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居里,林濯音抱着圣旨泣不成声,庄嫔,庄嫔,她终于摆脱了玩物的身份,也是,皇上怎么允许自己孩子的生母是个受人诟病的,想到此处,林濯音忍不住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她擦去了眼泪,问甘草,“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甘草正替林濯音绞了热帕子,用来敷眼睛,等会儿还要进宫呢,主子可不能妆容不整。
“回娘娘的话,院子里早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进宫了。”然后甘草忍不住感慨说,“真没想到,奴婢还有能回到宫里的一天。”
林濯音也觉得人生无常,她为了不受家里摆布,进了雍亲王府,可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皇宫,“谁说不是呢,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再也没有人敢随便欺辱咱们了。”
甘草点点头,忍不住流露出一丝骄傲,“那是,主子可是庄嫔娘娘,是永寿宫的一宫之主,等咱们小阿哥降生,说不定就是妃位娘娘了。”
都到了嫔位,谁不想升为妃位呢?可林濯音还是按耐住激动,口不对心地说,“后宫斗争凶险,万万不可流露出这样的姿态,给我招惹是非。”
甘草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妥,连连请罪,并向林濯音保证,“是奴婢失态,以后绝不会了。”
林濯音并没有真想责备甘草,只是见甘草因为自己怀孕有些飘飘然,所以略作敲打,她摸了摸肚子,满怀期待地说,“不论是男是女,投胎到我肚子里,就是我跟它的缘分,只盼着它能健健康康地长大。”
甘草顺着林濯音说了不少好多吉祥话,主仆两个都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冯若昭对皇宫的生活并没有林濯音那么乐观,以前还在王府的时候,就争得不可开交,如今到了皇宫,只怕会斗争得更凶狠,毕竟以前再怎么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弘晖阿哥必然是未来的世子,可到了皇宫里,谁知道皇位花落谁家?
想到此处,冯若昭忍不住摸了摸肚子,若是皇上能像先帝那样长寿,未来到底怎么样还是两说呢。
这不只是冯若昭自己的所思所想,也是冯家的意思,信件中都是对冯若昭肚子里孩子的设想,说得冯若昭心也开始动摇,忍不住开始幻想如果自己生下了皇子......
含珠端了一碗安胎药进来,“主子,今早的汤药熬好了,如今温度正正好,主子可以直接喝!”
冯若昭皱着眉头,捏着鼻子,将汤药一口气灌了下去,又含了一口蜜饯,埋怨说,“这药还要喝到什么时候?”
含珠扶着冯若昭,安慰说,“主子再忍忍,温府医说喝到主子的孕吐不再那么严重就好了。”
冯若昭的身体受了欢宜香中麝香的影响 ,虽然在不可挽回之前开始调理,如今终于怀孕了,可冯若昭怀孕的反应格外严重,怀孕三月,冯若昭闻到饭菜的闻到就要吐,强迫自己吃下去也会吐出来,得亏温姚医术高明,经过汤药的调理,冯若昭慢慢不在抵触出东西了。
冯若昭给自己鼓气,“为了孩子,我也要继续把这汤药喝下去。”随后,冯若昭又吩咐含珠,“含珠这药每一次一定要找府医们确认过了,你亲自拿好,切切不可再经别人手。”
毕竟年世兰的前车之鉴摆在冯若昭的面前,对于入口的汤药,冯若昭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而含珠作为自己最信任的丫鬟,只有含珠全程经手熬药之事,冯若昭才能安心。
说到了府医,冯若昭问道,“咱们府中有多人能进太医院?”
含珠回答,“只有温姚府医和两位江府医。”
这也难怪,本来温姚和江城江慎两兄弟就是太医的水准,只是宜修和年家有能力,才把他们留在了王府中,如今举家搬进紫禁城,自然还是自己人用着安心。
冯若昭忍不住心生羡慕,温姚医术虽好,可他是宜修的人,就没办法让冯若昭用得安心,“家里面有没有人脉能联系到太医院?”
含珠摇头,“新皇登基,宫里面的变动很大,老爷说现在不宜攀关系,怕投资打了水漂。”
冯若昭能理解阿玛的谨慎,可还是忍不住气愤,“阿玛糊涂,哪怕皇上皇后要换人,也得等个一年半载,等皇宫里稳定些再说,哪怕现在银子用了出去,能拉拢一个保我平安生产的太医,也不算多。”
含珠将冯若昭放在第一位,可事关冯家也不好多说什么。
冯若昭生气了一瞬,又泄了气,“就算拉拢了人,皇后也不一定愿意我脱离她的掌控,反而暴露了咱们的底牌,再说吧。”
若是宜修知道冯若昭的想法,也不会觉得恼怒,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男女呢,就惦记起不该妄想的东西了?真是天真。
曹琴默还在抓紧时间做针线,她绣工很久不动手了,只能多加练习,才能为孩子缝制衣服。
音袖见状,不由提醒道,“主子,今日还要进宫呢,您可不能过于沉迷做衣服。”
曹琴默也知道轻重,放下了针线,有些苦恼地说,“这小儿的肚兜可真是难做,我试了十几次都不算好。”
音袖劝道,“主子也不必心急,慢慢练着,咱们院中这么多人,还能缺了小主子的衣服不成?”
曹琴默叹息,“我知道,可别的孩子都有娘亲做的衣服穿在身上,我的孩子怎么能没有?”她见过妙晗穿着吕盈风亲手制作的衣服到处炫耀的模样,所以不愿意肚子里的孩子没有这份幸福。
想到了妙晗,曹琴默询问,“吕姐姐那边可送了礼物去?吕姐姐一入宫便是妃位,礼物可不能怠慢了。”
音袖跟在曹琴默身边,也长进了不少,回答道,“奴婢按以往的礼物翻了两倍送了过去,给二公主的也一并送了过去。欣妃娘娘高兴得很,还让奴婢带了不少补气血的东西回来。”
吕盈风这是担心曹琴默家底不够丰厚,所以用这种方式补贴曹琴默。哪怕曹琴默冷心冷清,也忍不住说,“吕姐姐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