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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离希里斯塔底城外的乡村,烈日高悬,阳光炽热地炙烤着大地,乡间小路旁的麦田在微风中微微摇曳,散发出成熟麦穗的淡淡清香。李沾带着李耀松等二十多个亲信,步履蹒跚地赶往潘菲利亚城。他们早已落难多日,马匹早已丢失,曾经身为锦衣卫的荣耀荡然无存,如今沦为地痞流氓,靠着偷鸡摸狗、打家劫舍苟活。他们的衣衫破烂不堪,满是泥污与汗渍,腰间的佩刀虽还在,却锈迹斑斑,刀鞘上满是划痕,刀锋早已钝得难以杀人。脚下的草鞋破得露出脚趾,每迈出一步,尘土便从脚底扬起,混着汗水在脸上画出一道道黑痕。他们疲惫不堪,肚子饿得咕咕直响,几天未进正餐的虚弱感让他们的步伐都有些踉跄,眼神却带着一丝希冀,盘算着去投靠刚刚复位的李漓,以求东山再起。

“漓狗子复位了!”李耀松走在队伍前头,兴奋得声音沙哑,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脸上的胡茬在阳光下闪着油光,“咱们终于不用再像丧家犬一样东躲西藏了!”他的嗓门粗大,回荡在空旷的田野间,眼中闪着狂热的光芒,像是一个饿了许久的乞丐突然看到了满桌的宴席。

“你把满嘴的屎尿洗干净了再说话!”李沾猛地转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语气如刀般锋利。他快走几步,一把揪住李耀松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李耀松头一歪,脸颊立刻肿起一片红痕,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滴在破旧的衣襟上。“以后不许漓狗子长漓狗子短这么喊了!得跟从前一样,叫他主上!”李沾瞪着他,手指几乎戳到李耀松的鼻尖,声音低沉而愤怒,“给你吃个嘴巴子,让你长点记性,今天都跟你说了第八遍了!”

“是,副指挥使大人!”李耀松捂着脸,嘴角抽了抽,低声应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他揉了揉火辣辣的脸颊,低头嘀咕了一句,却不敢再顶嘴,只是眼神仍偷偷瞟向前方,像是在期待什么。

就在这时,麦田外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伴随着树枝断裂的轻响和低沉的喘息,声音由远及近,像是一群疲惫的野兽在挣扎前行。李沾猛地停下脚步,眯起眼睛望向树林方向,手不自觉地搭上了腰间的锈刀,刀柄上满是磨损的痕迹,透着一股久经风霜的沧桑。他低声喝道:“都警醒点,有人来了!”

“有人!”李耀松的眼睛一亮,像饿狼嗅到了血腥味,他兴奋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来又能抢一票了!”他下意识地拔出腰间的短刀,刀锋虽钝,却在阳光下闪过一道暗淡的寒光,像是他这些日子地痞生涯的写照。

“抢个屁!”李沾怒喝一声,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这一下力道更重,打得李耀松踉跄两步,差点摔进旁边的麦田,“主上复位了,咱们要去投靠他,不能再干这地痞的勾当!”他的声音低沉而愤怒,眼中闪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再胡说八道,老子把你舌头割了喂狗!”

“对不起,头,好几天没吃饱了,脑子饿晕了。”李耀松缩了缩脖子,低声辩解,脸上火辣辣的疼让他不敢再多嘴。他揉着脸,眼神却依旧偷偷瞄向树林,带着几分期待与贪婪。

“你是总旗,你得叫我副指挥使大人!”李沾恨不得再扇李耀松一个巴掌。

就在这时,树丛中一阵骚动,枝叶被猛地拨开,六个身影踉跄着走了出来。他们衣衫褴褛,满身泥污,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亡魂。为首的正是弗朗索瓦,他的锁甲破损不堪,脸上满是血污与汗水,左臂上缠着一条脏兮兮的布条,渗着暗红的血迹。他的眼神阴鸷而疲惫,见到李沾等人,瞳孔猛地一缩,却透着一股不甘的凶光,像是困兽犹斗。身后的五个走狗同样狼狈不堪,有的拄着树枝勉强站立,有的干脆半跪在地上喘息,手中武器早已丢弃。

