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在大哥临死前便是这位年轻的男子在他的身边么?”追悼会上,夏晗拿着青儿按照记忆所绘制的素描画问道。
“就是他,爷爷的死一定和他有关系,为什么我才离开一会爷爷就.....”青儿哭道。
夏晗长叹一声道:“四十年了啊,这家伙还是这么年轻啊,馨竹啊,你说这些年这个家伙都跑去哪里了啊,放了我们整整四十年的鸽子。”
林馨竹已经是满脸皱纹,不再如当年那般美丽,可夏晗却依旧还是依恋着她,有事都要问过她。
林馨竹老眼昏花,接过素描画不得不拿得远远才看的清楚,只是当她看到那素描画中的人,目光之中却是闪动起了精光。
“这不是挺好的么,至少我们充实的过了一辈子,我们的愿望都已经在这个世界上被实现了,他再不来我都有点急了。”出乎青儿的意料,林馨竹竟然是一点仇恨的想法都没有,而且好像她和叔公都对那男子十分的熟悉。
“青儿啊,这个素描画你可是给别人看过呢?”林馨竹问道。
“还没有。”青儿道。
“啊,那这素描画可否给我保管呢?”林馨竹慈祥的说道:“这个人可是你爷爷,也我们的老熟人了,我们约定过,由他来接我们走的,只是没有想到我们足足等了他四十年啊。嗨,没有想到我这个老太婆还能够有变回年轻人的一天。”
“而且还和青儿一般年轻。”夏晗目光中闪动着“嘿嘿”的光芒。
“你个老不羞,看什么看啊。”林馨竹啐道。
“嘿嘿,老太婆你管哦。”夏晗转头对青儿道:“你爷爷和夜公子是老朋友了,青儿你记住这一点就好。”
“什么夜公子?”青儿微微一愣。
夏晗和林馨竹面面相觑,随即恍然。
“青儿啊,我看你在考大学之前多学学历史啊。”林馨竹道:“你说你很有艺术天分,但我现在可是有点担心你的文化课了。”
“叔母,你到底在说什么?”青儿摸不着头脑道:“难道这人还上了历史书不成?”
夏晗和林馨竹相互搀扶着起身,摸了摸青儿的脑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便是早早的离开了追悼会。
追悼会后,青儿立刻抓过她最好的闺蜜,问她道:“历史书上有姓‘夜’的人么?”
闺蜜跟看白痴一样看着青儿说道:“我说你啊虽然你们夏家是历史的开拓者,但身为夏家的后代你却是天天在历史课上考零分你家人没把你轰出去也真的是奇迹。”
“哎哟,你别那么啰嗦啦,我怕背书你又不是不知道。快说快说,有没有啊?”青儿催促道。
“自己看啊。”闺蜜指着追悼大厅正门口的一尊雕像道:“历史上最伟大的革命导师夜豪,别说历史书了,学校大门口的那尊雕像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正眼看过?”
青儿愕然抬头,一时间陷入到了呆滞之中。
第二天,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都被夏晗和林馨竹买了下来,然后用超大号的字体写着“我们准备好了,等你来。”
夏晗和林馨竹虽然不是议员也不是什么商界大佬,但他们本身就是一本活生生的历史书,是这个没有贵族的社会中公认的贵族,被全社会所尊敬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无不是众人模仿和舆论的焦点。可所有人都不明白这标题是什么意思,而夏晗夫妇也拒绝一切有关于这个的采访。
“老头子啊,你这个动静弄得太大了。”林馨竹说道。
夏晗在他们的森林小屋之中,一边看着窗外的他们亲手打理的花花草草,一边抚摸着手中的狸花猫,说道:“你是不知道我等得好急啊。”
林馨竹从夏晗那色色的目光之中看到了其中的意思,满是皱纹的脸上一片晕红,啐道:“你就直说呗,你们男人永远都是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嘿,好像老太婆你不喜欢年轻的小帅哥似的,再说我喜欢的那个小姑娘好像不是你哦。”夏晗哈哈笑道。
“倒是你,既然喊人家来了,你也不让我给人家准备一点好吃的。”林馨竹道。
“准备啥呢?回去那个世界再说吧。”夏晗移动了一下身子,老朽的骨骼登时发出嘎啦嘎啦的响声,他说道:“你知道么,我现在可是无比期待着那个世界啊,毕竟年轻可以做好多事情啊。”
“是的,而且现在的我们已经不会迷茫,甚至不会担心那么多事情了。”林馨竹道。
“所以啊,人老还是有点用处的。”夏晗哈哈大笑。
大笑声中,响起了十分礼貌的敲门声。
“所以,你怀疑是夜豪的鬼魂来索命了?”夏禹似笑非笑的看着青儿道,他的这个侄孙女从来都是那么爱来事。
“二叔公,为什么三叔公一点都不怕?”青儿浑身颤抖的说。
“青儿啊,且不说什么鬼魂了,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所有的心性都早已经被消磨殆尽了,我们的野心和欲望要么得到了消磨,要么就是得到了满足,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好寄托了。况且你们这一代生活在如此繁华且和平的世界中,我们多少都感觉到了心安。死对我们而言只是一种长久的安眠。”夏禹说道:“再说这个夜豪啊,那可是你二叔公一辈子都无法超越的敌人啊,每一次他的回归都是要带起一阵波澜,也不知道这一次会是....”
“二叔公,三叔公叔母他们....哇...不会吧?”青儿忽然哭了出来,只听到电视里忽然传来紧急新闻。
“伟大的开国元勋夏晗和林馨竹已于今日上午在其森林小别墅中双双逝世。”
“楼下竟然有这么多警卫,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殿下还怕死么?亦或者觉得自己的人生还不够圆满?”半夜时分,夜豪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夏禹的房中。
“那不过是儿孙的强行所为罢了,我懒得去管他们,毕竟就凭这些人想要拦住你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夏禹并没有惊慌,他手里端着一小杯三十年的白酒正自自斟自饮。
夜豪坐到了夏禹面前的位置上,夏禹已经为夜豪准备了酒菜。
“过去四十年了,殿下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留恋么?”夜豪问道。
“四十年前我想要的是皇位,结果你直接让这个世界变成了民主的世界,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夏禹说道:“现在的权力完全换成了另一种形式,比如金融霸权,再比如媒体霸权,这些东西我这个老人家已经搞不来了。留恋?要我说已经没有了。”
夜豪给自己斟满了酒,敬了夏禹一杯道:“我们喝上几轮再上路。”
夏禹眼中闪动着平静的光芒,回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