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茹心里一惊,如果一直有暗卫跟着自己,那自己曾经与王尚书暗暗地联系,轩辕昊知道么?
轩辕昊见张茹又走神了,问道:“又想什么呢?”
张茹道:“想着有暗卫跟着,忽然有些不自在。
他们什么时候都在么?比如此刻?”
轩辕昊道:“此刻不在,已经让他们退下了。”
张茹一时无法确定轩辕昊是否知晓了什么,但又觉得以他的性子如果知道了,绝不会坐视不理,善罢甘休。
张茹又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皇宫内也有暗卫跟着的?”
轩辕昊道:“我在宫中遇刺后。
那次也是这个沈昭姝,一个盛粽子的盘子砸刺客头上。
这次喝酒又这么厉害。”
听到这,张茹彻底放下心来。
轩辕昊道:“如今只怕广怀王余党仍有流窜逃亡的,你若不喜欢,也以后再撤掉吧。”
铁刃是被叶舟唐淼送出来的,等在宫门口的秦忠、钟勇接到他时,这人还是迷迷糊糊的。
王尚书醉得太厉害,第二天都没能去朝堂上,由儿子王肃文替他告了假。
轩辕昊习惯性往那一看,不见王翰元,心想:这是又生气了?灌酒把脾气灌满了?喝酒不行,气性挺大。
再往武将那边一看,嚯,缺了一大半,这帮人能告假就告假,何况还真被沈昭姝灌了。
得,看来是自己一高兴,玩大了。
轩辕昊这一下觉得头疼了,这个王翰元休息好了回来上朝,绝对又要引经据典地骂他这个皇帝不干正事了。
关键自己一不能回骂二不能发怒三不能处置,只能挨骂。
又看了一眼旁边天天揣个小本本对着他写写写,记起居注的史官。
有时真觉得这活儿干起来不爽,要是当昏君就容易多了。要不早点儿让太子接班吧。
何青给轩辕昊上折子。
原辅国公罗瑞之子罗懿在与广怀王这一仗中表现出众。
为加快推进战局,尽早结束战事,在魔族退出之后,何青开了南北战场。
主战场仍由何青对阵广怀王,但第二战场由罗懿带领,对抗广怀王麾下大将陈临,大获全胜。
南北战场全面推进,两面夹击,不断高歌猛进,扫清广怀王残余旧部,迅速大捷。
罗懿实为帅才。
因当年轩辕昊功需三倍的旨意,何青为罗懿请功时犹豫再三未落笔。
如今单独上表陈情。
何青觉得自己和任家勇在干几年就得退了,任家小儿子任长林可接替自己,掌西路军,军中还有李硕,范楚儿等一批后起之秀。
而任家长子任长安一人独撑原北路军,只怕势孤,可由罗懿辅助任长安。
罗懿之才,本可独掌帅印,但因其父之过,枉死至少八千人命,折损沈云等一批年轻将领。
如果陛下功需三倍的旨意是要验其品性为人,亦要其担父之过,可让其居于任长安之下,长久观之亦可。
轩辕昊看了折子,问兵部:“你们没发现点什么?”
兵部不吱声。
轩辕昊道:“朕的旨意这小子将来不论文仕武功,功需三倍。
李硕、范楚儿等是从战场小兵一步步打出来的。
何青直接让罗懿领一路大军,为将为帅之时,这小子有这么大的功了?”
兵部道:“罗懿早在心疾治愈后,就拜别他师傅,投军去了何青处。
在军中也是从小兵干起,此仗之前早就在何青军中干着副将的活,但一直都是以兵卒的身份。”
轩辕昊听此,便准何青之奏,任长林调西路军,而罗懿调北路军。分别跟随何青与任家勇,以观将来。
休沐日,春桃又催着卢世清带孩子们去看望蒋荷。
卢世清今日不用去书画斋与私塾,便不想起,对春桃道:“她想孩子了,会来看孩子的。也不用我们回回送。”
春桃道:“小姐是话少心重的,她素来想得多。我们不请,她不会登门的。
到了这,她也不方便与孩子们独处。
还是我们送去的好。”
卢世清一边起身一边道:“那我们不请自去,是不是也不好?”
春桃道:“都约定俗成了,每月今天都去,没传信来要改日子,就还是今天。
卿扬的性情十分像小姐,我们什么都先带着孩子做,这孩子如今倒也是个会心疼人的。
看。”春桃指自己。
卢世清看了半天:“看什么?”
春桃笑道:“口脂还有这支钗。卿扬买了送我的,还有给小姐的。
还给冬枣买了发油。”
卢世清道:“这小子问我要的银子,何着什么也没给我买呢。”
春桃笑:“好了,一家之主你快些吧。孩子们都快用完早膳了。”
卢世清道:“今日送了他们之后,我陪你去选两个人吧,一个小厮一个丫头,年纪小一些也行,你带着些,平时也能帮你。”
春桃道:“那就替孩子们挑两个书童。”
四个人高高兴兴出门时,卢卿茵扬起一只小脚丫:“父亲,哥哥给我买的新鞋。”
这下卢世清彻底变了脸,正要对儿子说话,卢卿扬忙往父亲怀里塞了一包东西。
打开看,是一顶帽子和一条腰封,卢世清那脸色变得如同三岁娃娃,笑得喜眉喜眼的。
蒋荷的院子与铁刃的院子一直相互照应,有时铁刃与蒋荷两人能聊上许久,但还是各有各的日子。
铁刃还是帮秦忠提了亲,冬枣既放心不下小姐,又为自己的婚事忐忑。
蒋荷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有手有脚大活人一个,我嫂子、原来的四个大丫头、还有春桃带孩子们都常来看我。
隔壁院也照应着。
你好好的过日子。我也会去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丫头。”
冬枣道:“小姐现在就去挑,我带一阵子,免得小姐的习惯喜好,她们一时半会儿摸不着。”
蒋荷道:“不赶在这一时,赶着办未必好,我也想自己一个人住一段时日,人也慢慢看。”
冬枣道:“小姐,冬枣不太明白,小姐为什么不愿再走一步?”
蒋荷道:“累了。我也试过了。
没办法,我就是再也不能对第二个人有这样的心境。
与其既对不住别人,又委屈了自己,还不如清清静静一个人。”
冬枣道:“隔壁院那位……”
蒋荷道:“隔壁院那位也是一样的心思,所以我们倒是能聊几句。
你和秦忠真是不是一家人, 不进一家门。”
冬枣道:“小姐,其实他家嫌我是个丫头出身,不大看得上我。
秦忠家的生意虽然说出来不大好听,但做得大,他在家中是正经的小少爷。他们家想着,虽然秦忠不是他大哥要接手家业的,但怎么着也得是个富户家的小姐。
可我就是个丫头。秦忠在家里闹过了,他家没办法派了个人来提亲,但那样子实在是轻慢无礼,我怕小姐因着我还要受气,我就拒了。
我自己也打了退堂鼓,心想着本也是我配不上,门不当户不对的。
秦忠知道后,又在家里折腾了,他大哥说,家里有他,弟弟就由着他乐意去过吧。
他父母虽然因秦忠闹,只得算了,但却更加不喜欢我。
秦忠几乎是自己张罗着娶我,主要靠军中的兄弟帮着操持,他手上也有银子。他老实告诉我,他家就他那院子布置了。
小姐,其实我怕,但秦忠为我走到这一步了,我也是喜欢他的,我就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