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何出此言?”
对比云岚儿炸起来的模样,慕染卿和段清风倒比较理智。
“噬血毒,天下无解。”
屋内的人并没有因为云岚儿的无礼,而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依旧语气平淡的回道。
“可是,有人说你能解。”
慕染卿闻言,皱眉道。
他并不觉得医老会因为两壶醉门清而骗他!
“哦?那人是谁?”
屋内的人闻言,也皱紧了眉头道。
“医老半疯癫。”
慕染卿见对方没有反驳,而是问起了是谁,便知道对方还是有办法的。
“医老吗?我是有解噬血毒的办法,但我还是不会救的。”
曲妃然将右手的衣袖挽起,眼神复杂的看着上面的守宫砂,拒绝道。
这守宫砂,是他师傅在他还少时帮他点的。
说有一日,会帮上他。
那时,他还不知师傅说的帮上他是什么意思。
而现在,曲妃然明白了。
“『药』王……”
慕染卿没想到对方有办法,却还是不愿救王爷。
“我心意已决,你们还是回去吧。”
曲妃然并不觉得对方值得他如此付出。
“『药』王,清风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求你,求你救救王爷。”
段清风抚着那起伏还不是很明显的孕肚,跪在了屋外道。
“公子还请起吧,救她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小事,还请公子不要『逼』妃然了。”
若是其他的毒,曲妃然或许二话不说就帮她解了。
但她偏偏中的是噬血毒!
“可是……”
多日的赶路,本就让段清风的精神上,有了一些疲乏,现在再被曲妃然拒绝,顿明脑袋一翁,晕了过去。
“清风哥哥……”
云岚儿见此,连忙扶住了段清风,以免他倒下去。
曲妃然见屋外有了一些吵杂的声音,便知事情坏了。
于是连忙起身,打开了竹屋的大门。
“将他扶进屋内。”
曲妃然对云岚儿道。
云岚儿闻言,立马扶着段清风见了屋内。
曲妃然给晕过去的段清风把了把脉,见对方只是疲劳过度再加上受了一些刺激,才晕了过去,肚子里孩子也没什么事,才移开了手,松了一口气。
“『药』王,还是请你能再考虑一下。”
在云岚儿扶着段清风进竹屋时,慕染卿也抱着夏微凉进了竹屋。
曲妃然见此,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是能救她,但你们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曲妃然挽袖,『露』出了手腕上的守宫砂道。
“只有它,能救她。”
守宫砂在大夏国,就是男子贞洁的证明。
而曲妃然说了,只有它能救她,那意思就很明显了。
云岚儿的神『色』有些迟疑的看向慕染卿,他在想对方是不是因为不想救,才想出来这一招的。
而慕染卿也不知道,因为医老根本没跟他说是什么办法。
“我知道你们或许会不信,但这就是解『药』。”
曲妃然将衣袖放了下来。
“是只要它就行,还是非你不可?”
慕染卿的神情有些复杂道。
“以我师傅的习惯,应该是非我不可。”
曲妃然苦笑道。
“那……还请『药』王……能出手相救,我暗影阁日后只要『药』王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
慕染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完的,只觉得说完后,心口闷闷的。
云岚儿闻言,想说些什么,却被慕染卿阻止了。
“你是真心的?”
曲妃然没想到对方即便是这样,还要他救。
“真心的,因为我想要她活着。”
虽然那样会让他难受。
“那你呢?”
曲妃然又看向了云岚儿,问道。
“只要你能救王爷。”
慕染卿在和曲妃然说话的时候,他也在一旁听着。
自然知道只有曲妃然才能救王爷。
“好,我可以救,但是我要他肚子里的孩子作为交换。”
曲妃然指着段清风的肚子道。
“好。”
段清风也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又听到了多少,在曲妃然话音落下后,没有一丝犹豫道。
“清风哥哥……”
“清风……”
云岚儿和慕染卿同时道。
没想到对方居然拿段清风肚里的孩子作为交换。
“别误会,我只是要收那孩子为徒。”
曲妃然的眉眼里皆是淡然。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在他给段清风把脉时,就发现了对方肚子里的孩子,异于常人。
明明还没到开灵智的时候,却已经有了灵识,怎么不难得。
至于段清风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这么早就有了灵识,还是要感谢夏微凉的灵泉水。
那一天天的,可不是白喝的!
“我答应你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救王爷?”
段清风有些心急道。
就怕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夜里吧。”
曲妃然负手走出了竹屋道。
他想他该静一静了。
见王爷终于有救了,段清风、云岚儿、慕染卿三人的脸上都有了一丝笑容。
将王爷在竹屋安排了下来,三人就等着天黑了。
离开竹屋的曲妃然,来到『药』王谷的山上,袭地坐在了山顶。
“师傅,你可是早知有今日了?”
曲妃然看着湛蓝的天空,留下了一抹无奈的笑容。
曲妃然在山顶上坐了不知道多久,太阳都开始西沉了。
“师傅,徒儿会再来看你的。”
曲妃然下山了,路过一个小山包时,将手里采来的七『色』花放在了小山包的面前。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记得那年,桃花树下。
师傅笑着对他说,他找到了能付出真心的意中人了。
师傅跟他的意中人走了。
他还记得,那个女人长得很美,眉眼间有着英气。
只是,师傅离开的第二年。
有一天,师傅突然回来了。
满身的伤,被他裹在了白『色』的衣袍下。
若不是有一日,他无意的看见了师傅手腕上那深到见骨的伤口时,他还真以为师傅是难得回谷享受。
只是,他问师傅,师傅却是怎么也不说。
后来,有一天师父坐在『药』王谷的山顶上,笑着对他说:
“然儿,师傅错了,师傅以为的那个真心,原来只是一场空而已!”
笑着笑着,师傅哭了。
神情也有些疯癫了。
最后,当着曲妃然的面,师傅从山顶跳下,尸首位于小山包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