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华夏,来饶城的目的是什么?”周琅问。
“你真的想知道?”安丽斯耸耸肩。
“当然。”周琅看着她。
安丽斯倦怠地张开双臂,靠着江边的栏杆,波光粼粼的江面倒映的月光像是为她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羊毛衫。
“我们寻常千年的地狱在饶城,或许就在我们脚底。”安丽斯轻声说。
“什么?!”周琅震惊。
“地狱的归者,不可阻挡,亦不会失约。”安丽斯用周琅听不懂的话,沉吟道。
“难道饶城这里有一个异域?一个不被天宫知晓的异域?”周琅追问。
“严格来说,是的。”安丽斯轻声说。
“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周琅根本不信她的话。
“咕咕咕——”
安丽斯的肚子叫了叫,她看着周琅,有些撒娇地说,“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这里可没有奇种给你吃。”周琅有些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的汗,虽然不知道安丽斯为什么认为他们是同类,可她毕竟是吃过人的“东西”,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喂喂喂,我们又不是完全以血液为食,不然真的早就被饿死了。”安丽斯无语地白了眼周琅。
“那你就自己去找东西吃啊,别跟着我们了,哼!”孙怡嘟囔着。
“喂喂喂,还不是因为你们。我找了好久的食物被你们给放走了哎!”安丽斯不满地说。
“嘶,这么说来,那个刀哥还被我们给救了?”周琅诧异。
“咦,那个人这么胖还这么臭,你也下得去嘴。”孙怡嫌弃地挥了挥鼻子前的空气。
“说实话,虽然主教让我不要挑食,可是那个人,我也的确吃不下去,我纠结了好久要不要吃了他,结果就遇到了你们,我的同类。”安丽斯笑嘻嘻地说。
“你确定你不会伤害我们?”周琅再次确认了一遍。
安丽斯重重地点头,“主教大人说过,我们都是神的弃子,撒旦的奴仆,我们是生来就是黑暗的主宰,我们必须团结在一起才能推倒那些虚伪的神。”
“嘶,你们那个什么血会的宗旨,比黄泉还要让人摸不着头脑啊。”周琅说。
“这样吧,我们订个契约怎样?在地狱重临世界之前,我保护你们,你们给我找吃的。”安丽斯笑意盈盈地看向周琅。
“我不同意,哥哥,柔柔不同意。”孙怡气鼓鼓地说。
周琅揉了揉眉心,安丽斯的确是个很大的麻烦,放任她不管吧,不知道她会“吃掉”多少人。带着她吧,又不知道她会不会对自己和孙怡下手。
嘶,真的是很棘手啊。
“算了,你跟着我们吧,不过,只要你不听指挥的话,我们随时都可以抛下你。”周琅说。
“成交。”安丽斯伸出小手指。
“呃呃。”周琅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吃人不眨眼的家伙居然还保持着一颗童心。
“成交。”周琅无奈地勾住安丽斯白嫩的小指。
“哥哥。”孙怡娇气地喊了一声,而后怄气地扭过头。
“我的肚子也饿了,正好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好吃的烤肉店,我带你们去吃。”周琅打着哈哈,毕竟这两个姑娘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烤肉?烤肉是什么?”两个女孩同时诧异地出声。
“咦?你们连烤肉都没吃过吗?”周琅诧异。
“上次出来,顾笙哥哥带我吃过龙虾,但是烤肉,顾笙哥哥没有带我吃过。”孙怡委屈巴巴地说。
“主教从来不让我一个人出来,要不是这次我悄悄溜出来,我还是不能吃到那个叫烤肉的东西。”安丽斯说。
“没事,今天我带你们一起吃个够。”周琅笑道,他们的关系似乎因为一顿烤肉接近了些。