“那家伙不是贝尔特鲁德的姘夫吗?”李耀松一眼认出弗朗索瓦,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他抬手指着那群疲惫不堪的来人,大声喊道,“头,咱们给主上的见面礼有着落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按捺不住的狂热,手中的短刀挥了挥,像是要立刻冲上去。

“抓活的!”李沾一声大喝,声音如雷霆炸响,震得周围的麦穗都微微颤动。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锈刀,刀锋虽不复往日锋利,却在阳光下闪着森冷的寒光,指向弗朗索瓦等人,“弟兄们,上!”他的命令简短而果决,眼中燃起一股杀气,像是重新找回了昔日锦衣卫的威势。

二十多名亲信闻声而动,动作虽不如当年迅猛,却带着一股地痞惯有的狠劲。他们齐刷刷抽出腰间的佩刀,刀刃大多锈迹斑斑,有的甚至缺了口,但在阳光下仍反射出一片暗淡的光芒。伴随着低沉的怒吼,他们如一群饿狼般扑向弗朗索瓦等人,脚步踩得地面尘土飞扬,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弗朗索瓦的反应快得惊人,眼疾手快如同一头被逼入绝境的豹子。他猛地转头,目光扫过冲来的李沾等人,嘴角微微抽动,露出一抹阴冷的狞笑。他毫不犹豫,双手如鹰爪般探出,一把抓住身旁两个同伴——一个是秃子查理,另一个是个瘦得皮包骨的家伙。他用力一甩,像是丢弃两只破麻袋,那两人还没来得及喊叫,就被他当作肉盾扔向李沾等人,身体在空中翻滚,划出一道道无力的弧线,发出惊恐的尖叫。弗朗索瓦趁着这一瞬间的混乱,转身就跑,动作迅猛而果断。他的步伐虽因疲惫而有些踉跄,却带着一股惊人的爆发力,靴子踩断枯枝,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尘土在他身后扬起一道烟雾。

他冲向树林深处,身形灵活地穿梭在茂密的树丛间,双手拨开挡路的枝叶,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树枝被他撞断,落叶纷飞,他低头避过一根横生的树干,侧身挤过两棵紧挨的树木,泥土在他脚下飞溅。他的呼吸急促而粗重,胸膛剧烈起伏,却没有半分停顿,像是一头久经沙场的野兽,凭着本能寻找逃生的缝隙。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映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他的眼神阴狠而坚定,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嘲笑身后追来的地痞。他一跃跳过一道浅沟,落地时身体微微一晃,却立刻稳住,继续狂奔,转眼间身影便隐没在树林的阴影中,只留下一片被踩乱的草丛和几片飘落的树叶。

李沾眼见弗朗索瓦逃窜,怒吼一声:“追!”他挥刀砍向飞来的秃子查理,却在最后一刻偏了刀锋,刀背重重拍在秃子查理的肩膀上,将他砸落在地。秃子查理摔得七荤八素,疼得龇牙咧嘴,发出“哎哟”的惨叫,却不敢挣扎,连忙抱住李沾的大腿,嘶声喊道:“别杀我!我投降!”另一个被扔出的瘦子却没这么幸运,李耀松的短刀直刺而来,正中胸膛,鲜血喷涌而出,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身体软绵绵地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李沾顾不上俘虏,带着几名亲信追向树林,脚步却因饥饿而显得虚浮。他们几天未进正餐,双腿酸软无力,跑了几步便气喘吁吁,胸口像被压了块巨石,呼吸都带着一股烧灼感。李耀松紧跟在后,边跑边骂:“这狗娘养的跑得跟兔子似的!”他的声音断断续续,脚步踉跄,饿得头晕眼花,差点撞上一棵树。李沾咬紧牙关,试图加速,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胃里空荡荡的抽搐让他几乎站不稳。他猛地停下脚步,扶着一棵树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眼中满是不甘。

“头,追不下了……”李耀松喘着粗气,弯腰撑着膝盖,声音虚弱得像是要断气,“肚子饿得没劲儿了,再追下去咱们自己得倒下!”他擦了把汗,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

李沾狠狠啐了一口,目光望向弗朗索瓦消失的方向,树林深处已是寂静一片,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他咬牙切齿地低骂道:“算这狗东西命大!”他转头看向身后,几个亲信同样气喘吁吁,有的干脆坐在地上,揉着抽筋的小腿,显然都已到了极限。饥饿的虚弱感如潮水般涌来,李沾无奈地挥了挥手,“回来,抓这几个活口回去!”

