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江堂主,我是昨夜出的宗门!”
王若想不到宗门还有这种记录,心中苦笑,想要回避此问题,已经不可能了,脸色一僵,有些讪讪地说道。
“什么,那你是如何出得宗门的?”
江川再也无法平静了,两眼鹰鹫一般盯着对方,全身衣衫无风而动,看样子蓄势待发,随时可能一击而出。
酒中仙也茫然地站起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空雪更是脸色苍白,想不到王若居就这样承认了,只是不知接下来他会如何应对。
一旦其深陷囹圄,自己作为他的妻子,是无论如何都要舍命相救的。
“昨夜不知怎地,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想起了雪儿生辰快要到了,便准备到中州去买一些胭脂给她。”
“来到此处,发现酒中仙前辈和守门弟子,皆是呼呼大睡,弟子不忍吵醒他们,不敢惊动,悄悄出去,忘记用宗门令牌留下记录了!”
王若用手挠挠脑袋,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司空雪见他说出这般白痴之语,随便找一个人都不会相信他的鬼话,更何况当着酒中仙和其他弟子的面,大言不惭,岂不是自露马脚,忍不住心中暗呼不妙。
哪知酒中仙呵呵一笑,摸着自己的额头,脸色一红,看着江川投过来的犀利眼神,尴尬地说道:
“哎呀,昨天晚上确实喝多了一点,似乎打了一个盹,莫非这小子,就是那个时候溜出去的?”
江川一听此话,简直无语至极。
原本以为王若鬼话连篇,哪知好像是真的,脸色凝重起来,看着对方一脸无辜,陷入沉思。
旁边三人也是昨夜出去的,但都规规矩矩留下记录,只不过因为拿不出大挪移灵符,就被江川扣留在此。
而王若连出入记录都没有,三人忍不住脸上一喜。
且不管王若所说真假,至少比他们三人的嫌疑大得多。
想不到堂堂一个人族超级宗门,却有大门都没守好这般难以荒唐之事,简直让人难以相信。
其实王若并不是信口胡诌,多少次他和酒中仙对饮,知道他多喝几杯之后,必定呼呼大睡。
所以一到夜间,酒中仙十有八九,都是醉倒的状态,便大胆猜测一句,果然暂时蒙混了过去。
“哼,偷偷溜出去的更可疑,我且问你,你的大挪移灵符呢?”
江川想了一会,再次抬头朝着对方说道。
“灵符在此!”
王若微微一笑,见对方不再提出入记录之事,白光一闪,一道白蒙蒙的灵符出现在其手上,散发着强大的灵力。
“大挪移灵符既然没有被用掉,看来此事的确有些蹊跷,这样,你们四人,都还无法摆脱嫌疑,先暂时跟我回执法堂一趟,必须调查清楚才能走!”
江川此刻有些懵了,深深看了对方一眼,大手一挥,将四人卷起,化作一道遁光,飞入宗门之中。
司空雪见王若还是被带走了,心中一急,朝着酒中仙道别一声,急匆匆地飞入宗门。
“师祖,我记得你昨夜好像并未饮酒啊,我倒是瞌睡有点来,想到有师祖您在,我便小睡了一会,哪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旁边的那位弟子眨巴着眼睛,似乎有些疑惑,小声地朝着酒中仙说道。
“嘿嘿,许多事情,你都不明白,我酒中仙可是有酒必醉,无酒自醉,世人皆醒我独醉,世人皆醉我独醒。”
“所以许多时候,我到底是醉是醒,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别人又如何明白呢?”
酒中仙瞥了小弟子一眼,哈哈大笑,说出一番稀里糊涂的话,随后从腰间解下一个红色葫芦,拔开瓶塞,狠狠喝了一大口。
。。。。。。
执法堂乃是云霖宫赏善罚恶的地方,门口一头巨大的古兽,卧在石阶上,其身形似牛似马,头顶双耳独角,竟是含着獬豸血脉的乾元境灵兽。
江川带着四人经过这里时,忽然此兽转过头来,朝着四人鸣叫一声,其声嘶嘶,让江川忍不住脸上大喜。
他将四人带到大殿之中,只见此殿两旁,有四座天王雕像,栩栩如生,高大无比。
天王雕像全都俯瞰着身子,看着殿堂中央,让整个大殿充满阴森恐怖、庄严肃穆的气息。
“刚才你们也听见了,我们执法堂这头含有獬豸血脉的谛听兽,对你们四人发出警示,足以说明你们至少其中一人有问题,不管是谁,现在如实招来,我还可从轻发落,否则,嘿嘿。。。”
江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威胁之意显露无疑。
“冤枉啊冤枉!”