周琅不禁在心底感叹,还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好哄啊,而像铁姨那样上了年纪,有阅历的大姑娘是真的难哄。
上次,就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茶杯,他们就给铁芯足足扫了一个月的地还债。
“快走,快走,肚子打雷了。”安丽斯催促。
他们就这么在江边小跑起来,一直跑了十几分钟,周琅才带着她们拐进一家街边规模不大的烤肉店。
“这个就是烤肉店?”安丽斯和孙怡站在店门口,好奇地朝里望着。
“我以前读书的时候,最喜欢和同学一起来这里吃了,虽然店很小,但是食材很新鲜,而且蘸料都很好吃。”周琅有些怀念地说。
“同学,别在门口站着啊,进来啊,店里有位置。”老板娘热情地吆喝着。
“嗯,三个人,麻烦您了。”周琅笑道。
“不麻烦,不麻烦,想吃点什么?”老板娘问。
“三碟五花肉,三碟肥牛,三碟玫瑰松板肉,三碟黑牛杜励肉,三碟梅花肉。”周琅摸摸脑袋,“暂时先就这么多吧,免得浪费了。”
“好嘞,马上就来。”老板娘笑着,转身离开。
“哥哥,该怎么吃啊?”孙怡坐在周琅旁边,安丽斯独自坐在他们对面。
“是啊是啊,人家快饿死了。”安丽斯苦恼地说。
“烤肉是个费时间的活儿,得有耐心。”周琅笑着说,弯腰把火打开。
“哇欧,一下子就热起来了。”安丽斯惊喜。
“等我们的烤肉上来以后,就用这个夹子,夹着它,放在这个烤盘上烤,等它熟了以后,再把烤肉放在这些蘸料里蘸一下,用生菜包着,然后就可以吃啦。”周琅耐心地讲解着。
“你们的美味来啦,请慢用。”老板娘笑着走过来。
一盘盘腌制过的烤肉被端了上来,安丽斯和孙怡都是期待地两眼放光。
“还是我来烤吧,你们等着吃就行了。”周琅讪笑着从孙怡手上拿过夹子,要是再让她来执掌夹子,只怕他们要么吃上血淋淋的肉,要么就是已经烤成弯曲状的油渣。
“都是柔柔太笨了。”孙怡懊恼地说。
“滋滋滋——”
在高温的烤制下,每一块肉都弥漫出诱人的香味。
“可以吃了嘛?可以吃了嘛?”孙怡和安丽斯就像两只等待投喂的小猫,满眼期待地看着周琅。
“五花肉可以了。”周琅笑着夹起一块五花肉,放进孙怡的碗里。
“为什么?为什么不先给我?”安丽斯生气地嘟嘴。
“这个给你。”周琅立即将一块五花肉放进她的碗里。
“好耶好耶!”安丽斯差点开心地跳起来,夹起烤肉就要放进嘴里,结果刚入嘴,她就又被烫得吐了出来。
“噗嗤,要先蘸料,然后用生菜包着吃。”周琅忍俊不禁道。
“呜呜呜?”安丽斯和孙怡用周琅的做法吃了一口烤肉以后,好吃得叫了出来。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周琅笑着说,又夹了几块烤得刚刚好的烤肉到她们碗里。
“哥哥,你也吃。”孙怡夹了一块烤肉到周琅碗里。
“嗯。”周琅冲孙怡笑笑,将它吃掉。
很快,第一轮烤肉就被他们解决了,虽然大部分都是孙怡和安丽斯在吃。
“老板娘,来一份五人套餐,还有三杯玉米汁。”周琅在弄清楚孙怡她们的战力后,果断地要了份五人套餐。
“好嘞。”老板娘爽快地应下。
“哥哥,下次我还要吃烤肉。”孙怡期待地看着周琅。
“我宣布,烤肉比血好吃多了。”安丽斯也兴奋地大喊。
“安丽斯小姐,你吃得也挺开心的吧?要不要考虑考虑透露一点你们血会的情报给我?”周琅试探性地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太多啦,主教总是把我当小孩子,什么也不告诉我。”安丽斯苦恼地撑着脑袋。
“你就是个小孩子啊。”半天相处下来,周琅感觉她也没什么危险,外表还像洋娃娃一样可爱,忍不住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咿咿呀呀!”安丽斯瞬间像炸毛的小猫,呲牙咧嘴地要咬周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