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外机发出蜜蜂振翅般的嗡鸣，凝结在玻璃内壁的水珠突然颤动起来。
\"好了，大懒虫，别睡了，该起床了！\"
少女的嗔怪惊醒了悬在窗沿的雨帘。sensei支起手肘时，袖口蹭到的咖啡渍在报表上晕染成一片棕色的污渍。
\"好的呢。\"
“别一边光说不做，快给我起来！”
“好的，好的，起来了，起来了……”
sensei揉着压出红印的侧脸，指节敲了敲堆成小山的档案盒，\"毕竟一口气处理了三十七份重建申请，我都觉得联邦理事会应该给办公室颁发最佳劳模奖。\"
“得了吧你。”
优香撇了撇嘴。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联邦理事会长还能把权利和工作交到你手上也真的是奇了怪了，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怎么想的。”
继续用手肘撑着桌面，揉着被压出红印的脸颊，sensei有些困倦的声音让优香听得耳根酥麻：“有没有可能她和我，是我和你一样的关系呢？”
优香把冰咖啡贴在对方额头上，罐身凝结的水珠立刻顺着鼻梁滑落。
“嗯嗯嗯，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不要再想拿这种来调戏我了。”
“我已经不是那个会被你一两句话调戏到脸红心跳的小丫头了……”
“欸——？怎么这样——？”
下巴抵在桌子上的sensei拉长了语调，脸上露出了崩溃的表情。
“切，你也不想想是因为什么？”
优香看着开始恶意卖萌的sensei也不说话，直接把手里的冰咖啡怼在了sensei的脸上。
“嘶——冰——”
她看着sensei手忙脚乱接住罐子的模样，忽然想起上周被雨水淋湿的流浪猫——也是这般炸着毛却又故作镇定的神态。
“呵呵……”
优香手腕轻捂住嘴，笑出声来。
\"不过你这黑眼圈倒是货真价实，昨天又干什么去了？算了，你肯定又不说……\"
少女抽出湿巾擦拭桌上的咖啡渍，浅褐色的水痕倒映着她晃动的蓝色发梢，\"沙勒的空调温度永远调不对，文件归档系统比千年科技的旧服务器还混乱，真不明白您是怎么在这种环境工作下去的......\"
“前段时间服务器还爆炸过，真不知道什么原因能导致服务器爆炸，真理部来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的絮叨突然卡在喉咙里。
sensei不知何时绕到身后，带着薄荷气息的阴影笼罩下来，修长手指轻轻抽走她指间的湿巾。
\"这里……\"
温热呼吸拂过耳畔，湿热的气体轻拍在脖颈上。
\"还有咖啡渍。\"
优香盯着那只越过自己肩膀的手，袖扣折射的微光在实木桌面游走。湿巾划过她方才漏擦的角落，在晨曦般柔和的台灯光晕里，连最顽固的污渍都化作暮色中的流云。
感受着那吹拂在耳后的温热气息，优香只觉得一股电流突然从脊椎骨涌向大脑，那种熟悉的感觉又被找了回来。
“又来……”
回过头去，早已不再是小孩子的优香主动接住了对方的唇。
“唔姆——”
雨声忽然变得绵密。
时间忽然变得粘稠。
直至雨雾散去些许。
\"要尝尝新出的樱花味麻糬吗？\"
sensei变魔术般从抽屉取出纸盒，糯米团子表面的糖粉簌簌落在她摊开的笔记本上，\"楼底下的小空和我说这是限定款。\"
\"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吧？\"
优香板起脸拍掉指尖的糖粒，却忍不住瞥向粉嫩的团子，\"而且您明知道我对樱花香精过敏......等等？这不是上周就过期的商品吗！\"
“humu——？”
挠了挠头，sensei将手上的盒子盖上翻过来看了一眼保质期，随即发现还真的已经过期了。
“呃……呵呵。”
sensei尴尬的挠着脸笑了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毕竟我总不在这里，有的时候都会忘记自己买了些什么，好不容易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忘记吃了……”
优香叉着腰白了sensei一眼，有些无语。
“你怎么跟个松鼠一样？用来过冬的食物放在树洞里，结果第二年到了放坏了，发芽了都忘了吃。”
“啊哈哈，或许吧……”
他们的声音惊动了窗外的雨幕。
当sensei第三次故意把咖啡杯错拿成印章时，少女终于夺过他的钢笔，在需要签名的位置画了只气鼓鼓的工程机器人。
嗯……
画的是前卫君。
不过说实话，比莉音的那个好看多了。
暮色悄然漫过窗台时，雨势忽然温柔。
优香来时带来了更多的工作，被从自己独自一人休息的时间当中解放出来，sensei又不得不忙了起来。
优香踮脚调整百叶窗的角度，夕阳的碎金便顺着她的马尾流淌到地板上。sensei望着少女发梢跃动的光斑，恍惚看见去年盛夏她站在竣工的喷泉前，水雾也是这样在她周身织出彩虹。
咖啡已经喝完了。
\"要续杯吗？\"
优香晃着见底的咖啡罐，金属碰撞声惊醒了沉睡的打印机，\"这次保证不会倒在您的作战计划书上。\"
\"拜托别提起那个悲剧。\"
sensei举起双手作投降状，\"阿罗娜当时的表情简直像看到圣塔被涂成粉红色。\"
一想到上次自己不小心把咖啡打翻在交上去的报告上面，sensei就想起阿罗娜拉着普拉那给自己的双人“治疗”。
那绝对是个灾难。
“再来一次我会被那丫头纠缠到死的。”
霓虹灯在积水中次第绽放，优香收拾文件的身影被窗玻璃拓印在雨幕上。
她突然停顿，指尖抚过某张泛黄的图纸——那是他们初次合作设计属于两个人的小家，边角还留着当年淋雨时的皱褶。
\"其实这样的雨天......\"
少女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樱瓣，\"也挺好的。\"
感应灯忽然暗了下来，街角便利店的光晕乘着雨丝游进室内。sensei看着优香睫毛上停驻的微光，忽然希望这场雨永远不要停。
因为这样就能多和优香多待一会儿了。
起码和优香这样的待在一起，自己没那么大的负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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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