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航行更快捷高效。
秦兵尚未觉察到他们逃离的计划,这为他们争取了宝贵的安全时间。
景驹露出犹豫表情说:
“兄台……”
“实在不想走陆路啊。我们现在必须与秦廷争分夺秒,秦廷一旦得知我们逃走的信息便会展开搜捕,而秦兵凶猛,我们在逃避中无法保持速度,可能最终落入敌人手中拖累了你们。”
“因此...”景驹望着其他人说道:
“我等提议还是选择沿河而下最为稳妥。如今,此地带河流通行无障碍且正值田忙季节。因此我们建议走河路,兄台认为怎样?”
对此建议,刘季显得极为不快。
“几位兄长这样做可真是太让我为难了。我对河路上所知晓的事情不多,恐怕无法保证大家的安全。”
见刘季表现出不愿态度反而坚定了众人选择水路的决心。
“刘兄莫要顾虑过多。若我们选择水路则一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你只带我们前往东部渡口便可。”
众人见他仍然有些迟疑。
“时间紧迫,不能再耽误,如若发生任何情况我们也必定自己担起责任。”
“我们一定会按之前的承诺支付酬劳,恳请兄台放心。”
见状。
“既然大家心意已定,我也只好妥协。”
刘季同意前往东津渡,立刻引领他们前行。他们几人彼此对视一眼迅速跟在刘季后面,在确保周边无人之后扔掉盔甲。一行六人飞快地朝着津口进发。
虽然自认行动谨慎隐蔽,却不料一举一动都落入另一人物项声眼中。他虽然不确定刘季究竟有何谋划,心中已有怀疑其必有隐情。
他向几名子弟交代了几句,随即紧跟上去。
而在另一处。
吕泽等人返回破屋。
樊会早已等待许久,传达了刘季的嘱咐,并庄重地把五千亩田地的契文交到了卢绾手中。接着众人从屋里找了些燃火的木棍,一行七人迅速朝东津渡奔去。
虽然刘季并未直言,但他们都能预感到,今夜恐怕会有事发生,不然刘季不会表现得如此慎重。
东津渡畔。
几十条小船已被隐藏起来,仅有零星几艘,在轻轻摇晃的水波中,闪烁着淡淡的烛光。秦长青坐在其中一条小船上。
一旁。
陈平眺望着静谧的水面,面带愁容:
“公子真的觉得那些氏族子弟会前来?”
秦长青淡淡回答:
“不太确定。”
“但可能性很大。”
“那些出身于三大氏族的子弟,习惯于享受,受不了行走陆地的劳顿,而要走水路,东津渡无疑是最佳选择。除非他们丧失了那种骄横的习性,不然定会选择此路线。如果他们不出现,便是我低估他们了。”
“我当然愿意为这个 ** 付出代价。”
“然而......”
“那种公子作风怎会轻易消散呢?”
“我信赖自己的判断,同样也信赖刘季的选择。”
“办大事需要些机遇,此次若我赢了,那就是时运在我的手上;若输了,则只能怪时机未到,毕竟是个人选择了方向。”
说完这些。
秦长青的目光远望水面。
原本平静的水面上起了一阵阵涟漪。
周遭无人言语。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候。
水域远处渐渐传来了细小的声音。
长青
寿春城内。
一间阔大的屋舍中,项梁稳坐主位,范增长凳位于其右。四周不时有项氏子弟匆匆往返报告各地的信息。
听到项籍开始行动的消息后,项梁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容。
说道:“羽儿虽然有时脾气冲动,但做事却十分稳健,因此他能够在项氏子弟中鹤立鸡群。眼下他已经开始行动,不久应能让秦长青之前察觉的隐患消除殆尽。”
“这次,一定让秦长青空手而归!”
项梁满怀得意。
自当初项燕落败后,他们家族对抗大秦几乎是屡战屡败。此番能够取得优势,令他十分欣喜。
范增则带着微笑点头,内心却泛起丝丝忧虑。
他认为秦长青显得太过平静了,这么一位敢于策划对付楚地的人物,是否真甘心就此认栽并忍下这份恶气?
就在他迟疑之时。
门外传来快速的脚步声。
两人转头一看,只见项庄急促跑了进来。
“报告!”
“家族首领,请注意异况!”