一听此言,其余三人一下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嚎叫起来,王若见状,也赶紧跟在后面跪下,状似无辜。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日便细细探查,一定会揪出你们四人中的内鬼!”
江川脸上煞气一现,单脚一跺,大殿边上的四座神像仿佛活了一般,一个个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手中法器灵光闪耀,恶狠狠地盯着大家。
一刹那间,空气中多了一种难以抗拒的沉重气息。
此山岳般压力的气息出现,大家感觉重如千斤,心中惶恐不安,好像陷入十八层地狱,而江川化身阎罗,金刚怒目,似乎要看穿众人心扉。
王若心中却忍不住微微一动,这执法堂大殿,似乎动用了一种奇怪的法阵,能够震慑人的心神,让人不寒而栗,不敢隐藏心中所想。
不过面对自己这种神魂无比强大之人,效果却大打折扣,根本没有多大的影响了。
“你们四人都是昨夜外出,却有三人没有大挪移灵符,且一一说来,你们的灵符究竟在哪里?”
江川大喝一声,让三人身体一震,好似听见阎罗问话。
“弟子章无忌,进阶元婴百年有余,大挪移灵符,早在三十年前一次外出之时,遇见强敌,危急之时使用灵符逃生,还请堂主明鉴!”
第一位黄色衣服的弟子连忙磕头,战战兢兢地回答。
“弟子刘君,将灵符赠予妻子保命之用,相信她此刻还未使用,如堂主需要查证,可和在下到我洞府去,现场拿出!”
另一名白衣弟子则镇定许多,不卑不亢地说道。
“弟子钱伏,进阶元婴三百余年了,手中灵符早就用掉,不知堂主为何要追究大挪移灵符之事,我等实在是无辜的呀!”
最后一人长得有些魁梧,声如洪钟,也不太受法阵影响,瓮声瓮气地说道。
他们三人在宗门入口被拦下,只知道江川要他们出示大挪移灵符,却并不知道所为何事,更不知道白狱之中发生的事情,故而钱伏反问了一句。
王若则没有说话,毕竟他的大挪移灵符在的,不用回答这个问题。
“哼,看来你们几人都挺嘴硬的,那我便将你等的储物戒一一查看,倘若让我寻着什么线索,我决不轻饶!”
江川听完几人的话,脸上怒气一闪,一拍旁边椅子的扶手,大声喝道。
“堂主,不可呀,弟子所有身家,全部都在其中,你若要强行查看,岂不是要切断我跟储物戒中的联系,窥探我等私人物品么?”
章无忌心中一惊,顾不得实力差距,用手捂住自己的储物戒,大声申辩起来。
强行查看别人的储物戒,的确是犯了修仙界的大忌讳,可江川也是无奈之举。
否则就这样光凭口头询问,根本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是啊,堂主,我刘君也不能脱下戒指,还请堂主三思。另外我族中叔父,乃是幽州副州主刘德,还请堂主看在他老人家的面上,派人和弟子回去,一定从我夫人那里当面取出灵符来!”
刘君再次倒头又拜,口中申辩。
“哼,你们二人,真是磨磨唧唧,以你们的身家,难道江堂主他老人家,还会看得上你们的物品不成?我钱伏第一个配合调查,江堂主,你先检查我的吧!”
哪知身材高大的钱伏却站了起来,略带鄙夷之色地看了其余二人一眼,朝着江川走去。
“呵呵,这才像我云霖宫的弟子该有的风度,钱伏,你且暂时断开与储物戒的联系,我用神识一扫便知!”
江川哈哈一笑,朝着对方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句。
王若心中却开始忐忑起来,倘若江川要查看他的储物戒,那是万万不能的。
毕竟自己的储物戒中,诸多宝物,随便拿出一件,都有可能引起天大的麻烦,必须切记财不露白的道理。
“咦,钱伏,你的神识还未完全断开,我神识还无法进入其中,你先将储物戒取下来吧!”
江川神识一扫,有些疑惑地说道。
“是!”
钱伏连忙上前几步,取下储物戒,双手捧着,朝江川面前一伸。
忽然只听“嗖嗖”两声,一金一银两道流光闪电飞出,朝着江川胸膛闪电射出。
“小辈,尔敢!”
江川完全没有防备,近在咫尺之间,发现眼前金银二色闪动,只来得及大喝一声,身形一顿,一股强大灵压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