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出去再说。”
南宫九带着小汪小星出了宅子。
“走，去买些礼品，我们正式进去拜访。”
小星担心道：“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品性如何，就这样贸然去相认，会不会不太好？”
“我没说要相认。
之前在里面，见到的多半是下人，没见几个主子，没法了解他们的品性。
我们正式去拜访，才有机会接触他们。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判断他们的品性如何。
你们放心，我不会轻易暴露身份的。”
片刻后。
三人买了礼品，来到宅子门前，让门房去禀报。
门房忙上前询问：“请问你们找谁？”
“找你们家主人。”
门房刨根问底：“我们家主人有那么多个，你们找哪一个？”
“找你们家老太爷！”
“你们是？”
“我们算是你们老太爷的亲友，特来看望老太爷，并求证一些事。”
门房上下打量南宫九及小汪小星。
见几人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上门打秋风的，这才点头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禀报老太爷。”
李宅某小院。
腿脚不便，面容有些消瘦的老太爷，被几个下人抬着，放到了院里的太阳下。
“老太爷，老爷吩咐过，有太阳的时候，让您出来晒一晒。”
“好好好，冬日的太阳晒着暖和，舒服！”
“那您晒着，想回屋了叫我们一声。”
老太爷摆了摆手，打发了下人，自个儿半躺在椅子里，仔细看着眼前的一砖一瓦。
依依不舍的自言自语道：“我老了快不行了，差不多要下去陪先祖们了，真是舍不得这住了一辈子的家啊。”
许是老了，喜欢怀旧吧。
老太爷回忆着自己一辈子的浮浮沉沉，时而淡笑，时而沉默。
正当老太爷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时，门房快步走来。
“老太爷，府门口有几个人找您，说是您的亲友，来看望您，并找您求证一些事情。”
“找我求证事情？我都十多年不管事了，能找我求证什么事情？”
老太爷想了想，还是道：“来的人看起来怎样？”
“主事的是一个小娃娃，带着两个侍从，看着都不像坏人。”
“小娃娃？这就稀奇了，带他们进来吧，我倒想看看，他们要求证什么。”
“欸！”
门房应下，迅速跑走。
不多一会儿，带着南宫九三人走进来。
“老太爷，就是他们找您！”
老太爷打量了南宫九几人一番后，唤来仆人。
很快，仆人们搬来桌椅和茶点。
老太爷招呼道:“几位请坐吧！”
南宫九朝小汪小星使了个眼色，小汪小星送上礼品。
南宫九笑着道：“老人家，我们冒昧前来打扰，略备薄礼，以表歉意！”
“小娃娃，不必客套，你说明来意吧。”
南宫九点头：“不管您信不信，我是替我家长辈来寻亲的。”
“寻亲？你家长辈姓甚名谁？要寻的是谁？”
“我家长辈很久很久以前，就住在您家这块地皮上，只是这宅子变了样而已。”
老太爷笑着摇头。
“你可能找错地方了，我家祖辈七代人，在这块地皮上住了已经有两百来年了，从未易主。”
南宫九不以为然：“那七辈以上呢？”
“小娃娃，你莫非是来寻老头子我开心的？七辈以上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
南宫九闲适地喝了一口茶水。
“您不知道，我倒是知道一些。”
老太爷气呼呼道：“你知道？你既然知道还来找我？不对呀，你不过两三岁，你能知道什么？”
“老人家，别生气嘛。
我真的知道一些，比如您的先祖中，有一位夫人叫南宫云雪，她的儿子叫李沛舟，她的一双孙儿，一个叫李承谨，一个叫李承谦。”
老太爷一下坐直了身子。
“你倒底是谁？为何知道我李家先祖的名讳？”
“这么说，我没有找错人了！老人家，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是真的来向您求证的。
我家的长辈，是你们家先祖的故人。
您放心，我没有丝毫恶意，就是想来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
老太爷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怎么回事？你能否说得详细些？”
南宫九笑着摆手：“可能我说出来，您会觉得是无稽之谈。
不久前，我家长辈作了一个梦，梦中她以前就住在这里。
她说以前这里只是一个两进的宅子，宅子的后边有一个小院，小院边上种了些花草和瓜果，小院的外边有一条小溪，她经常到小溪里洗东西……”
老太爷睁大了眼睛。
不敢置信道：“我年幼时，听我祖父唠嗑过。
说我们家先祖原本住在城东，后来才搬来这里的。
还说，这里之前只是个两进的宅子，后边有个小院，还说先祖喜欢在小院边上种些花草瓜果。
莫非，你家长辈，是卖给我家先祖房子的人？”
这老人家的想象还蛮丰富。
南宫九只笑了笑：“老人家，我方便看看你家族谱吗？”
老太爷一口应下：“既是故人之后，看看而已，有何不可？”
说罢吩咐人去拿。
南宫九悄悄分出一缕神识，探进老人家的识海，片刻后收回。
很快，下人拿来了族谱。
老太爷翻到了记载南宫云雪的一页。
“她是我的太祖母！一辈一辈传下来的说法是，太祖父曾是工部的一名官员，死于一场宫乱。
太祖母为了避开纷争，就带着家人，搬到了这里低调生活。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们家的宅子，从来不曾挂过牌匾。”
南宫九想了想后点头，确实没有看到过牌匾。
老太爷接着道：“祖父那一代，大祖父李承谨，因病去世得早，没有留下后代。
我们李家从不纳妾，所以一直人丁不旺。
从我祖父到我，三代单传，我儿这一代，终于打破了这一规律，生了三儿一女……”
老太爷一边翻族谱一边解释。
南宫九回忆了一下，最后一次去探望姨的情景，当时的李承谨还很健康。
“您可知您大祖父是得的什么病？”
“染了天花，听闻那一年死了不少人。”
南宫九想起那个嘴巴很甜，丰神俊朗的少年郎，暗自叹息了一声。
“那您祖父李承谦寿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