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的情绪不稳定,我妈只好让我爸先送她回家,剩下的几人原本也打算先回家,可我妈把她们留下询问关于老婆婆口中的事,一番询问下,我妈崩快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时我爸回来了,他大步地走到我妈身旁将她扶起,我妈慢慢推开我爸的手说道:“你把这几位阿姨送回去先吧。”
“你一个人可以吗?”我爸心疼地问道。
“没事,这不是还有以辰在,快去吧。”
我爸出门后,我妈突然猛地站起身朝我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我满眼震惊地看着她,除了小时候她打过我几次,至今为止她都没有再打过我。
“顾以辰,村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外婆让村里的人瞒着我,就连你也要瞒着我吗?”
“妈,对不起,我~我答应外婆不说的。”
“我要知道村里发生这样的事我就把你们接回去,还管这些破事干嘛啊!”我妈撕心裂肺地喊道。
我伸出手想和她说些什么,但喉咙就像卡住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我默默收回了手。
我妈坐起身跌跌撞撞往外婆房间里走去,我静静地跟在她身后,我妈这么要强的性格这个时候不允许任何人扶的。
她跪在外婆床边哭着说道:“妈,你干嘛要管他们那些事啊?是我不孝,如果我抽空回来看看你,我就知道这件事了,是我顾着工作,是我对不起你。”
我忍了许久的眼泪在这一刻再次爆发,我开始怀疑当初答应外婆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或许像我妈说的一样,我妈知道了会不顾一切把我们带走,这样外婆就不会出事。
可仔细想想,以外婆的性子,如果我妈强硬把她带走,她会以死相逼,外婆决定做的事情,任何人都拦不住。
门外响了轻微的脚步声,我泪流满面地看向门口的老爸。
他看了我一眼,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时,屋外鸡鸣声响起,没多久做法事的道士就来到了。
外婆的葬礼上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许多搬出去的人都回来吊唁外婆,李天阳进门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烧纸钱的我,再看了看外婆的遗体,眼泪哗一下就出来了。
他走到我旁边跪下,低声哭泣着,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哭,不仅仅是他,还有朝阳哥。
这时,门外传来了几声咳嗽声……
我转身看去,是白苗的族长!
想来我和他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如今的他已经白发鬓边,身子看似虚弱不少,我连忙站起身迎接他。
“族长!”我弯着腰说道。
搀扶着族长的男生向我点了点头,我也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
族长挺直腰板抬起头看向我。
“你~你是以辰吧?”
“是的族长。”
“再过几年我怕是认不出你了。”
“怎么会呢,族长记性这么好。”
“你们年轻人长得快,一下就变样了。”
族长示意他身旁的男生搀扶他过去给外婆上香,我往旁边站了站,这时我妈走到我身旁问道:“以辰,这位老伯是?”
我惊讶地说道:“妈,这是白苗族长啊,你不认识?”
听到我的话我妈露出和我一样的表情。
“不认识,白苗的族长怎么会到这来?你外婆和他还有交情?”
“嗯,而且交情匪浅。”
“你外婆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今天我本以为清一大师会来,可直至夜幕降临我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我想他云游还没回来吧,可清一大师神通广大,他不可能不知道村里这些事以及外婆去世的事情,就算他不知道,我的大仙和他的大仙也会告诉他的,他为什么不愿意出现呢,真如猞猁大仙说的他不会管这个事?
见天色已晚,我妈就让其他人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今夜我和爸妈在这守灵即可。
到了深夜温度开始下降,外面一阵风吹起,我冷得打了个颤。
“以辰,进去穿件衣服。”我爸说道。
他拿着一件外套披在我妈身上,我妈穿上那件外套后用感动到眼神看了他一眼。
我回房间打开箱子,翻着翻着就翻出了外婆以前给我织的毛衣,外婆那慈祥的笑容瞬间浮现在我脑海里,我抱着毛衣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吱~
房间门被慢慢打开。
我慌张地擦掉眼泪站起身。
“以辰,你外婆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会很心疼。”我爸说道。
“爸~我好想外婆。”
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我们都很想你外婆,但人死不能复生,穿好衣服出去给你外婆守灵吧。”
我点了点头。
我跪在地上给外婆烧了一夜的纸钱,尽管双腿发麻我也依旧跪在地上,爸妈看到我这个样子心疼不已。
外面响了鸡鸣声~
我抬起头看了眼门外,这会天还没亮,一会天亮后外婆就要出殡,我不舍地看向外婆的棺材。
嘭~
这时,棺材发出一声响声。
我猛地站起身,刚才是我幻听吗?
嘭嘭~
棺材再次发出声响。
我连忙跑到我妈身旁问道:“妈,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妈惊恐地看着棺材。
看她这副表情那就说明我不是幻听了。
嘭嘭嘭~
棺材里的声音越来越猛烈,一旁的两个年轻道士慌张地跑到一旁躲着,而另外两个年长的道士慢慢靠近棺材。
其中一位道士说道:“王婆啊,你安心走吧,不用担心你的后代,他们会照顾自己的。”
我妈听到道士的话也走到前面大声说道:“是啊,妈,你安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以辰的,”
我和我爸对视了一眼也走上前去喊,不管我们怎么说,棺材 里依旧 发出嘭嘭响的声音。
两位年长的道士在一旁窃窃私语了一番,随后走到我们跟前说道:“不如把棺材打开看看吧。”
我妈犹豫地说道:“盖了棺再打开这不好吧。”
“正常来说是不好的,但是现在棺材里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声音很不对劲。”
爸妈商量了片刻决定打开外婆的棺材,我和爸妈在一旁站着,由两位年轻的道士开棺,他们颤颤巍巍地打开了棺材。
“你们再不给我打开我就要闷死了。”
棺材里响起外婆的声音。
两个年轻的道士听到这声音拔腿就跑,嘴里喊着诈尸啦!
两位年长的道长站在原地没有动,我们见他们没动也不敢动。
“辰儿,快把我扶起来。”外婆说道。
我看了爸妈一眼,我妈对我摇了摇头。
“妈,以辰还小,你把我带走好了,放过他吧。”我妈哽咽地说道。
棺材里立刻停止了声音,道士见状立刻掏出口袋里的符纸跑到棺材前贴上。
正当我们以为事情结束时,外婆的一只手伸出了棺材。
一旁的道士被这情景吓得后退了几步,恐怕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吧。
随着啪一声外婆另外一只手也伸出了棺材外,她双手撑住棺材慢慢坐了起来。
看到这情况我也开始怀疑外婆是不是尸变,就像电影里的僵尸片一样。
我颤颤巍巍对我爸说道:“爸,外婆是不是变成僵尸了?”
我爸紧紧拽住我和我妈的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先别说话,静观其变。”
外婆静静地坐在棺材里看着我们,她脸色苍白,但是瞳孔却很有神,这一点也不像死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