战斗的喧嚣早已散去,麦田边缘的泥土被鲜血染成一片暗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泥土的腥气。弗朗索瓦的五个走狗中,一个瘦弱的身影已倒在血泊中,胸膛被李耀松的短刀贯穿,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麦秆。他的双眼瞪得浑圆,死不瞑目地凝视着天空,脸上残留着最后的惊恐。剩下的四人,包括秃子查理在内,被李沾的手下团团围住,逼得跪在尘土飞扬的地面上。他们丢下手中早已无用的破刀,双手抱头,瑟瑟发抖,像是被猎犬围困的兔子,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阳光炽烈地洒在他们身上,反射出破烂衣衫上的汗渍与泥污,显得格外狼狈。

李沾缓步走上前,靴子踩在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他的身影高大而瘦削,满是风霜的脸上刻着几道深深的皱纹,像是用刀刻出的岁月痕迹。他的眼神冷厉如刀,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狠劲,扫过这四个活口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他停下脚步,双手叉腰,腰间的锈刀在阳光下闪着暗淡的光芒,声音低沉而威严,像是一头老狼在低吼:“问问他们知道点啥?一个一个来,别漏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满脸胡茬的走狗抢先开口,声音沙哑而急促,带着几分虚张声势的倔强。他跪在地上,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依旧抱头,却偷偷抬起眼,瞟了李沾一眼。他的脸瘦得几乎只剩皮包骨,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像是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破旧的衣衫下露出嶙峋的肋骨,透着一股穷途末路的悍匪气息,嘴角微微抽动,似乎还想硬撑几分骨气。

“割了他的耳朵!”李沾猛地大吼一声,声音如惊雷炸响,震得周围的麦穗都微微一颤。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像是被激怒的野兽,手指猛地指向那胡茬走狗,嘴角抽动,露出一抹狰狞的怒意。皱纹深得像刀刻的脸上满是杀气,身后的亲信们齐齐低吼,像是得到了某种信号,空气中的杀气陡然浓烈。

李耀松闻声上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笑得像个嗜血的恶棍。他的脸圆而肥,满是油腻的汗水,胡子拉碴,像是好几天没刮过,粗壮的手臂上满是疤痕,透着一股地痞的凶悍。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刀刃虽锈迹斑斑,却在阳光下闪着阴冷的寒光,像是他这些日子打家劫舍的勋章。他一把抓住那满脸胡茬的走狗,粗糙的大手揪住对方的头发,猛地往后一扯,那家伙的头被迫仰起,露出瘦得凹陷的脖颈,喉结上下滚动,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那胡茬走狗起初假装驯服,低头伏地,嘴里低声喊着“投降”,声音虚弱而颤抖,像是在乞求怜悯。他的身子微微弓着,像只被打怕了的狗,试图用卑微的姿态博取一线生机。然而,就在李耀松放松警惕,手中的小刀刚要贴近他耳廓时,他突然暴起,猛地用肩膀撞向李耀松的胸口,试图挣脱逃跑。他的动作虽迅猛,却因长时间的饥饿而显得虚弱无力,撞击只让李耀松晃了一下,没能推开这个壮汉。李耀松猝不及防被撞得一晃,脚下踉跄半步,眼中却瞬间燃起怒火。他怒骂一声:“敢耍老子!”随即一脚踹出,正中那走狗的腹部,力道之大让对方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被踹得翻滚出去,摔在泥地上,尘土飞溅。

旁边的亲信一拥而上,如狼群扑食般将他死死按住。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用膝盖顶住他的背,压得他动弹不得,另一个抓住他的手臂扭到身后,疼得他龇牙咧嘴,嘴里发出低低的哀嚎。李耀松狞笑着走上前,手中的小刀一闪,刀锋精准地划过那走狗的耳廓,鲜血喷溅而出,像是喷泉般洒在地面上,耳朵“啪”的一声掉在泥土中,沾满了尘土。那走狗疼得满地打滚,双手捂着伤口,血从指缝中涌出,染红了半边脸,撕心裂肺的嚎叫响彻麦田,声音凄厉得像是被屠宰的牲畜。他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气息渐渐微弱,最终蜷缩成一团,低声呻吟,血流满面。