“早些时候,在监控刘季的时候,忽然发现,刘季与几个秦军碰面了。起初未作多虑,因为我记得先生您曾言过刘季和秦长青间有私下联络。可详细观察后却发现异常。”
“那几个人并非秦卒。”
“是楚民!而且是近期与刘季交往较多的世家后辈。”
“我当时感觉到不对,立刻来禀明家族长。”
“另外,在前来报告的路途中,遇上了项珩,他说自从秦长青到达东津渡以来,就在大量聚集船只,现今周围水域的小船都被其搜集殆尽。”
“然而令人意外之处在于,当前蒙毅已经着手行事,但秦长青那厢却全无动作,好像两者之间并无直接联系似的。”
“为此请求家族首领裁度!”
听闻此语。
项梁神情微黯。
他认为秦长青不动声色很正常,他目前人力不够。此外刚得悉刘季安排的那些人尚未赶到现场,此刻正前往东津渡。
整个过程尚需时间。
秦长青当时就如同盲人一样。
尚需引导。
目前人员还没抵达,他又如何能有所行动?
但对于那几位家族成员,他也感觉到异样。
语
秦长青只剩下一个对策。
那就是冒一次险!
冒一次险,寄希望于刘季他们能找到三大氏族的真实动向,在其前一步拦截他们。但从现有的情势来看,秦长青显然已经来不及了。目前,项籍的行动已经开始,虽然三大氏族采取分散的逃跑策略,但这些逃跑路线早已被掌握,并且他们在与当地官员合作的情况下故意延缓这些人的出逃速度,以至于两天多的时间里,这些人仅仅逃离了不到几十里的距离。
现在这些氏族已经如困兽,静待最后的分配。
假如他是秦长青,面对如此情况的时候只会选择尽量从中获取收益来阻止楚贵族获得所有的一切,使其力量增强壮大,但是秦长青的反应当属过于迟滞了。其中一定另有隐情,这并不是因为高看他。只不过这种行为并不符合他的做法。
范增于房中来回疾行。
低语说道:“到底秦长青在打何种算盘?”
“此次又怀有何种目的?”
“这件事并不像看起来这样简单。”
望窗外,夜幕已然降临。
随后,
他突然间抬起了头望着天际,脑海内划现一记精光,
轻轻说道,
“假若黑夜深到无际,则无人可以辨物。”
然而,他秦长青的行径也许正是为了让人难以洞见。
“他并非想达成刘季察觉的那些计划。”
范增的目光陡变尖锐。
“反之他有另外的目标!”
想着,
范增长坐在席位上,声音低沉: “项庄我有几个问题想要向你咨询。”
项庄敬礼说道: “请随时提问老师, 我将毫无保留的回答一切。”
范增开口说道:
\"项庄, 自您返回以来, 那个与刘季有联络卖狗肉的人之外是否还会有其他的渠道联系上了秦长青?\"
项庄果断回答: \"绝对不会有。\"
\"我和我的同伴日以继夜地监视, 决没有其他任何人进行联络.\"
范增追问:\"那么和卖狗的人一道回来的秦朝官员如今在哪里?\"
项庄答:\"那人在一间废弃的房屋住了一晚, 然后趁着军队进城之际便抢先带着行李去到了世家大宅的后花园, 至始至今一直留在城内,半步都未曾出外。\"
听完,
范增皱眉说: \"那秦长青此刻身处在东金渡吗? \"
项庄应:“至少目前确实如此。”
此时项梁询问:\"兄长,你觉得这事有什么奇怪之处?\"
范增凝声答:
\"这绝不是秦长青愿意认输的作风, 他对这事件了如指掌却丝毫不在意眼前的微利小惠。他所觊觎的大目标才是我们应予警惕。\"
“这是什么意思?\"项梁微倾着身子询问。
范增答:“现在秦长青的行为非常平和。但事实上他是最后一个到达现场的人。如若是他还毫无反应,三大世家的所有资源将会被我们蚕食殆尽。但他看上去却丝毫没有着急。除非是秦长青打算放弃,否则只能解释说他已经另有一个更大的图谋。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他的行为实际上是一种掩饰,以让我们相信他的无作为,让我们认为他已认栽,而去专注于这些微末的成果;因此,为了达到此点,我们也特意让项籍提前采取行动来断开秦长青可能知晓的所有撤离途径,以便让他毫无所获。但他或许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小恩小惠。
他更有野心!”
对此,项梁疑惑问道:\"你具体是什么意思?\"
范增缓缓答:
\"秦长青已看穿我方布局,并推测我们下一步会采取行动先发制人; 他也明白自身的被动状态,所以他干脆抛弃掉一些不重要部分——然而,他的目标不仅仅在于那一点点蝇头小利,所以才会有他的东渡之举,并任凭刘季继续说服那些家世子弟,其真正目的在于获取更为重要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