桌子上，有节奏似的敲打着。
沈录又是一笑，喝了一口茶，挑着眉轻声说着有重量的话：“若是郡主不肯与作为同伴的我表明，那搞不好，哪天因为沈录的疏忽，就因此让郡主的计划失败了，那就亏大了。”
“……”阮凝冷哼，无语地拍下桌子，瞧着沈录那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她就气的痒痒。
怎么能用这种云淡风轻的表情，说出如此让人愤怒的话！真想立刻马上将沈录杀掉！！
阮凝咬紧牙关，紧握拳头，恶狠狠地看向沈录。这时，许久没溜出来的小土豆赶忙挡在沈录的面前，一副胳膊肘往外拐的表情劝着阮凝。
“绝对不可以！千万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杀掉沈录！！”
阮凝瞪着小土豆，没说话，直接站起身来，往小土豆一个流利的拍飞。阮凝深吐一气，双手撑着桌面，往沈录这边探来：“你说得很对，我确实应该跟你坦白。你说吧，你想知道些什么？”
沈录与阮凝面对面，那睫毛轻轻地上下一动，那股酸痒的感觉从阮凝的脸上传来，阮凝不禁一颤。
沈录笑着：“郡主与五德公子合作，是不是为了州城？”
阮凝：“是。”
“可是想不费一兵一卒？”沈录又问道。
阮凝：“不然？若是贸然进攻，州城的百姓怎么办？”
沈录点点头：“确实。但容我再说一次，郡主你这种做法，真的很危险……”
“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阮凝却一脸不在意，摆了摆手，说得很豪放，“至于我为什么带上你嘛，纯粹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因为五德霏岫只近男色，所以你就顺道带上沈录了吗？”沈录抚着下巴，想起关于五德霏岫的种种表现，恍然大悟道。
阮凝点点头，又拍了拍掌，表示沈录说得非常对。
“哎，郡主好真大义，就连自己男人也送出去。”沈录不由得为阮凝鼓掌，为了夺城，这种地步都做到了，那她还有什么不能成功的？
“那是，这可是沈录你的荣幸。”阮凝也表示赞许的点头，一副肯定的眼神丢给沈录。
两人互骂不带脏，就这样渡过了一晚。
*
清早，汝芮就召来众人。汝芮站在台上，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盯着台下众人：“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昨夜我丢了药材的账本，你们可有谁知道吗？”
台下议论纷纷，都不敢站出来，但也确实不能站出来。因为，这本子不见，与他们都毫无关系。
汝芮见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自然有些气。但又无从地方撒气，她直甩了袖子，又上前一步：“你们昨日有谁看见了，尽管跟我说，若是对我有帮助，我定有重赏！”
“阿贵你昨晚有见到吗？”
“没有，昨晚我睡的可死啦！”
“那可惨咯，连个替罪羊都没有人，我看啊，咱们所有人都得罚！”
“哎……这汝芮的脾气又不是不知道……”
众人又低头议论，想着台上的女子，又低头长叹着。
汝芮见场面突然这么吵，心底的那份燥火更大了，她朝众人破口大骂：“快给我闭嘴！你！给我出来了！”
汝芮的目光刚好落在汝栎身上。众人顺着汝芮所指的方向纷纷让出位置，很快汝栎的位置便空了出来。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汝栎。汝栎低着头，很是慌张，朝着汝芮行了礼：“汝芮姑娘……”
还未等汝栎说完，汝芮就已走了过来。汝芮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让人不忍打个寒颤。
“汝栎妹妹，你说，昨晚你有看见吗？”汝芮伸出右手，轻轻地捏着汝栎下巴。
汝栎咬了咬牙，脑子却是回想昨晚的场面，摇了摇头：“没有。”
“真的吗？”汝芮冷哼一声，右手轻轻地抚摸着汝芮的脸蛋，右眼半眯着，盯着自己的兰花指慢慢举起，“你可不要骗我哦。”
“真的，汝芮姐姐。”汝栎低着头看下脚下，看到汝芮那准备打下来的巴掌，语气就更加委屈了。
“啪——”
汝芮可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的。她找不到窃贼，她就得找一个人撒气。而那个人就只能是汝栎。
汝栎被扇的往地上一倒，众人瞧见也赶忙躲开，生怕一个不小心接住了，就要被汝芮弄得生不如死。
“哼，你竟然敢跟我说你不知道？”汝芮蹲了下来，咬着牙齿捏着汝栎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你说你知不知道？”
“姐姐！汝栎真的不知道！！”汝栎说得快要哭了。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汝栎摸着被打的红透的脸蛋，又疼又辣的，可她不敢出声，只能默默地留着眼泪。她眼角含着泪光，抿着嘴看向汝芮，一字一句说得很有力：“汝芮姐姐，我真的没有——”
“啊——”
这次，却不是巴掌了。
而是痛的撕心裂肺的叫声。
阮凝刚好越过人群，正好看见这一幕。
她看见，汝芮正用脚用力的揣着汝栎的腹部。
即使怎么样，阮凝也不容许这样虐待人。
“住手！不要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