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离这儿最近的医馆。”
姜雨彤平静的声音响起，车夫忙低头应是。
等两位小姐上了车，坐稳了，车夫快马加鞭往惠仁堂而去。
惠仁堂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医馆之一，门口的马车络绎不绝。
车夫缓慢把马车停好，“小姐，惠仁堂到了。”
小蝶和小青先一步下车，扶着姜雨彤和姜悦下车。
姜悦浑身无力，压根不敢反抗姜雨彤的意思。
今日坐堂的大夫，鹤发童颜，瞧着年岁不小。
前面还排着好几个人，姜雨彤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静静地等在一旁，她们没有说话，可身上的衣着光鲜亮丽，一看就不是平头百姓。
故而，不少人明里暗里地都在打量着姜雨彤一行人。
惠仁堂的小二很有眼色，讨好的上前，“小的见过二位小姐，不知小姐是拿看诊还是抓药？”
姜雨彤没有废话，直接说道：“看诊。”
“大堂人多，两位小姐不如到旁边的雅间稍坐片刻？”
姜雨彤不想被人当作猴子一样，打量来打量去，点了点头。
小二笑容又灿烂了几分，领着四人来到旁边的小屋子。
说是雅间，更像是一个隔绝视线的小隔间，不过现在的姜雨彤很满意。
小二去后院给端了一壶热茶过来，“不是什么好茶，还请小姐勿怪。”
姜雨彤朝小蝶使了一个眼色，小蝶上前递给小二一个荷包。
小二笑容越发明媚了，“小的，去外面给二位小姐盯着。”
姜雨彤想了想，还是让小蝶去外面排着队，早点让大夫看完诊确认无事了，好回去。
姜悦一直没有说话，一来不知道说什么，她脑子还乱着呢。
二来，她现在很纠结，今日姜雨彤的丫鬟小蝶救了自己一命。
如果没有姜雨彤的命令，小蝶是不会冒着风险救自己。
直到坐堂大夫给她把脉，她还有些没回过神。
“心思郁结，又落了水，导致气血亏空，身体入了寒气，得开几副药好好养着。
另外，小姐平日里少思虑，身子骨会好很多。”
确认了无事，抓了药，姜雨彤和姜悦就坐上马车回府了。
姜悦意外落水，两人提前回来的事，府里没有人知晓。
姜雨彤并不在意，这事会不会传得人尽皆知。
倒是姜悦一回伊芙院，就推说身体不适，早早睡下了。
冯妈妈担心姜悦的身体，忙拉过小青，问道：“小青，小姐出府遇到了什么事？”
小青不知道该不该和冯妈妈说这事，纠结地看着冯妈妈，“一句话两句话，奴婢也说不清。”
“那你就慢慢说。”冯妈妈看她这样，语气不自觉加重了两分。
“小姐出府不久马车竟然坏在了半路，正求助无人时，遇上了李小姐……”
小青对上冯妈妈锐利的眼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不敢欺瞒冯妈妈，把今日姜悦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大小姐身边的小蝶救了小姐，这么大的恩情不能不表示一二。”
冯妈妈开始思考，该送点儿什么去感谢小蝶，以及姜雨彤。
小青琢磨了一会儿，点点头，“是，这样的大事，还是等小姐醒了再问问小姐。”
姜雨彤回了清晖院，立马就打发小蝶下去，“快去洗个热水澡，再让小荷给你煮碗姜汤。”
“小姐，是出了什么事？”
姜雨彤对上小雪担忧的眼神，赶紧解释，“我没事，是小蝶不得已下水救了姜悦。”
“小姐无事就好。”
回过味儿，小雪有些疑惑，小蝶不是一直在小姐身边服侍，怎么会救了五小姐？
姜雨彤用唇语道：“咱们院子里有眼睛。”
小雪了然，“可要奴婢仔细查一查是谁？”
杜氏派来的夏英因为意外摔伤，还在家里养病，等完全痊愈，怎么也要再等上一个月。
小蝶、自己、小月都是小姐的人，那会不会是？
“会是小荷吗？”
“不确定，你平日里多关注一下小荷，是也没关系。
去了一个夏英，又来一个小荷才正常，不然杜氏怎么会放心。”
“是，奴婢知晓了。”
小雪心里有了计较，随即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小姐今日游湖玩得可高兴？”
“还不错，澄心湖湖景极美，想来八月中秋去得人会更多。”
说起中秋，姜雨彤想起也差不多该让飞云楼推出月饼了。
这么想着，拿过一张花笺，唰唰几笔写下一张方子。
“让人送到刘掌柜手上。”
小雪一看不是特别重要的信件，不必她亲自出府，“是。”
于是，趁着众人用晚饭的时候，把花笺给了接应的人。
“悦姐儿怎么了？怎么又请了大夫？”
刚天黑，赵娘子就派了一个小丫头过来，同杜氏汇报了一个事——五小姐病了，刚请了王府医来看诊。
“回夫人，王府医说，五小姐寒气入体，又多思多虑，这才病倒了。”
杜氏暗骂一句，“不中用的！”
面上露出担忧之色，“春樱，你等会从库房里取支二十年份的野山参去瞧瞧悦姐儿。”
“是，夫人。”
春樱去库房取了野山参，拿着灯笼就往伊芙院去了。
“冯妈妈，五小姐可喝了药睡下了？”
“刚喝了药，这么晚了，春樱姑娘怎么来了？”
“夫人听说五小姐病了，担心得紧，这不就让奴婢来跑一趟。
这是夫人特意吩咐让奴婢带来的二十年份的野山参，冯妈妈替五小姐收下。
五小姐身子骨一直比较弱，这野山参是温补圣品，对五小姐的身子骨有益。”
冯妈妈瞧着红布包着的野山参，眼底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
“劳夫人挂心了，这么晚了，还担心着五小姐的事。
春樱姑娘，五小姐刚睡下了，你可要进去瞧瞧？”
春樱点点头，见姜悦睡着，这才退了出来，又和冯妈妈说了好一会儿子话。
冯妈妈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小蝶救了五姑娘一事，她就算想瞒也瞒不住。
既然如此，不如卖夫人一个好，多为自家小姐谋一些好处。
小姐不过跟了二小姐一阵子，夫人就对小姐上心了不少。
要是换了之前，别说野山参，就是王府医她都不一定能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