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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安静点。”

本来进副本就害怕,现在又听到这种急促的抓挠声,公主切心中便更加悚然。

人的皮肤是软的,挠出这种声音得是多大的力度,这不得把皮肤都挠出血?

“别挠了,别挠了!”

罗瑞无视她的呼喊,挠的眼睛都红了,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身上好痒,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皮肤长出来了,他必须按下去。

在罗瑞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再用力点,在用力点,渐渐的,疼痛取代瘙痒,罗瑞喘着粗气,指甲抠挠进肉里,两只手逐渐来到脸上……

公主切叫不醒他,索性蒙住被子缩成一团看商城,她的积分只有个位数,买不起黄符,最后扣扣索索花四积分选了一把生锈的匕首,伤害不高,但万一触发破伤风效果,也算有点作用。

握紧破伤风匕首,她用身体压实被子,强迫自己别想太多,同时谋算着明天必须换队友。

其实她今天相中了好几个玩家,不急不躁,一看就很厉害,可惜他们队友都找的很快,她没好意思自荐。

“有个穿藏蓝色西装的挺厉害,明天去问问他好了。”

她观察过了,那男的找的队友没她好看,罗瑞通关六次都能主动找她看中的不就是她长的好看?

或许自己再争取争取,真能换个更好的,到时候换个更好的队友,气死这个瞧不起她的罗瑞。

这样想着,公主切缓缓闭上眼睛。

挠吧挠吧,挠死自己,这样她既能拾取道具又能顺理成章的换队友。

隔着棉被,她没听见罗瑞气若游丝的那句:“…帮帮我。”

一夜过后。

楼内休息的玩家早早起床,等到天一亮就立马在楼里搜找是否有房间出现意外。

林霰一晚上没睡,实在是沙发伸不开腿,躺下去有种灵魂被束缚的拘束感。

梁风致挂着黑眼圈,也一晚上没睡,初来乍到,一个陌生异性,还有随时丧命的奇怪游戏,这两个不论哪一个她都无法放心休息。

洗了把脸,她决定去趟A503找舍赫和时尽折。

虽然会有麻烦别人的观感,但在这种情况下,她忍不住去靠近认识的人寻求安全感。

梁风致长叹一口气,虽然他们也没认识几分钟吧。

但第六感是玄妙的,她看舍赫就是有种特别安心的感觉。

打开门,林霰先一步打头,他半个身体还没迈出来,就听走廊那头有俩人过来,边走边说,“死的够惨的,我都没敢多看。”

“还是去晚了,有点用的道具都让人捡走了,也不知道第一个发现的人是谁。”

林霰一愣:“谁死了?”

太突然了,昨晚他一夜没睡没感觉出哪有异常啊。

穿藏蓝色西装的男人停步,“A703,一男一女,全死了。”

“尸体还在屋里,你们可以去看。”山根处打有鼻梁钉的女人歪头点向A503,“就是昨天跟这屋两个人谄媚献好的那个,还有个女的,前面头发留到下巴那个,”她抬臂比划,宽松的袖子落下来,露出满是纹身的彩色花臂,还说:“就挺漂亮,但中看不中用那俩人。”

林霰那时候没下楼,但听她这么形容,也多少能把人对上,“谢了,我知道是谁了。”

“小事,不用客气。”花臂女人没着急走,反问林霰和梁风致,“你们和A503的高级玩家熟吗?”

“不熟。”

梁风致回答的很快,用林霰昨天告知她的游戏信息现学现卖,“就在论坛听过他们,昨天只是我厚脸皮贴上去他们没赶我们走而已。”

“哦~不熟也没事,交个朋友吗,我叫高菲,这个是我队友,盛彦。”

伸手不打笑脸人,梁风致回握,碰一下就把手收了回来,她自我介绍完,不等高菲回应,脚步一转,果断回屋。

门在高菲眼前关上,她笑问:“是我长的太凶了?”

“应该是她根本不相信你。”石彦往四楼走,“走吧,你在这她不会去找那两个人的。”

“ok,行吧,”

高菲摆出苦恼的神情,“都是新人,这个脑子倒不算新,不好套信息啊。”

石彦:“要真是蠢钝如猪的新人,按她的说法厚脸皮贴上去也会和七楼那两个一样被骂滚,她没被骂,那就是在高级玩家眼里有可取之处,你选我做队友不就是这样?肯定是看中我的某一处优点。”

“也对。”高菲不再纠结,和石彦往四楼去。

她走后没两分钟,A503的房门打开。

时尽折双手抱臂,靠在门框边,“高菲应该是个高级玩家,不知道想认识咱们的目的是什么。”

“做朋友或者做敌人,往后看就知道了。”舍赫还坐在沙发上,长尾巴伸出门外,尾巴尖立起来,敲敲A505的房门,然后幻化消失。

时尽折喊:“梁姐,方便出来一下吗?”

话落,对面的门直接打开,梁风致略有不好意思,“其实我一直在门后听声音呢。”

时尽折开门见山:“你们要去七楼吗。”

“去的去的,我要去。”

“那一起吧。”他回头瞄眼舍赫,大尾巴敲门,她还真是喜欢这个蛇蛇饲养员啊。

不过让梁姐当个挡箭牌散布点他俩的不实信息也不错,时尽折这样想着。

四个人来到七楼,A703房门大开,门锁没坏,门板变形,是被人暴力破开的。

屋里还有其他玩家,见他们过来,照旧检查自己的事。

地板上的血渍还没干涸,上面漂浮着肉丝,床上趴着两个人条,鲜血将整个床铺染成红色。

其中一个头身分离,前短后长的发型一看就是昨天的公主切,她的头颅被放在胯骨边,两只手断裂,胳膊高举过头顶,很奇怪的姿势。

在她旁边,是具男尸,是罗瑞,他的尸体保存完好,但眼球和皮肤都消失,血肉一丝一丝的粘黏在一起,很难看出这是个人。

两个人的身体都有这种丝状伤口,但罗瑞的更严重一些,天花板溅上了血,几人一时分不清谁的死法更惨。

林霰下意识想到风干牛肉的做法,直接说出来,“就这一丝丝的,你们看像不像没加辣椒油的牛肉丝?”

梁风致干呕一声,又听舍赫说,“像被用做饭用的那个东西…”

涉及知识盲区,她一时犯难,话到嘴边说不出来是什么。

没做过饭,她不知道那个东西叫什么,只好给时尽折形容,“就是礤菜丝的那个,切出来很均匀。”

时尽折:“切丝器。”

“嗯,就是那个。”

床上的两个人像被用大号切丝器从头到脚礤过一遍,死状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