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还有谢小将军!”
毕竟他也在旁边看热闹嘛~
赤羽军:!
他嘴巴抖了抖,僵着脖子瞥了眼镇国王那张脸。
“末将…”
“末…”
方才他说让王爷跪下接旨的那一瞬间其实就已经在后悔了,身在京都受惯了百官讨好,却忘了他如今面对的是手握大军的并肩王!
这小祖宗的话,不就是把自己架在这里了吗!
不开口,那他就是没有尽职尽责;开口,他都不知道怎么死啊!
谢云山:哎呀妈,这真是好大一出戏!
最终,在临时求神拜佛间,这位赤羽军选择了向姜寂臣求饶。
只听扑通一声,他跪的结结实实。
象征着皇帝威严的圣旨就被他双膝蹭着向前,递到观砚手上。
“是末将思虑不周,王爷贵为一字并肩王,这圣旨自然不用跪!”
“啧…”
小将军挥手,示意他起来。
还不停拱火,“你别害怕啊,你硬刚!”
赤羽军一眼都不敢看,交了圣旨后瑟瑟发抖。
“王…王爷,末将能启程回去复命了吗?”
姜寂臣展开圣旨一行行看着,小姑娘扒着她爹外袍,努力踮起脚。
“让安安看看,这上面写了啥?”
见没人理他,一身甲胄的赤羽军都要哭了…
孙管家上前,“请吧,我送你出府。”
他立马起身,拒绝三连,“不用不用…”
“末将认得路,末将自己走!”
这一个府,就没个正常人,谁知道这老管家心里憋着什么招准备对付他!
他要回京都!
回家!
见他要走,小姑娘满肚子坏水,在后面说道:“就走了?要不要留下来吃饭呀?”
“啪唧”一声,赤羽军在府门口摔了个结实。
小姑娘两只手捂着眼睛,露出条缝去瞧,幸灾乐祸,“咦~听着都疼!”
瞧了个笑话,谢云山往王爷那边儿凑,伸着脖子去看打开的圣旨。
“让小爷瞅瞅,这上面写了啥?”
姜寂臣斜他,没大没小!
听见声的小姑娘也哒哒凑过来,举着爪子蹦蹦跳跳,“让安安也看看!”
等瞧见圣旨上的内容,谢小将军神情一变。
不是内容,而是字迹…
太后是谢家人,如今丞相的亲妹,也就是他姑姑。
谢云山儿时随母亲入后宫见过太后娘娘,也认得她的字迹。
所以看见圣旨的一瞬间,他就能认出这上面分明就是他姑姑笔迹!
姜寂臣不肯接旨,是不是就已经知道这道明黄圣旨根本就是名存实亡!
想到这儿,小将军神情落寞。
他搭着外袍站在雪中,纵使身侧有小姑娘嬉闹,有姜寂臣他们,也让人觉得他似乎被人抛弃了,又或者说他被过去学的、听的种种给抛弃了…
没有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全都是假的!
如今他记忆中祖父和父亲那张脸都透着虚伪和道貌岸然!
姜寂臣看他一眼,薄唇紧抿。
他随手将圣旨塞到谢云山手上,用腾干净的手轻拍袍子上沾的雪花。
“使团车队于崇州城外被匪贼劫路,京都派来二皇子同工部官员修缮官道…”
“算算时间,还有七、八日也该到崇州了。”
“迎接、安排事宜,你负责。”
谢云山抱着圣旨,神情愣怔,“我负责?”
姜寂臣牵好闺女冰冰凉的小手,往院中走。
“你与二皇子相熟,你负责正好。”
谢小将军展开圣旨,指着那上面的墨迹,“可这上面明明让你协助啊!”
姜寂臣头也不回,“本王没空,不去。”
嘿!这人!
孙管家笑眯眯的走近,替谢云山拂去肩上的落雪,像是照顾小主子一般的态度。
“小将军快些准备准备吧…”
“迎接京都官员一事,您没经过手,有不懂的就去问问刺史。”
“老奴给您在府里备好热乎饭菜。”
谢云山眉眼张扬,眼中升起的笑意满的都快溢出来,既傲娇又带着点小孩子的扭捏。
“我今晚想吃地窖冻着的鱼。”
王府地窖存着的鱼是松湖凿冰时冬捕上来的。
姜安极爱吃鱼,所以地窖存着好些。
孙管家:“诶,老奴这就吩咐厨房…”
谢云山心情颇好,将外袍穿好,就往府外走,准备去找刺史取取经。
“等等安安呀~”
小姑娘跑过来,胖脸红扑扑的。靴子因为沾着雪,有点浸湿。
小将军抱着手臂,调侃道:“哟,这次这么积极?”
他一把将人捞起来,拎上云毅的背,戳戳姜安的脸蛋,“说吧,憋着什么坏水呢?”
云毅感受着背上的重量,有点迷茫,“公子…”
谢云山拍拍小侍卫的肩,“云毅啊,你看看她这鞋都湿了,你舍得吗?”
反正小爷不舍得~
云毅:那为什么公子不背,是我背?!
谢云山:“本小爷风流倜傥,背个小姑娘算怎么回事,那街上的姑娘岂不是要误会!”
他语重心长道:“姑娘们也会心碎的…”
云毅:放屁!整个崇州城,谁不认识你,谁不认识这位小祖宗!
他是脑子不聪明,他不是蠢!
姜安听着他俩的对话,一会儿看看谢云山,一会儿看看云毅,忙得嘞~
正言抱着刀和他哥在后面并排走。
只听他碎碎念,“让他背,还不如让我背小姐呢…”
正律抬手就是一巴掌!
却没想到他这个倒霉弟弟对自己的打人套路已经完全熟悉,一个低头,完美躲过~
正言嘿嘿直笑,“哥,你…啊!”
听见身后惨叫声,小姑娘抓抓耳朵,往后瞧。
看见的就是正律没来得及收回来的手,和酿酿没收回来的腿~
姜安圆眼笑着眯起来,“哎呀,又遭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