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杜文月先开了口,语气温和地说道:“三弟妹,快别哭了。
看着你哭,我们心里也跟着不舒服,今日之事确实是三弟做得不对,什么香的臭的都看得上。”
“是啊,三弟妹,大姐和母亲刚刚已经狠狠骂了三弟一顿。
三弟知错了,脸上臊得慌,又被母亲在祠堂里跪着。”
杜文珊跟着补了一句,“今日爹寿诞,三弟多喝了几杯这才作下了蠢事,不是存心要下弟妹你的面子……”
娘几个好说歹说总算是把三夫人劝住了三夫人的气也消了不少,不再哭了。
只是心里的委屈,却无法向叶老夫人几人诉说。
叶老夫人嘱咐丫鬟们好好照顾三夫人,又拉着三夫人说了一会子话。
四人走了,三夫人又忍不住大哭一场,贴身丫鬟见状,小心翼翼地劝了劝。
“夫人快别哭了,当心身子。老夫人和三位姑奶奶都是向着夫人的,三爷做了混账事,老夫人第一时间就罚了三爷,可见是心疼夫人的。”
“我如何不知老夫人、三位姑姐都是向着我的。
我只是委屈,三爷当着那么些丫鬟的面,下我的面子,这就我以后如何出门?”
“夫人别担心,这不过是小事,老夫人已经敲打了那些个丫头。
还有那个勾引三爷的红香也被老夫人做主发卖了。”
三夫人听着大骂道:“该!那样的狐媚子就该卖到最下等的勾栏瓦舍去!”
发泄完,身子的不适,加上喝了药,三夫人沉沉睡去。
大夫人、二夫人一直忙着招待今日的客人,陆陆续续送客人们离开。
日头西斜,杜氏带着姜雨彤姐妹回去。
“大姐姐,你倒是会躲清闲,妹妹寻了你好久,都寻不到人。”
“我第一次去伯府做客,好多夫人小姐都不识得,怕露怯,就安静地待着。
妹妹瞧着很高兴,是遇上什么开心事了吗?”
姜雨纾眉毛扬了扬,“姐姐真是观察细致!雪玫表姐说,风吟诗社再多半月会有一次大型的活动。
姐姐作的诗浑然天成,妹妹自觉不如,不知姐姐可有兴趣加入风吟诗社?”
“风吟诗社?!妹妹想来定然是风吟诗社中的佼佼者吧。”
姜雨彤嘴角微勾,笑意吟吟道。
“是呢,一开始风吟诗社人还挺少,慢慢的我们都大了,诗社就打出了几分名头。”
“这般风雅之事很适合妹妹。”
姜雨纾看姜雨彤脸上笑容不减,趁热打铁,“姐姐这是答应了?”
姜雨彤摇了摇头,“我这人懒散惯了,可学不来这般高雅的事。”
有这功夫不如在屋里睡觉!睡觉,它不香吗?
“姐姐多虑了,风吟诗社一般一月才聚上一次。
说是作诗,更像是三五好友小聚,品品茶,聊聊天……”
“快闪开——”
“啊——”一声惊呼,随即姜雨彤和姜雨纾坐的马车一个急停,两人的身体由于惯性,直接往前一倒。
姜雨彤用手撑住车壁,勉强稳住了身形,姜雨纾直接一头撞到了竹琴身上。
“嗯。”竹琴闷哼一声,立马反应过来,“小姐,你没事吧?”
“无事。”
“啊啊啊啊!”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在姜雨彤耳边响起。
“快追——”
姜雨彤有些好奇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撩起车帘的一个角。
只见一群官差正在追捕一个蒙面人,那蒙面人武功了得,身形灵活。
不断地方推倒路旁的东西,减慢官差的速度。
官差迟迟不用箭矢射击,想来应该是想要一个活口。
闹哄哄了好一会儿,道路重新被修整好,马车又慢慢行着。
出了刚才的事,姜雨纾再没有心思和姜雨彤聊天。
那个蒙面人可不是一般人,他青天白日的闯入梁尚书府中,把梁尚书杀了,然后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直到她死的那一年,那个杀害梁尚书的凶手都没有落网。
姜雨彤看姜雨纾的脸一下子就惨白起来,有些焦急地问:“妹妹?二妹妹?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竹琴吓得不轻,“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别吓奴婢啊,还有一会儿就到了。”
“我,我没事,只是刚刚瞧见那个蒙面人,想起了昨晚做的一个噩梦。”
姜雨彤没有戳穿姜雨纾的话,顺着的话越下说:“没事就好,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心里却琢磨着让小雪传信出去,让刘掌柜好好查一查那个蒙面人。
杜氏和姜侯爷的车驾在最前面,杜氏受了不小的惊吓。
下马车都是姜侯爷搀扶着,“春樱,吩咐大厨房多炖几碗安神汤。”
“是。”
“刚才的事你们别放在心上,回屋好好休息去吧。”
“是。”
姜菀今日收获不小,这会儿子心情不错,也没功夫和姜雨彤斗嘴了。
姜嫣然、姜茵同姜雨彤走了一段路,才互相分开。
“好香啊!”
小月出来迎接姜雨彤,笑着打趣小蝶道:“偏你鼻尖,才进屋子就闻到了香味儿!”
“小姐~你看小月就知道打趣奴婢!”
“好了,别耍宝了,累了一天,该好好用膳了。”
小荷把菜肴一一摆好,姜雨彤笑着说:“还好你们两个在屋,不然我们现在还吃不上这么丰盛的菜肴!”
说完,就自顾自地坐下,吃着饭。
小荷十分有眼力见,不停地给姜雨彤布菜,姜雨彤安静地吃着。
饭毕,姜雨彤指了指桌上只剩下一点儿汤汁儿的樱桃肉,“这樱桃肉不俗,我明日还要。”
“樱桃肉酸甜可口,开胃得紧,难怪小姐会喜欢!”
“正是呢,你们都下去用饭吧。”
怡然院里,姜雨纾正在回忆上一辈子发生的事。
梁尚书被蒙面人所害,父亲本以为尚书之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竟然被才调回京不到一年的朱大人坐上了尚书的位置。
“该死!她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要是早一点儿告诉父亲,没准尚书的位置就是父亲了。”
姜雨纾懊恼不已,心里越想越气,这辈子和上辈子有好多事情都不一样的。
为什么这件事情还是和上辈子一样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