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滑瓢被他笑得有些懵逼,这会儿也意识到了哪里有些不对,然而他却只觉得怪怪的,具体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
只能瞟着乔惜,继续沿着刚才的思维说了下去。
话说茨木童子将酒吞童子杀了之后,自己心中也非常难受,所以将酒吞的墓碑封印在了自己脸上,又觉得像酒吞童子那样的妖怪是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死去的,所以在听说九尾狐要将晴明生出来之后就追随了她,想要借助晴明到地狱里找到酒吞童子。
——以上个别部分是有经过加工的,毕竟都是听说,谁能保证其百分百真实度?自由创作是有的,但大体还是贴合真相的。
乔惜:“……”
#笑容渐渐消失jpg.#
听完了所谓的“传说”,乔惜一脸的梦幻,好半晌,他才没忍住问道:“那大江山的其他妖怪呢?”
奴良滑瓢有些不明所以:“大江山早就没落了啊。”
“那红叶姬……我是说鬼女红叶呢?”
“没听说过……”
“桃花妖?”
“没听过……”
乔惜一连问了好几个当时在大江山十分有名的妖怪,奴良滑瓢都是一脸茫然的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听过他所说的那些妖怪的名字,让乔惜一时之间倒是怅然了起来。
盯着院子里依旧开的十分好看的樱花看了好半晌,乔惜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那鞍马山大天狗呢?”
他问这话的时候就注意着奴良滑瓢的表情,见他脸上又微妙了起来,乔惜心中忍不住就又咯噔一下。
果然,奴良滑瓢低低咳嗽了一声,道:“大天狗也追随着九尾狐,成了九尾狐的百鬼夜行。”
乔惜:“……”
乔惜一脸的接受不能。
有一说一,茨木童子原本就是个称号——因为这其实是个从地名发展出来的妖怪名,所以即便奴良滑瓢说的有鼻子有眼但乔惜还是能够确定这和自己认识的茨木童子决计不是一个妖怪,当个笑话看也还行。
然而天狗虽则确实是个族群,但提起鞍马山大天狗应该除了他认识的那一只再没有别人。
也就是说……
乔惜蹲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将刚刚得到的消息消化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就站了起来,抬脚就要往外走。
他走了几步,又返回来,朝奴良滑瓢道:“房子姑且你先住着,我有事情要离开,你什么时候想走就直接走吧,以后我若是有空到了江户,会去拜访你的。”
他匆匆说了一句,就火速的离开了。
——他现在实在是非常想亲眼见一见大江山的妖怪们,然后问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至于这个茨木童子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一只,乔惜是一点儿怀疑都没有的。
他当年在京都住的时候和大江山那几个妖怪也算是熟悉,要说这世上能有妖怪让那只茨木童子肯屈居人下,那这个妖怪无疑就只能是酒吞童子了。
听说两人之前还渊源挺深,茨木那条手臂都是为酒吞而断的。
任何一个知道这两个妖怪经历的人,都不会怀疑这两个家伙之间的感情。
由此可以推断,杀了酒吞童子还造墓碑什么的,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乔惜一边想着,风风火火的就去了大江山的地盘里。
——空无一人。
这里竟然连一个熟悉的气息都没有,乔惜站在红枫林边,一时之间竟是有些茫然了。
怎么就……一个认识的都没有了呢?
说好的妖怪还是长生种呢?
京都没有晴明他姑且还有些心理准备,并不是很难接受,但大江山这一波委实猝不及防,让他全然满满的心塞。
乔惜皱着眉头,站在原地冷静了一下,又细细的察看了起来。
他有直觉,这里一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然而十分遗憾的是,他将他熟悉的地区尽都溜达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乔惜站在虚空中,看着印象里十分热闹的属于大江山的山脉,心中忍不住有些难受。
好半晌,他失落又茫然的回了京都。
奴良滑瓢和他的百鬼夜行并没有离开,乔惜看着院子里热热闹闹跑过来跑过去的小妖怪们,怔了好半晌,脸上倒是下意识泛起了一丝微笑。
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他没有沉睡的时候,他的神社之中就也是这样热闹的,只不过随着他的沉睡,那些小妖怪们也就散的散沉睡的沉睡,等到他醒来的时候,也就只有一个飒斗和萤草还有那些白笠们一直守在神社里了。
乔惜出来的时候让飒斗和萤草也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现如今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出了一会儿神,想起了美好的回忆,刚刚有些难受的心情也瞬间舒服了许多。
院子里,奴良滑瓢和手下几个得力的妖怪正举着酒碗笑谈着饮酒,人类公主樱姬跪坐在他旁边一脸温柔为他添着酒。
乔惜抬脚进去,奴良滑瓢便朝他举起了酒碗:“哦呀,要来一杯吗?”
乔惜看了他一眼,直接从地上拎起了一个酒葫芦,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口,同时在曲着一条腿回廊上坐了下来。
奴良滑瓢见他那样子眼睛就是一亮,大笑着称赞道:“爽快!”
他说着,他不甘示弱的从地上捞起了一个酒葫芦,和乔惜一样仰头喝了起来。
两个妖怪就这么远远的坐着,各自拿着酒葫芦喝了个畅快。
奴良滑瓢的酒也是一种妖酒,虽然没有酒吞的酒灵气充足,不过也是相当不错的了,因而乔惜喝着喝着,就有些熏熏欲醉的感觉。
——或者说,乔惜自己其实是希望自己能痛快醉上一场的。
一葫芦的妖酒见底,乔惜忽然往曲起一条腿踩在了地板上,一只胳膊随意的搭在膝盖上,好半晌,他轻笑了一声,笑容难以抑制的有些苦涩:
“说起来,我好像只和酒吞、茨木还有晴明这样喝过酒了。”
至于不月,兄长的责任感太强烈,只当乔惜还小,从来不许他这样毫无节制的饮酒的。
他说的这几个名字,哪一个都不是简单的,奴良滑瓢一向大大咧咧不甚在意,更兼之他这会儿也是喝多了,没过脑子,然而旁边看似笑闹着却依旧分出了七分心神的妖怪们听到乔惜口中轻描淡写说出的名字,一个个就面面相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