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虫群和星星将局长送到裂缝的边缘。这和那些狂暴的漆黑裂缝不同，平和、稳定，看起来应该是专门开的通道。
她们拥着自己，催促着自己向前。
局长却没有立刻离开，她回过头，望着她们。
“你们是怎么来的，需要我帮忙吗？”
没有回答。
“管理局那边说你们失踪了，我很担心。”局长摸着自己的口袋，里面的虫巢已经不见了。刚刚那蜂拥而出的曼缇斯虫群好像榨干了它的能量，以至于化为飞灰，现在，就连那绿色的萤火的都变得暗淡了不少。
手上的义肢上的光芒也微弱了起来，局长下意识把手揣进兜里，摸了摸完好口袋里的那枚凝渊瞳。原本刺骨的寒凉消失不见，摸起来就像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所以，只是为了这样见一面吗？”局长的耳坠在星光下闪烁，她微低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掩住她的神情。
火团见不得她难过，凑上来和她的脸颊相贴。火团已然没有了灼热的感觉，贴在脸上就像是温水一样舒服。跳跃的火光在局长的瞳孔中闪烁，局长知道她们的力量所剩无几了。
“可是我不想就这样见一面。”她的声音很平和，却又无比的坚定。没有去看那火团，局长转身向着白色的裂隙踏去。
“这可不算见面，我还没有和你们好好说说话，所以——我等你们来找我，或者，等我来找你们。”
光芒吞没那灰色的身影，最后的话语隐约传来，又很快在混乱的时空中消弭。交融的火团逐渐散去，黑暗吞没了整个世界，唯有天幕之上，异域风情的观星者拨动自己的水晶球，身旁巨大的幻影挥舞着透明的光触。
“你说得对，这次又是那些家伙插手才让计划失败了。下一次，我必定可以带她一块回去。”
————————
局长跨越了那扇白色的门扉，刚刚踏出来，迎面的就是锋锐的寒芒。
！！！！
\"唰——！\"
刀尖就那样停在了局长的额头处不到一厘米的位置，那极致耳朵危机感让局长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这才多久，这心脏就经受了这么多刺激。
对面的人看到是局长，轻巧地收回了太刀，她站在那里，对着她点点头。
“你在这。”顿了一下，才又开口。“跟我走，我带你离开。”
局长的注意力却不在她的话语上。
大雾弥漫的小巷中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点打在安吉尔的身上不知已经有多久，黑色的皮衣看不出来什么，但是雨水在她的脚下汇聚，形成了一滩深色的液体，局长也在大雨的遮盖下闻到了那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泥土的腥味，让局长忍不住攥紧拳头。
局长没有给她想要的反应，这让安吉尔疑惑地回头看了她一眼。雨水冲刷着她的发，滑过她的眸，顺着下颌线滴落在地上，金色的眼睛里是单纯的疑惑，却让局长觉得自己的胸口闷闷的。
“走吧。”安吉尔再次开口，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淡，那种安定就好像是在那间小小的公寓里，她轻描淡写斩杀来找麻烦的暗网杀手后让自己回房间里一样。
“走吧。”局长重复一遍，跟在安吉尔的身后。现在不是说什么的时候，等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开口也不迟。
局长和安吉尔两人雨水，在大雾中前行，丝毫没有发现局长出来的地方，雾气涌动，地上的一切都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