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
团子蹲在铁笼前,脑袋伸进笼子里,圆乎乎的背影透着沧桑。
白虎就在里面绕着笼子边缘徘徊,一双虎目时不时就往姜安那边看去,尾巴甩的可欢!
姜安可怜兮兮的抱上铁柱,“爹呀~”
姜寂臣(憋笑):“咳…爹在呢,阿安别怕。”
“嗷~”
这铁柱是精铁打造,便是十几人合力都不一定能将其扯开个口子。若是用锯子,估计安安要在这儿待上月余…
驯兽师急得碎碎念,“不能用刀,这受力都在小姐身上,用刀不行!”
“吼…”
老虎脑袋靠近了安安,用鼻子轻轻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姜安艰难去看它,胖爪拒绝,“哎呀,你口水都要落到安安脑袋瓜上啦!”
嫌弃它?
白虎抬起爪子…
姜寂臣眼睛微眯,他脚尖挪动,手上蓄力,只要白虎敢动,就直接拍碎它的脑壳!
驯兽师与这白虎朝夕相处多年,非常熟悉它的任何举动。
白虎日常虽然总是吼叫暴躁,却也只是因为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且没有同伴所致。
它性子还算温顺,从未伤过他!
驯兽师:“王爷,手下留情,这白虎并无伤小姐之意!”
“啪…”
厚厚的爪垫轻轻落在姜安头上,尖锐的指甲都收在肉垫之中,像是在同好朋友打招呼一般。
姜寂臣惊讶挑眉,手背在身后。
姜安将小手搭在白虎爪子上,厚厚的,毛茸茸的,都是肉肉…
肉肉…
好饿。
她砸吧砸吧嘴,“爹呀,老虎爪子能吃吗?”
出了西苑寻人而归的正言与观砚:小姐,你认真的吗??
老虎:“吼?”
它爪垫又拍了下团子,这下用了点力气,团子的脑袋啵的从铁柱缝隙间被推了出去。
“哎呀!”
姜安一屁股坐在地面上,迷茫的伸出胖爪去摸自己的脑袋,“安安的脑袋还在嘛?”
老父亲横了眼还在傲娇的白虎,抱起团子,哄着:“在,阿安还好好的。”
╮(╯-╰)╭
“好叭~”
她抱着她爹的脖子,冲白虎吐吐舌头,“略略略,不就是馋了一下爪子嘛,还推安安!”
“安安才不稀罕你的爪子,肯定没有肉丸子好吃!”
白虎朝着铲屎官驯兽师的位置嚎叫几声,似乎在说,你看看,她有多无理取闹!!
驯兽师双手一摊,很无奈,我也木有办法~
临走时,护犊子的老父亲淡淡看了眼还在无能狂怒的白虎,“白虎的口粮减半三天。”
白虎:!
!!
你听听,人言否!!
驯兽师:“是。”
还好,只是减半,不是不给~
接下来的几天里,姜弈舟又来登门拜访过三次。
其中两次都是碰了一鼻子灰,一脸假笑的孙管家和和气气的将人请到正厅,奉上崇州能寻到的最好的茶,再说一句,我家主子不在府中~
第三次,姜弈舟刚巧遇上提着烧鸡喂大猫的姜安。
姜弈舟:“安安妹妹今日怎得没去学堂?”
团子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真是晦气!
她仰着小脸,“安安去了呀,夫子说安安太聪明啦,没有办法呀~”
姜弈舟:这团子真不谦虚。
“那安安这是去哪里?”
姜安指了指酿酿手中的食盒,“安安去喂大猫,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呀~”
让大猫吓屎你!
“好啊。”
西苑,姜弈舟脸上温润的笑差点没绷住,“这是,大猫?”
团子嘿咻~扔了只烧鸡给它,撸着老虎脑袋,“是呀,你要不要过来摸摸,很乖哒!”
白虎懒懒瞅了那人一眼,臭臭的。
他敢伸手,它就给他咬掉!
姜弈舟闭了闭眼睛,心中默念:我是皇子,皇子!威仪不能丢!
“不必了,既然皇叔不在,本宫就先告辞。”
话罢,他转身便走…
姜安在后面尔康手,“这就走啦?再陪安安玩会儿呀~”
欸嘿,真走了诶。
团子再撸一把老虎脑袋,蹲在它旁边嘟囔,“大猫你不知道,这个人脸上的笑奇奇怪怪,看着一点都不舒服…”
“不想笑就不笑呗,干嘛难为自己。”
姜安不理解。
老虎:“吼…”
看在烧鸡的份上,让你撸两把,别太过分!
……
姜弈舟到的第七日,护国军前往南商与殇国边关的队伍已经全部整装好。
身在驿站的二皇子放下手中书册,眉心微蹙,再次询问出去打探消息的侍卫,
“粮草、马匹、辎重,还有斥候也都派出去探路了?”
“回殿下,应当是都准备好了。”
侍卫抬起头,疑惑出声,“殿下,可有不妥吗?战事早些结束,咱们也能早些归京…”
姜弈舟:“军队开拔并非嬉闹,本宫刚说的这些都要提前准备半月。”
这只能证明在他携带而来的这道圣旨之前,皇叔就已经在准备出兵之事。
他这位皇叔到底是太过于耳聪目明,还是真的胆大包天呢?
他从椅子上起身,“既如此,你点几名亲信出来,准备好行囊,随本宫一同前往。”
“殿下,那赤羽军…”
姜弈舟身形微顿,眸中划过狠厉,“赤羽军将领林辉不必从战场上下来了。”
“是。”
不忠于他的人,留着只能碍眼…
与此同时的镇国王府,
姜安坐在软榻上,双手撑着脸颊,就看着操心的孙管家恨不得将她的屋子都搬空。
“这个得带上…”
“酿酿,把狐狸崽子的窝也带上!”
崽崽:!
“嗷嗷嗷嗷~”
我不去!
我去干嘛!
酿酿嘴角抽搐,“孙管家,小姐随军,带的东西不能太多…”
浑然不觉得多的孙管家:“多吗?”
不多吗?
她看了眼院中摞好的两大箱子…
安安弱弱举起小爪子,“安安觉得…多带点金锭子就行了吧~”
说着,她又往怀里揣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