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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四下皆静。

就连傅修文都觉得这人既然能说出这种话,大概率就是离疯不远了。

眼下这青天白日的,两人还落落大方地现于人前,无论如何都与“私会”这个词搭不上半点干系。

玄衣男子却不这么想。

虽然那句话是他不过脑时的失口乱言,但之后再一细想,也能硬说出几分道理。

两人的约见再如何磊落,也不过是百姓之间的戏谈,可若是闹到官场之中,即便是她黎晚音,也要考虑考虑是否能扛得住有心之人的众口铄金。

他的眼神笃定且疯狂,已然是无法再去考虑更远的将来。

黎晚音淡定地等到对方的心音全部落下,才猛然抬手,一把摘下了池心舟头上的斗笠。

“这人的画像昨日才贴满了大街小巷,相信这位公子应是看过,”她嫣然一笑,声音甜美道,“我方才就是要带他去京兆尹府走上一遭,刚好可以将你也一道稍过去。”

京兆尹府不远,刚好也不用乘坐马车,黎晚音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对着身后虚虚一抬:“请吧。”

玄衣男子面色一僵,两股战战地犹豫许久,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拨开身后挡路的人群,抬腿便欲逃离此处。

黎晚音刚抬起手示意跟着她出行的暗卫将那人捉住,就已有数人拦住了他的脚步,一彪形大汉一扭一送,就又将人推回到了人群的正中。

暗卫也恰好在此时赶到。

几人很有眼色地扭送玄衣男子在前开路,黎晚音看也不看傅修文地跟在其后。

反正这事若是能有定论,那么大的一个傅府就在那呢,他也跑不了。

同样被她忽视了彻底的还有池心舟。

池心舟见自己也和那姓傅的草包一个待遇,低头轻笑了一声,转身迤迤然跟了上去。

陆明逸走在队伍的最后。

一行人还未经京兆尹的审理,就将那人像逃犯一样押送到了京兆尹府的门口。

陆明逸这一路上终于做好了自己的思想工作,还未等别人知会,便几步上前,敲响了门侧的鸣冤鼓。

过了片刻,有官差打开朱红色的大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只巡视了一圈后,他便当场瞪大了双眼。

这一群人的面孔十分好辨认。

离他最近的那个,是京中有名的才子,虽家境不算优渥,仍是不可小瞧。

视线再往下移。

傅修文身后最为狗腿的跟班正被两人反剪了双手困在正中,应该就是这群人来到此地的原因。

京兆尹府的老熟人黎晚音正一脸温婉地看着他,身后还跟着个更为眼熟的面孔。

嗯???

认出池心舟的那一刻,他连上前与黎晚音打声招呼都没顾得上,转身就向府内跑去,动作慌乱中还跟随后赶来的同僚撞到了一块。

“大人!通缉令上的贼人来了大人!!”

那官差越跑越远,这道声音的音量却是因他越来越亢奋的情绪丝毫未减。

几人很快便被引到了堂前。

黎晚音与本案并无太大干系,被江知远客客气气地请到公堂的右侧看了座。

只是开始审理之前,江知远还是就着池心舟的问题仔细询问了一番。

“时公子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今日他也将那玉饰还给了晚音,”黎晚音手中捧着官差递上来的热茶,垂眸无辜道,“只是这也仅是他的一面之词,其余的还需交由大人判断。”

江知远闻言却是有些犯了难。

这位名唤时栋的男子虽其貌不扬,但观其周身的气度便可知其身份定当不一般,他手中并无对方犯事的证据,可前来报案的却是骠骑将军与他的正妻黎晚音。

下面那一对的身份还算寻常,可他在京中能混到现在,靠的也是他玲珑剔透的心思。

被扭送过来的是惯常跟在傅修文身后的跟班,以他江知远现在的身份,断然惹不起。

江知远的眼球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心下有了主意。

他拿起案上的惊堂木“啪”地一拍,率先看向了比较好惹的那对:“堂下何人?”

陆明逸定了定心神,拱手道:“草民陆明逸,见过大人。”

傅修文没跟上来,失了倚仗的玄衣男子又开始不自觉地发抖:“草民梁庆,见过大人。”

这群人来得匆忙,陆明逸也未递交诉状,江知远只好对着他出声询问:“你今日敲响鸣冤鼓所为何事?”

陆明逸在开口前又看了眼正淡定喝茶的黎晚音,像是又给自己找了些许信心,便将今日发生之事细细描述了一遍:“回大人,草民不才,已准备参考明年的春闱,若是偷窃之事被这人坐实,恐会就此断送仕途,还望大人为草民主持公道!”

江知远的眸光早在他说到那枚油指印时便倏地深邃,听到最后时,他已然将自己也带入到了这段遭遇中去。

同为通过春闱走入官场的读书人,他最是知道这件事的严肃性,今日若不是黎晚音横插了一脚,莫说仕途,这名学子的未来便都会跟着毁了。

将目光移向梁庆时,他的神情已然不复最初的那般温和:“你又有何话说?”

事情已发展到如此地步,梁庆哪里还有什么话可说。

事件发生之时,傅修文为了将事情闹大,故意高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以至于此事反转之际,也是在数十人的见证之下发生的。

祝夫人明显是想为陆明逸撑腰,把傅修文扯到此事中来他又承担不起后果,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是......是草民一时糊涂......”

梁庆将所有罪责都揽了下来。

此事解决得异常顺利,江知远的心情刚轻松了些许,目光便又与堂下已等候多时的池心舟在半空中相遇。

江知远:“......”

忘了还有这么个糟心的事。

“时栋,”江知远叫了他的名字,“你又有何分说?”

站在角落里看了半天戏的池心舟双手抖了抖衣袖,举止从容地走到了公堂的正中。

他态度谦和,语气里全是泰然自若。

“经过方才的案件,相信大人已经能想到时某的经历了。”

“......”

这倒是一种很新的自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