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严初九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腰酸背痛,仿佛跟别人打了一架似的。
事实也是差不多,而且是不能还手的那种。
苏月清清醒的时候,斯文端庄优雅得体,可是睡着之后真的很狂野。
整个晚上,严初九一连被踹了好几脚。
要不是他皮厚肉糙,这会儿都要上医院了。
将苏月清送到岸上的时候,严初九捂着自己的腰,“小姨,我以后再也不敢跟你睡了!”
苏月清轻哼,“呵,我还没说你打呼噜像拖拉机一样呢!”
严初九尴尬的给自己找理由,“我平时不打呼噜的,昨天可能太累了。”
苏月清想说自己平时也不踢人,不过说不出来,因为睡着了哪知道踢不踢人,而且也没人可以踢。
姨甥俩斗嘴还没完,叶梓和桥本结衣已经从庄园外面走进来。
苏月清就小声提醒严初九,“昨晚的事,谁都不许说!”
严初九忙点点头,长这么大了,还跟小姨睡一个房间,能跟谁说去?
苏月清跟叶梓和桥本结衣打了招呼后,这就开着车回东湾村去了。
严初九没有跟她一起回去,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庄园下面要建一个小码头,外面的暗礁要清理掉一些,否则游艇停泊与进出都不方便。
停泊的话,下锚固定,再用登陆艇或摩托艇来回,暂时也能克服一下。
最为迫在眉睫的明显是就进出问题,两次涨潮间隔12个小时,出海和回来都很麻烦。
因此严初九吃过早饭之后,这就开始研究清除礁石的方案。
最有效最简单的方法,自然就是爆破清除,但要用到炸药,那就需要海事审批,相当麻烦。
其次就是请抓斗船清挖,但成本不小,扰动也大。
还有机器人切割,声波共振破碎等方法,但这些都很麻烦费事。
严初九也不是要大面积清理,只是要在低潮时,水下两米以内不见礁石就可以了。
因此思前想后,他决定使用液压冲击锤与水下切割锯,配合着自己的潜水能力进行清除。
在开始动工之前,他驾着摩托艇在海面上来回观察好几圈,最后还借用了桥本结衣的无人机进行高空勘测。
折腾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总算规划出了一条线路。
这条线路走的不是直线,而是S型。
它避开了很多巨大如山的礁石,清除的时候能省时省力许多。
这也是他的专属线路,必须配合水眼金睛来使用,别的人根本开不进来。
磨刀不误砍柴功,规划好线路,他才准备去买工具。
正是这个时候,黄若溪驱车来到庄园。
严初九有些意外,疑惑的问她,“你怎么来了?不怕被打劫了?”
黄若溪想起昨晚被打劫的经历,脸不禁红了起来,轻横他一眼,这家伙该不是当劫匪当上瘾了吧?
“你不是要建工厂吗?我陪你去跑手续啊!”
严初九有点纳闷的问,“这个事,你不是应该找小姨或婶儿吗?”
黄若溪指了指东湾村的方向,“刚刚我已经找过她们了,可她们让我找你,说你才是法人!”
严初九被弄得有点挠头,他只想做股东,不想做法人!
他就掏出手机,打给了小姨。
沟通一阵后,无果!
不管是苏月清,还是黄湘儿都坚持要他做工厂的法人,而且非做不可。
严初九无奈,只好上了黄若溪的车,和她一起出门。
车子往庄园外驶去的时候,他才问黄若溪,“办工厂要准备哪些手续,跑哪些部门啊?”
黄若溪一边驾车一边告诉他。
前期必须去自然资源局审批,要准备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 土地出让协议、勘测定界图……等等!
之后是发改委、生态环境局、住建局……等等!
严初九听得直皱眉,因为办工厂竟然和建实验室差不多,手续同样繁琐。
不过相比之下,还是办工厂要简单一些。
黄若溪见他苦着一张脸,轻轻笑了下,“不用发愁,这些部门我都熟,我会负责给你搞定的,你只要露个面就可以了,现在国家对乡村振兴产业项目也有绿色通道!”
严初九微松一口气,但还是用昨晚凶巴巴的语气,“嗯,你要给我把这件事办好,否则我见你一次就打劫你一次!”
黄若溪不免又想起昨晚的情景,不止脸红,而且腿软。
为了避免这厮又心血来潮的再次扮演劫匪,她忙岔开话题,“你刚才在忙什么?”
严初九也没有隐瞒,将自己要清理暗礁与建造码头的计划说了一遍。
黄若溪听得微微皱眉,“清除暗礁倒不是什么大事,你有能力就行,但你要建码头却不是说建就建的。”
严初九疑问,“也要报建?”
黄若溪点头,“不止要报建,而且手续更麻烦,要先到发改委立项备案、征得水务局审批同意,然后是交通运输厅、生态环境局、自然资源局、水利防汛办……”
严初九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我这是自己的庄园背后建个小型私人码头,也要这么麻烦吗?”
黄若溪有点吃不准,“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要建比较大的码头,正规手续就是那样走的,咦,对了,你可以去问问大表姐。”
严初九不解,“问她干嘛?”
“她家背后就临着水面,也建了个小型私人码头!”
严初九这就想打电话给林如宴,但想到她跟自己出海受伤回来后,自己也没去看过她,索性就想着跑完手续再说。
一路很多话,不过说的都是正事,单身狗应该不感兴趣,所以跳过了。
到了镇上之后,手续跑得异常顺利。
辣椒酱工厂,原本就属于乡村振兴项目产业。
加上黄若溪在衙门有不少的熟人,一路几乎都是绿灯。
到了下午五点多,手续大抵都跑完了,剩下的人家也快要下班,必须明天才能办!
回去之前,严初九到了建材市场,专门订购两台清除暗礁的机器工具,之后才和黄若溪才打道回府。
半路的时候,经过那个“谁放火,谁坐牢”的牌子。
严初九又心血来潮,问黄若溪要不要拐进去。
黄若溪明显要比一般女孩懂得多,不用严初九明说便知道他要干嘛?这就冲他摇了摇头。
严初九有些意外,“昨晚被抢劫的时候受了伤?”
黄若溪再次摇头,和严初九在一起,哪一回不受伤,但轻伤她是从来不下火线的。
“今天是我爸生日,要回去跟他吃饭!”
严初九有口无心的问一句,“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
黄若溪狂汗,“算了,你还是饶他一条老命吧!”
严初九嘿嘿一笑,然后才问,“大表姐家在哪儿?”
黄若溪疑问,“你要去找她?”
“嗯,想问问她码头的事情,顺便也看望一下!”
“已经过了啊,就在刚才那个牌子前面一点点!”
“那你调头吧!”
黄若溪只好调头,驶到了一个临近海边的大别墅前。
“嚅,这里就是,她脚受了伤,应该没去酒楼,这会儿在家的!我就不陪你了,得先回去!”
“行,你路上注意安全!”
一句简单的叮嘱,让黄若溪的心暖了起来,“到时候要我回来接你吗?”
“不用,我会自己看着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