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村哥儿升的是真快。”
薛姨妈侧歪在车窗边，啧啧称奇道：“当初在金陵的时候就算得上年少有为了。”
顿了顿又笑道：“如今更是当上右侍郎了，他才多大年纪啊！”
说着，想起这冤家对自己动手动脚，裙底下的丰腴不由微微拢了拢。
她原本就生得珠圆玉润，这些年荣养更是越发丰腴诱人了。
尤其是这摆动中，双臂微拢托的身前横岭侧峰、拧腰侧身。
那身前宽松的衣服，便隐约出现了个饱满的轮廓，直让男人恨不能一探究竟。
这母女两人是一脉相承，都是丰腴撩人的体态，只是宝钗少了妇人的熟韵，多了几分青春气息。
不过这只是皮相上，若论内里，薛宝钗的心智之成熟沉稳，反而比薛姨妈强上许多。
宝钗瞥了眼母亲微微一笑：“这人的确是生发了，往后倒是可以让哥哥多与他亲近亲近。”
“嗯！”
提到薛蟠，薛姨妈不由叹气道：“也不知道你哥哥在外边如何了。”
宝钗宽慰道：“妈妈放心了，哥哥不过是跟着老管家他们去接应南边来的，顺道倒个短。”
说着拍了拍妈妈的手背。
“提起这孽障，真真是让人不省心。”
薛姨妈抱怨道：“也不指着他能像村哥儿那样出挑，起码像宝玉那样安稳就好。”
面对妈妈的抱怨，做女儿的少不了又宽慰两句。
与此同时头车内的王夫人也不由感叹，贾雨村攀升之快。
但想到他对自己吩咐的，每回都是有求必应。
自己又送了个丫鬟给他，两家关系也说得过去，心里也是一松。
不过大脸宝听见太太又提起贾雨村，脸上却多了两分不喜。
自己今天可是打扮得漂漂亮亮，本以为今天自己会是大家议论的焦点，连怎么推辞的话都想好了。
哪知道姨妈等人却是一改往常，大部分时间都在讨论贾雨村。
直让自己百般准备，都化作了青烟消散而去。
王夫人见宝玉气鼓鼓的大圆脸，想起他的性子，便猜出了几分缘由。
板了脸苛责道：“你快收了这性子，老爷下个月就回来了，你若在这样使性子可讨不了好。”
话音刚落，宝玉变得鹌鹑仿佛，连忙说不敢。
王夫人到底是最爱这个儿子，又柔声宽慰道：“你就是对这些仕途经济不欢喜，在老爷等人面前收敛些。”
宝玉心里虽然不以为意，但嘴上还是满口应下了。
而贾雨村高升的消息也随着，这几辆马车的返回，慢慢在宁荣二府传开了。
一时府上由上到下，或惊愕、或欢喜、或眼红妒忌、或攀附各种心思俱在众人表现的淋漓尽致。
就连平日常龟缩在东跨院的贾赦夫妇，出门也是抬头挺胸的，多少带些与有荣嫣。
贾赦见人就炫耀说，自己当初眼光好，这女婿是个出色的。
当然贾赦也没说错，贾雨村真是个‘出色’的，这方面邢夫人比他更有体会。
而邢夫人更是打扮得争奇斗艳，仿佛焕发了第二春似的。
贾母见了虽然多有不喜，但这回却没过多苛责。
这母凭子贵用在邢夫人身上，还真就是合适不过了。
甚至邢夫人想起女婿的直来直往，念头火热，还特意借着贾赦的名头邀约了一回。
不知是是因为贾赦的原因，还是别的原因，贾雨村却推脱了邀约。
一度让邢夫人怀疑是自己上回没配合好，还是自己年老色衰了。
邢夫人如何想，贾雨村是没空得知的。
他是真没空，白天忙着府衙里的事，晚上要各种赴宴。
单胡、徐、易，三位阁老就够他忙活几天了。
还有府衙的官员、和陆青云等人的宴请又忙活几天。
他原本还想着案子了结了，能过些舒坦日子了。
哪知道这些事接踵而来，傅秋芳、秦可卿等人的‘苦逼’日子，少不了要推迟一些了。
话说回头转过天，平儿想起凤姐昨儿的交代，又拿捏不准这礼物的分寸。
便向凤姐探问道：“奶奶，你觉着什么合适？”
“什么？”
“就是给雨村大人的礼物啊，你昨儿叮嘱的。”
凤姐闻言一扭水蛇腰，一骨碌的坐了起来一时那衣襟处便露出几分诱人。
“嗯。”
凤姐一双丹凤眼看向萍儿，不答反问道：“那你觉得送什么合适？”
“这？”
平儿笑道：“这历来送礼讲究颇多，有所求者投其所好，泛泛之交者平淡无奇，总之要看奶奶的意思。”
“是这么个理！”
道理她是明白的，但一时也迷糊该送什么既体面，而又能找补关系的。
嘴里不停念叨些金啊、玉啊的，但很快又度摇头否认了。
平儿一听到玉，似想起什么不由顿了一下。
“你个小蹄子怎么不吱声，说说你的看法，挑些体面又实惠的。”
平儿闻言忙回过神，探问道：“对了前两个月宫里不是赏下些茶叶吗？送这个怎么样？”
说完，眼眸看向凤姐身上。
“嗯这个不错。”
凤姐顿了顿又补充道：“那顺便挑些料子送过去。”
平儿忙应了，转身退了出去。
一炷香后，平儿正等待婆子准备礼物。
忽地隐约听闻皮子们的八卦。
“刚才周姨娘的丫鬟又来拿药了。”
“哎，听说都病好几天了，府上也没谁去请太医好探望一下。”
“她虽然是个小妾，可也不看一下太太是什么性子，旁人就是有这个心又怎么敢去。”
“也是，再说了她无儿无女的，一旦上了年纪谁还会待见她。”
“可不是，她看似风光，但还没有我们过的实际呢。”
说着无心，但在外边的平儿闻言，一时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脸色多了几分苍白。
自己最好的结果也无非像周姨娘一样抬一个姨娘。
而且自家奶奶和太太的是小心眼的，自己以后的路，多半是个翻版周姨娘。
而且依二爷的性子，自己肯定还不如周姨娘。
再想到二爷还和兴儿等人还有哪些恶处好，心里更是一凉。
明明七月的天气是闷热的，偏平儿从脚凉到头。
等两个婆子拿了包好的礼物出来喊了两声，平儿这才回过神。
恍惚的领领了礼物，无精打采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