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远的有一辆马车,上面是菡萏夫人、孙雁南和范楚儿。
既然心知可能是闹了误会而分开了一生,菡萏夫人更要闯一闯魔族,去见他。
可范楚儿想了很久也只模模糊糊记得当初是在一个湖边,可具体的入口实在是想不起来。
菡萏夫人便根据自己看到的片段,画面中的场景,描述出来,问平昌郡可有这样一个地方。
孙雁南找了自己马队中的人来询问,结果回答有三个类似的地方,经不住菡萏夫人的劝说,特别是孙雁南思女心切,也想着菡萏夫人既说画面中会相见,那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努力,去找找入口?
去找小姐?那范楚儿一听也要来,三个人便一辆马车挨个把这三个地方跑一遍。
到了这里惊讶的发现两军正在交战,又目睹了天元寺和尚与云岚寺师太赶来相助。
范楚儿看得心情激荡,对孙雁南道:“夫人,那何字帅旗下的将军是谁?我有一身的功夫,我要去投军,如能在他麾下当兵那就好了!”
孙雁南看着范楚儿两眼崇拜和憧憬的眼神,那闪闪发光的样子,不禁想起在边关时,初见那个波斯女人时,她正在打发另一个女人。
那波斯女人对那个漂亮姑娘说:“在边关,十个女人九个爱他,可他从一个少年将军到一个中年将领,传出和他有关系的女人也就蓝丫一个。
人家身边没女人时,你们一个个的都贴不上,人家娶妻了,你们还想往上贴呢?你要的东西我没有。”
那漂亮姑娘道:“那个蓝丫哪里好了?而且她都三十岁了。但凡是个好的我也服气。”
那波斯女人道:“我初见何将军时,他还是个少年将领,我年轻的时候可比你好看,我这样的,”那波斯女人说到此处,挺了挺凹凸有致的身子,接着道:“都没拿下他,你凭什么?”
孙雁南惊讶地看着那波斯女人,这女人满不在乎地说道:“看什么看,喜欢何青有什么不能说的。”
又转过去对那姑娘道:“那就是个梦,做做就得了。不耽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别瞎想了。
我现在和我店里的帅伙计好得如胶似漆的,床都睡塌两张了,我这不找人来砌炕了么。
得不到他,又不是得不到别的男人了,一棵树吊死就没劲了。回去吧啊。”
未了又嘱咐那漂亮姑娘道:“我和那个蓝丫是不太熟,但她姐姐蓝朵、已去了的嫂子春芽和我也算共过患难。
虽然我小姑娘的时候,也一见他就动了春心,也下了钩子,可没钓上这个男人就算了。做人要有品,人家都有媳妇了,你要是搅和什么事,你别怪我出手啊。”
等那波斯女人打发走了那姑娘,才转而问孙雁南:“师家大当家的吧,算着你就是这两天到。你是我佩服的女人。走边关的陆家马队,和好多道上的朋友也都递了话,师家人缘好,我也少不得卖个人情。大当家的有什么吩咐?”
孙雁南正是经这波斯女人的手,安排了一个假医为任嘉玉等治红斑之毒,其实是逼其毒入内……
孙雁南陷在回忆里,一时失神。
菡萏夫人却颇有老小老小之风,一把年纪了却开范楚儿的玩笑,听她说道:“你是看那个何将军好看吧?小小年纪当什么兵,人家也不收女娃。”
范楚儿道:“老奶奶,我不小了,我若不去当兵,只怕没过多久,我父母便会请夫人帮我许门好亲事,那个时候又没人说我小了。
我,我才不是看这位将军好看。这么远能看到什么。
以前在魔族的面馆里,和我一起当伙计端面的还有一个南尊者掳去的男子。
都说他长得好看,那些魔族里的女子天天为了他来吃面,还有为他打架的,我可没觉得他好看。”
菡萏夫人听了笑道:“可是你觉得这位何将军好看,隔得远看不清,你也觉得他帅!”
范楚儿气得:“你真是的,你还是个奶奶呢!”
菡萏夫人又笑道:“五年半以前,你才多大?十岁么?
也许你现在再去那个面馆就会觉得那个被掳来的小伙子帅了。”
范楚儿道:“他才不是小伙子,听说他被掳去魔族都有二十年了。”
那边何青已将广怀王的军队包了饺子,大小魔头不断灰飞烟灭之后,终于害怕了,开始往回跑。
但剩下逃命的这些大小魔头,根本无力再打开回魔族的大门,只能等着南北两位尊者出手。
南北尊者见大势已去,广怀王的军队也没能将这几个厉害的和尚尼姑杀了,反倒是自己被何青的军队吃了个干净。
魔族的两位尊者转身带着剩下的魔兵往山谷中退去。
天元寺方丈和云岚寺的住持师太两人合力也到了快要力竭之时,见两位尊者逃窜,也不再追。
佛子护着小娃娃,因他仍在尽全力击杀大小魔头。
北尊者正要打开大门,却见南尊者似有所感,往菡萏夫人、孙雁南和范楚儿这边看。
而后南尊者忽然暴起,朝这三人疾行而来,那速度已是须臾之间就到得面前。
南尊者上下打量菡萏夫人,似乎吃不太准,有些犹疑地问道:“你是黑凤?”
这一下菡萏夫人也是懵的,她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个人,看起来他应该是魔族中一个不小的头目。
可是他张嘴问她是不是黑凤?菡萏夫人正是因为黑凤之命之说才被囚禁了一生。
这个她此生从未见过的男人还是一个魔族,看她的眼神却像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