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花无烬这么一闹腾,离别的伤痛少了许多,孟婆面容平静的接过她递来的汤,眼角抽了抽,让她拿只海碗,她还真就听话,瞧着比她头还大的盆,“我谢谢你。”
她一本正经摇头,“不必谢,这样你可将所有不快忘个一干二净,好生轮回,如你所愿,三妻四妾,儿孙满堂!”
书白退去一边,掩唇轻笑,孟婆翻他一眼,“小心将她宠坏了,将来看你怎么管。”
书白神色淡淡,“无妨,宠坏了也是我的事。”
孟婆语噎,端起汤仰头咕咚咕咚灌下,末了,用袖子抹抹嘴,“死丫头,我屋中留了东西给你,记得去取。”
瞧着她火红裙摆消失在往生门,花无烬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肩膀抖动,“孟双姐姐,愿你来世平安喜乐。”
书白只安静抚着她的后背,并不劝慰,直到她哭够了,才抬起头,两眼红肿,面上抓痕清晰可见,唇角挂上坏笑,“抓我的脸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背着手,脑袋一晃一晃的,“夫君,回家吃饭了!”
书白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瞧她这小模样,心知孟婆这轮回当会很精彩,摇了摇头,“你说你,怎么非惹了她。”
行至一半,她突然停下,“孟婆是不是说给我留了东西,咱们去看看吧。”搓着小手,一脸激动,“会不会是什么稀世珍宝,那咱们就赚大发了。”
看着她这一脸财迷样,书白长出口气,“我的饷银有许多,全给你。”
她挽住他的胳膊,“嘘,财不外露,自己家的同别人的能一样吗?”
他盯着她打结的头发,“你这头发,唉,能不能爱惜着些。”
她不在意的捏个清风诀,三千青丝松松散在腰间,乌黑发亮,“这样总行了吧!”扯着他快走几步,很是急切。
书白任由她扯着,一路到了孟婆住的院子,推开院门,一股奇异的清香扑面而来,院中并无花草,碎石的地面纤尘不染,红墙绿瓦,风格怪异。
她的屋子一如既往满眼的艳红,床榻上整齐叠放着一套裙裳,上面放着张字条,无烬亲启。
她将纸条展开来,只寥寥几语,此裙名唤百合如意浮光裙,乃上古蛟丝所织,今日赠与你,愿你的人生如同此裙。孟双敬上!
“换上我瞧瞧,据说此裙最适合夏日穿着,凉而不冰。”书白替她褪下原本的裙,温柔的一点点为她更衣。
水红的裙,裙摆处用金丝绣着大簇百合花,腰间同色腰带,同样讲究的用金丝绣着繁复的如意花纹,花无烬任由书白替她穿戴齐整。
书白挑起她的下巴,“嗯,好看。”唇覆上她的,温柔深吻。
半晌松开她,见她面如霞光,秀眉连娟,朱唇榴齿,眉梢眼角皆带春意,轻咛,“夫君。”
书白定定心神,将人抱在怀里,“回家。”
他拧了拧眉心,“为何还是这么瘦,东西都吃去了哪?”
她捉住他的手放在胸口,挑眉,“这里。”
他笑意盈盈看向她,深眸映照出她如花容颜,“不知羞。”
她将头拱在他胸膛,耳尖羞红,粉拳捶打着他,“那今夜开始分屋睡。”
书白嘴角翘起浅浅的弧度,眉梢轻挑,凑近她耳边,低语,“我想你了。”捉着她的手一路抚下,“它也想你。”
花无烬抬眸,一脸惊愕,人前冷漠肃穆,不染情欲的书白,私下里竟是这个模样,说起情话让人面红耳赤,心跳加快。
他低低笑起来,“我哪处你没见过,阿烬可是不满意为夫的表现?”
她呆愣愣的摇头,“夫君,你怎的成这模样了?”
他将人往上抱了抱,“从前我让你离我远些,你偏不,如今你想跑怕是再不能了,你只属于我一人!”
他的手指捏了捏她紧绷的腰肢,“可有意见?”
她除了点头摇头,似是再不会旁的动作,冷如千年寒冰的男人一旦动了情,势头浓烈似要将她揉碎,融进自己的骨血,永不分离。
她抬头看着朦胧月色,“夫君,你可能想起从前的事?”
书白摇了摇头,“想不起。”
她的双眼灿如繁星,“三世都只爱上我一个,可觉得不值?”
书白眸光似水,“莫说三世,千年万年也只爱你一个。”
他一路含着笑,不疾不徐往家的方向走去,一阵风起,吹落片片落叶,月光将他的身影拖的长长的。
院里他们早已等候多时,见他们进来,阎王的笑僵在面上,“咳,你们是不是该收敛些?”这可是摆渡人,无情无爱的万年寒冰,不该是如今这副模样!再说没对比便没伤害,今晚怜儿又要将他撵去偏房睡了。
白夭夭气定神闲坐着,“这才是情人间该有的样子。”
崔钰给她摇着扇子,“可觉凉快些了?”
白夭夭很是享受,拍拍他的头,“还不错,继续。”
崔钰凑近她耳边,“别羡慕旁人,我也可以的,要不今晚你先试试?”
白夭夭一把将人推开,“这么热的天,贴这么近做什么!滚远点。”
崔钰“......花无烬!黄泉不需要夏天!”
阎王赞同点头,“对,对,不需要!”