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泽川妈妈办好手续准备明天就给他转院了,从她雷厉风行的处事,我能看得出来她是个女强人。
她处理好一切回来后就静静坐在冯泽川身旁陪着他,陪伴的过程中有不少电话打给她,但是每一个电话她都迅速挂掉了。
冯泽川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妈,你怎么不接电话,公司有事忙你可以先去的,我朋友在这就行。”
冯泽川妈妈眼神突然变得犀利,随后冷漠地说道:“你爸电话。”
冯泽川眼神瞬间就冷漠了几分,我和王皓互看对方一眼,此时的气氛真的很尴尬,我和王浩愣是一句话不敢说。
我和王皓在医院陪了冯泽川一天,本来在医院就无聊,听他叫了一天都把我叫困了。
晚饭的时间冯泽川妈妈给我们打包了大餐回来,没错,就是大餐,她打开打包盒那一个刻我都惊呆了,她给我打包了虾、鱼、鹅、鸡,还有些时蔬,另外一个保温饭盒里装着冯泽川吃的粥。
“阿姨也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所以随便打包了点回来,你们要是不喜欢吃跟阿姨说,我再去给你们买。”冯泽川妈妈说道。
这叫打包了点吗?这里我感觉都够吃两顿了。
“谢谢阿姨,这些菜我们都喜欢吃。”
“那就好,小川,你现在要不要吃点东西先。”
冯泽川痛不欲生地摆了摆手,现在的他肯定是痛得不想吃东西的,不过,过一会他饿得受不了还是得忍着痛喝下那碗粥。
“那你饿了跟妈妈说,我先出去打个电话,以辰,你们记得把饭菜吃完啊。”
我疑惑地看向她问道:“阿姨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
冯泽川妈妈出门后我和王皓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隔壁病床的大爷和陪床的妻子都盯着我们看,他们的眼神里充满着不可置信,其实我也想不到冯泽川妈妈会打包这么多菜回来,这大概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吧。
“喂,你们能不能小声点。”冯泽川虚弱地说道。
“我们没有发出声音啊。”王皓说道。
我嘴角上扬笑着说道:“他是闻到香味想吃我们的菜,但是他又吃不了。”
冯泽川满脸不爽地看着饭盒的菜。
“你们在这勾引我,搞得我都饿了,顾以辰,你把粥递给我吃吧。”
我帮冯泽川把床调起来,把饭盒递给他,他就像饿了好几天没吃饭似的大口大口喝着,这声音都快赶上猪吃饭的声音了。
“顾以辰,今晚你留下来陪床吧,虽然我妈没说,但我知道她肯定是有很多工作要忙的,明天我转去市区就会有护工照顾我。”
我爽快地点了点头。
王皓吃过晚饭就回家了,冯泽川妈妈本来想留下来陪床的,但冯泽川再三要求只要我留下,医院只能留一个人陪床,冯泽川妈妈只好先回去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冯泽川没有白天那么辛苦了,虽然还是很痛,但起码现在不会嗷嗷叫了。
“顾以辰,你凑过来点,我跟你说。”冯泽川轻声说道。
我把椅子往前拉了拉,双手手肘撑在床上凑在他跟前。
“我昨晚掉河里才摔成这样的。”
“你怎么会无缘无故掉河里?”
“我昨晚骑自行车出去买东西,回来过那条桥的时候,车子突然就不受我控制,车我当时想跳车,但是来不及了,我人和车已经翻出桥栏去了。”
“我不是让你别晚上出门吗?”
“我肚子饿啊,家里又没饭吃,我平常都是去隔壁吃的饭,现在我是不敢去了,我当时想着快去快回应该没事的吧,没想到……”
“看来她已经找上你了。”
“那怎么办?”
“别慌,我看看她道行有多高先,如果道行不高你请个护身符回来就行,如果厉害的我回去请教一下我外婆。”
“她今晚会来找我吗?”
我眼珠子转了转。
“十有八九会来的。”
冯泽川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我不会又要出什么事吧。”
“有我在,没事的,我身上有东西可以替你挡一下。”
听到我这么说冯泽川瞬间松了一口气。
冯泽川睡前吃了一颗止痛药才睡下的,早上刚手术完吃止痛药都不管用,我躺在小床上盯着天花板,耳朵则在听周围的动静。
盯着盯着我就感觉到眼皮越来越重,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睡着了。
睡梦中我感觉温度越来越低,我下意识地就要抓被子盖,摸了半天也没摸到被子,这冰冷的感觉让我一下醒了过来。
午夜的医院病房,一片静谧,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仪器的嘀嗒声。
我起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被子,现在都夏天了,怎么突然这么冷,难道是医院的空调调低了?
我看了眼熟睡中的冯泽川,把他扯开的被子盖好,然后就去了厕所。
奇怪,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了,今晚居然一点动静没有,通常鬼灵看上一个人,她就会一直跟着那个人,那女鬼没出现是因为我身上的护身符还是说冯泽川遇到的事情与她无关?
这时,我听到外面有急促的呼吸声,还有病床咿呀咿呀的声音,该不是外面的大爷不舒服吧,我赶紧提起裤子就往外跑。
跑出厕所我首先是朝旁边大爷的方向看的,他此时呼吸平稳,睡得可香了,不是这大爷那是哪里发出的声音?
“顾~顾以辰。”
一旁响起冯泽川虚弱的声音。
我快速走到冯泽川身旁,只见他嘴唇微微发紫,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你这是怎么了?伤口很痛是吧?我帮你叫护士。”
我正要按铃他却抓住了我的手。
“我不是痛,我是呼吸不过来,就好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样。”
“现在呢?好点没有?”
“你出来的时候突然就呼吸舒畅了。”
我眼珠子左右转动,然后回头观察着病房每个角落,最后目光停留在窗户。
我就说怎么突然这么冷,她不是没有动静,而是在外面不敢进来,毕竟我身上有东西,所以她就趁我去厕所的时候进来对冯泽川下手。
这么看来她道行并不高,普通的道士就可以解决。
“冯泽川,你明天让你妈找回给你家看风水的那个大师给你搞张护身符,必须明天要拿到,我不在的时候你会有危险。”
“好。”
我看过冯泽川家的风水阵,摆这个阵的人是并非神棍,他是有本事在身的。
这两年听了外婆讲过不少关于风水阵的事情,包括摆法她都有和我说,外婆会看风水这件事再次刷新我对她的认知。
我当时问外婆,既然她会看风水,那么她应该会问米以及画符吧,她说她除了问米不会其它都会,难怪我说外婆手里的符什么时候求回来的,平常也不见她出门,突然就跑出好几张黄符出来。
虽然外婆说她不会问米,但我总感觉她是骗我的,在我心目中,外婆无所不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
这时,一阵刺骨的凉意让我浑身打了个颤,我猛地转过头看向窗户,只见窗户玻璃上出现一个没有头的身体,脖子的位置还在渗着血。
通过这具身体的裙子我可以判断是个女人,这应该就是跟着冯泽川那个了,原来她是个无头鬼,她露出本体给我看是在挑衅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