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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尽折有自己的打算,说的话语重心长,诚恳的给系统画美好蓝图。

“你想让玩家们走的更远,我也想,我们的目的都是让那些蝴蝶走的更远,那我和舍赫帮你推动玩家进度不好吗?”

【这不符合规定…】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得会变通,我们帮你,爸爸可以轻松一些,还能把精力放到其他的地方,你受益,我也可以放下心,我们完全能双赢。”

时尽折提的意见对系统来说闻所未闻,让玩家代替副本原住民当boss…

它犹犹豫豫的有些心动。

【给我十分钟,我要考虑一下…】

“当然可以,你慢慢想。”

系统能说考虑考虑就这事就八九不离十了。

时尽折冲舍赫伸出手,让她过来,拉住,“这个世界是我半个家,我也想帮爸爸减轻压力,让生机复苏的更快,这里变好了,才会更适合舍赫生活,这是我的真实想法,你不用担忧我别有用心。”

他说的认真,没发现木白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妙。

太神奇了,这个孩子竟然真的平安的长到这么大了。

就在自己全力维持这个世界的平衡的时候,当初那个脆弱到活不下来的小树芽已经能在另一个世界独当一面了。

木白的眼神过于热切,时尽折不太确定的把头转回来。

“…怎么了?”

“有点欣慰。”木白趟着水往湖中心走,“你们商量好告诉我吧,我先去看看你妈妈。”

不等时尽折挽留,他松开手走进水里。

湖面上的飘零落叶随着木白的走动被水流轻轻拨开,时尽折望着他的背影,很有感触。

“不知道他这二十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我都不敢去做我会跟你分开的设想,完全没法接受那个结果,想都不愿意多想。”

“你这是掩耳盗铃。”

时尽折这话说的,好像他不去想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一样,有点自欺欺人了。

可脑子里是这么想,舍赫还是揽住他的手臂,“如果我死了,一定带你一起死。”

“有我在你死不了。”

时尽折被她说笑,从系统背包里拿出道具【被诅咒的红线】。

道具:【被诅咒的红绳】(永久性道具)

效果:双人道具,绑定双方有一方进入濒死状态,将被动触发吸取生命机制,直至濒死一方脱离危险。(吸收开始无法暂停,请谨慎使用。)

舍赫记得这个:“这是我们在亡妻副本里拿到的道具。”

“是,你愿意和我用吗?”

“总觉得这个道具不是很吉利。”舍赫伸出另一只手放在时尽折胸口上,“而且你为什么心跳加速了。”

“人在期待的时候就会心跳加快。”时尽折垂眼看眼她的手,又视线上移落到舍赫的缎带上。

他推动一点缎带,“不戴这个的话,那给我三秒钟,让我再看看你的眼睛。”

舍赫默许了,任由他勾下自己的缎带。

松动的黑色缎带顺着鼻梁滑下来,舍赫眨动眼睛,在和时尽折的对视里,猝不及防的被他隔着缎带亲一口。

……

她越过时尽折的肩膀,见到回头回的十分不是时候的木白,那眼神略复杂。

“你爸爸看见了。”

“看就看见吧。”时尽折在舍赫感到不适前帮她把缎带系回去,岔开话题问系统,“考虑好了没有。”

【三天。】

“太短了。”舍赫先否定这个提议,“十天。”

“七天也行,三天给我父母,四天我们帮你折磨玩家,你不用再考虑,没有比我们更好选择了,你也想更多人成功通关吧?”

系统磨磨唧唧的,在十天和七天之间选择了后者。

【七天,就这一次。】

“可以。”舍赫忽然想到关键问题,问系统,“我们在这里待的七天算不算休息时长?”

【不算。】

“好,你可以走了。”

打发走系统,舍赫撩起袖子,把手腕放在时尽折面前,“戴上吧。”

时尽折手收道具的动作停下,“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戴呢。”

“愿意,只是手上又有戒指又有红绳,要带的东西有些多了,觉得麻烦。”

时尽折握住舍赫的手指,这东西是有点多,特别是出了游戏,她的手上除了两个道具戒指,有时还会佩戴珍珠或者别的珠宝。

他把红绳先拿回来,“等我想想办法。”

这红绳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要是能重新塑造形态就好了。

想到木白刚才在花地中捞了一把就能做出一件衣服的能力,时尽折拉着舍赫走进水里,“让我去找老师进修一下。”

时隔两个月,时尽折再次来到湖中巨木内。

还没进到那个缺口,他和舍赫就看见栖息在树洞内的蓝色萤火虫落在冰棺外围,照亮躺在上面的白为霜。

木白弯着腰,左手上停留着一只橘色的萤火虫。

他的手指轻缓的在白为霜脸侧滑过,手指走过一点,橙光就照亮一部分,像落日的时光从她脸上走过,从眉眼到嘴唇,短短的一段距离,却是走过了好多的岁月。

木白将手放在那张被定格在二十七年前的面孔上,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你一点都没变。”

他的话隐在风铃声里,和那句飘荡的年年岁岁不相负一同在时尽折眼前翻飞。

“没变最好了,这样你的时间就会多出二十七年,等醒了,又能多陪我二十七年。”

“不过我的寿命现在也不长了,应该会跟你一起变老的,你之前担心自己的生命对我而言只是短短一瞬已经不存在了。”

木白想再多说些别的给白为霜听,可他这些年都在原地踏步,能说的东西似乎没有。

他的过去白为霜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也知道,他的生活早就停滞在她再也不会醒来的那一天。

念着念着,木白想起时尽折。

时尽折听着他说那些话,总觉得自己做的事从长辈嘴里转述出来怪怪的,索性和舍赫退远。

走了还没到两米,又听木白说,“还有你那年带回来的小蛇,她应该…是不能再称呼你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