李耀松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迹,转身走向秃子查理,嘴角的狞笑还未散去,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手中的小刀随意地晃了晃,像是在挑衅。他一步步逼近,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死神的倒计时。秃子查理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直接瘫在地上。他的脸瘦得像个骷髅,秃顶在阳光下反着光,满是汗水的额头油光发亮,稀疏的胡须贴在下巴上,像是几根杂草。他扑通一声跪下,膝盖撞在硬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裤子底下瞬间渗出一片暗色的水渍,竟是被吓得尿了裤子。他扑向李沾,双手试图抱住李沾的大腿,指甲抠进破裤子,涕泪横流地哀求道:“别杀我!别割我耳朵!我有秘密,全都告诉你!”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断续,像是要哭断气,脸上满是汗水和泪水,混着泥污淌成一道道黑痕,狼狈得像只丧家之犬。

李沾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猛地抬起一脚,狠狠踹向秃子查理的胸口。那一脚力道还未用足足,却已经踹得秃子查理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向后翻滚出去,摔在泥地上,尘土飞溅。他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却不敢再爬过来,只能跪坐在地上,双手撑地,瑟瑟发抖。一股刺鼻的尿骚味从他身上飘出,引得周围的亲信皱眉低骂,却无人敢笑出声。

李沾俯视着他,眼神冷得像冰,透着一股久经风霜的狠辣。他一把揪住秃子查理的头发,猛地往上一提,手劲之大让秃子查理的头皮都仿佛要被撕裂,疼得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李沾的锈刀抵在他的喉咙上,刀锋的锈迹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冰冷的触感让秃子查理的喉结剧烈滚动,眼中满是惊恐。他那张瘦削的脸因恐惧而扭曲,嘴唇哆嗦着,像是随时要昏过去。李沾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股迫不及待的急切:“说!什么秘密?快说!”刀尖微微用力,压得秃子查理喉咙一紧,他眯起眼睛,冷冷地补充道:“有证据吗?没证据,我照样割了你!”

秃子查理吓得连连点头,语速飞快,像是怕慢了一秒就会丢了性命:“有!有证据!”他一边说,一边颤抖着伸手从破烂的衣襟里掏出一串物件,哆哆嗦嗦地递给李沾。那是一串从博扬车上抢来的金条,两根粗壮的金条上刻着安托利亚的徽章,徽章上的雄鹰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沉甸甸地坠在他手中,透着一股贵气与血腥的混合气息。他又掏出一串金手镯,手镯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内侧赫然刻着“贝尔特鲁德”的签名,字体遒劲有力,显然出自名匠之手。秃子查理双手捧着这些物件,像是献宝般举到李沾面前,声音中夹杂着哭腔:“弗朗索瓦在路上组织劫杀博扬的事!他勾结素海尔的事!还有……他给雷金琳特的女儿下毒的事!我都知道,这些就是证据!”他偷瞄李沾的刀,眼中满是求饶的卑微,双手抖得几乎拿不稳金条。

李沾接过金条和手镯,眯起眼睛仔细端详,金光映在他的脸上,衬得他那张刻满皱纹的脸更加阴沉。他用手指摩挲着徽章和签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意。他的脸虽瘦削,却透着一股历经沧桑的狠劲,皱纹深得像是刀刻,笑意中带着几分残忍与得意。他将金条掂了掂藏入自己的胸口内袋子里,沉甸甸的重量让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把玩着那只刻有贝尔特鲁德签名的金手镯,随即低声道:“很号!这些消息主上一定需要!至于证据,这小子只给了这个镯子。”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兴奋,像是猎人终于捕获了珍贵的猎物。

“是的,副指挥使大人,这小子身上只有这个金手镯!”李耀松回应道。

李沾松开秃子查理,站起身,转头看向李耀松,挥手道:“够了,留着这几个活口,绑起来先带回去!”语气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