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忽就掐上如媚的脖颈,指节泛白,面色铁青,一双眸含满碎冰,“找死!”
如媚拼命的踢着吊在半空的腿,唔唔的开不了口,脖颈之上出现青紫指痕。
有个孩童突然跑来,扑通跪下了,“求您饶了我母神!”几个头磕下来,雪白的额头已然肿了好几个包。
如媚挥手,那孩童却执着的不肯离开,跪的笔直,无忧面无表情,深邃的眸看着那同天帝有八分相似的孩童,到底松开了掐着如媚脖颈的手。
如媚大口喘着粗气,捂着脖子一脸痛苦,无忧只冷冷看着她,好半晌她才开口,“你是这九州唯一的神,当庇护天下苍生,如何能生了杀心?”
无忧轻弯了弯唇,“本尊的苍生里不包括你!”
如媚瘫坐在地,脸上精致的妆容哭的花猫一般,不死心的抱着地上俨然已无气息的女子,恶狠狠的盯着花无烬,“就差你的元神,我的落落就可以醒了.......”说完指尖窜出条通身乌黑发亮的虫子,朝着花无烬丹田扑去。
小坠中的雷泽见状,大喝一声,“退!”虫子竟生生顿在半空,瑟瑟发抖,似是很畏惧。
“将血咒解了,本尊放你去轮回!”无忧冷冰冰的开口。
如媚的眉挑了挑,干脆坐在地上,“你求我!”
无忧轻哦一声,就见如媚怀里的红衣女子身形渐渐淡去,最后变成透明,“不,不要!落落!”
如媚疯了一般将自己手腕划破,鲜血喷涌而出,溅的一张脸全是血点,“你杀了落落,我便让你心爱之人灰飞烟灭。”
随着她的血越涌越多,花无烬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手无力的垂下,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原来同忘川邪灵契约的竟是你!”如媚闻声朝后望去,旋即欣喜起来,攥住男人衣摆,“您您可回来了,可要为我做主啊!”
天帝拧着眉将衣摆从如媚手中大力扯回,她的一只指甲生生断开,不可置信的望着天帝,“季礼,你...为何如此对我?”
天帝背着手,一脸严肃,朝着无忧方向恭敬行一礼,这才开口,“别叫我名字,你不配!若不是为了九州太平,我断不会娶你!”
不等如媚开口,一把握紧如婉的手腕,她痛呼出声,天帝只道,“帝尊,这血咒要如何解?”
无忧轻扫他一眼,淡淡道,“松开她,待血尽之时自解。”
如媚惊声尖叫,“不,季礼,你别听他的,只要将那只虫子火烧了就好。”
天帝依言松开如媚的手腕,淡漠的站去一边,声音里不含一分感情,“璃落是谁的女儿?”
如媚面如死灰,整个人似被击垮了一般,软软的瘫坐在地,方才跪着的孩童跑来,哭着叫喊,“母神,安儿不要你死。”
天帝一把将那唤安儿的孩子抱在怀里,“这个可是我的?”
如媚惨然一笑,自嘲道,“你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精心布了这么大个局,眼瞧着我自投罗网,可有念过一分夫妻情分?”
“情分?当年你背后谋划杀孟双之时可有想过后果?抽她记忆之时可有想过今日?”天帝闭了闭眼,让开了点位置,孟双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只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
如媚连滚带爬的到孟双身边,“孟姑娘是我错了,求你让季礼饶了我吧!”孟双蹲下,一双眼无波无澜,“我若饶了你,孟家几百口该去找谁讨个公道?”
如媚撒泼一般紧扯孟双,“他明明娶了我,可心却不在我这处,大婚之夜都不曾入洞房,我恨,不过区区几百个凡人的性命罢了,死就死了。”
“啪——”天帝一巴掌?在如媚脸上,“恶毒至极,你们灵兔一族落得如今下场也是报应!”
“他们怎么了?你们把他们杀了?”如媚一把推开欲要来扶她的安儿,“滚开,瞧着你同他一样的脸就觉得恶心!”
安儿不察,被推的直接摔倒在地,“母神,您讨厌安儿?”
“对,我恨他,连带着也厌烦你,每日里看着你同他相似的脸就想杀了你!”如媚疯狂的挥舞着双手,血四下乱溅,一张脸眼见着惨白下来。
孟双不知从哪取出颗透明的珠子,如媚的血一下汇聚,迫不及待的涌入珠子中,直到珠子血红,如媚惨白枯槁依在圆柱边,手里紧紧握着一片红色衣料。
孟双将珠子双手奉给无忧,“帝尊且收着,血咒虽解,毒却未解,这珠子说不定日后能派上用场。”
无忧轻颔首,看了眼仍昏迷不醒的花无烬,“天界交给你了,我们先走了。”
天帝长长叹口气,“邪灵一事我的确不知晓,还请帝尊莫怪。”
听得一声轻笑,花无烬咳几声,虚弱道,“春花婶生孩子可疼?”
天帝满面涨红,气的跺跺脚,碍着无忧并不敢言语,花无烬戏谑道,“那个就算是对你的惩罚了,日后好好对孟双!这天界总算有个正常点的女子了。”
孟无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瞧你那脸色,同死人没什么区别,还有空贫嘴,我同他的红线是你让绑的吧?”
花无烬抹了抹唇边血渍,“我不过是满足孟姐姐的心愿,三妻四妾,儿孙遍地,哪个没达成?”
孟双不屑的看了眼身边故作镇静的天帝,“这么丑的你也送我身边,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